長得醜的女生有多慘?我想起了我的大學同學妍琳

很久以前,大概是大一開學的時候,同學們彼此都不熟悉,座位也都是隨機坐的。

我的座位旁邊,有一本漂亮的筆記本,上面用很秀氣的字寫着主人的名字。它的主人不在座位上,大概是去上廁所了吧,我想,但是能寫出這麼秀氣的字,應該是個美麗的姑娘吧。

我有些期待她的出場。

兩分鐘後,她來了,我們暫且叫她妍琳吧。

她看到我時,眼神略微有些驚訝,隨後尷尬地對着我笑了笑。我也對着她回以微笑,但當時我的內心其實是五味雜陳的。

這位姑娘的顏值和她的字跡太不相符了吧,她很胖,一米六三左右的身高,看上去應該有一百六十多斤。她的頭髮略顯凌亂,甚至有點油,厚重的劉海斜斜地貼在腦門上,那是因爲額頭上有汗。鼻樑上架着一副金邊眼鏡,由於鼻子上有汗,導致滑落到鼻尖上,有點滑稽。

我們都知道,胖子容易出汗,教室裏沒有開空調,就像一個蒸籠,我們就像是蒸籠裏的燒麥。

那一刻,我大概猜出了爲什麼這麼好的位置沒有人坐了,旁邊幾位小夥子用不懷好意的壞笑告訴我,歡迎來到xx大學!真是陰陽怪氣呢。

那一刻,我讀懂了妍琳眼神裏的那一抹驚訝,她大概不曾想象過像我這麼帥的男孩子會選擇坐在她旁邊吧。

她很沉默,因爲自卑,估計從小到大沒少受過欺負。

沒什麼人喜歡跟她說話,她也不太喜歡和別人多聊幾句,至多禮貌性地微笑一下。她成績不錯,在這方面我就不如她了,所以在考試的時候,我們都喜歡抄她的,她也不遮擋試卷,任由我們抄。抄完之後,大家也沒有啥表示,不會感謝,不會請她喫飯,就像一個工具人。

有一次,班裏組織出遊,我們班按要求要分成五個小組,每組六個人,多出了一個,大家都不想妍琳加入。

大夥兒不停地踢皮球,說啥也不肯。班長急了,說,來我們組吧。他們組的成員都有點埋怨。

妍琳同學非常尷尬,臉紅得像個西紅柿。

我平時比較喜歡打球,妍琳則經常是一個人在遠處看我們打球,我們散場以後,她就默默離開,回去晚自習了。

那時候,有很多姑娘都喜歡給他們心愛的男孩子送水送飲料啥的,妍琳大概也想給她心中的那個男孩送吧,可是,他會不會接受呢?真是傷腦筋啊。

在我的印象之中,妍琳同學幾乎沒怎麼穿過裙子,即使在炎熱的夏天,她也會穿着長褲,把自己包裹起來。

我曾經在地鐵上看到一個胖姑娘穿着碎花裙子,被周圍的男孩子投去嘲笑的眼光。那個胖姑娘假裝沒在意,但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慌亂。

看到妍琳同學被大家欺負,我開始有點同情她了。這個可憐的姑娘,竟讓我有了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我開始慢慢找話題和她聊天,試圖走進她的內心,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她的心已經封閉得太久,很難再有人可以打開了。

我跟他說,下次我打球,你來場邊看,爲我們加油吧。她沉默着不說話。

後來,在球場上,妍琳真的出現了。

那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我們打球,在一次爭搶籃板過程中,球被扇出界外,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腦袋。

周圍的同學們都笑瘋了,妍琳非常窘迫,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走過去,問她:“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然後就離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她回去之後躲在寢室偷偷地哭了一場。

我們寢室有時候會談論班裏的姑娘,妍琳同學經常被大家拿出來開玩笑,當然,這些玩笑都是拿不上臺面的。我感覺妍琳同學真的蠻可憐的。

有一次,中午喫飯,我邀請妍琳一起去食堂,妍琳正在想着怎麼拒絕我,我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她的手軟軟的,很有肉感。她有些羞澀,臉都紅了,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和男孩子手牽手吧。

到了食堂後,他很不自然地左右張望,避免與我目光接觸,這一切被我看在眼裏,我不由得苦笑。

真是個敏感的姑娘呢。

排隊的時候,有個男生直接插到她前面去了,她不敢說話,這種情況估計是家常便飯。我直接走到那個男孩子面前,要他去後面排隊。那人看到我,又看了看她,悻悻地到後面去了。

喫飯的時候,很多姑娘都在旁邊捂着嘴笑,這讓她有點不自在。回頭一想,像我這麼帥的,和他在一起喫飯,確實有點不搭。

但是我並沒有想太多,自顧自喫着,讓姑娘們嫉妒去吧。

從那以後,我經常和妍琳同學一起喫飯,一起自習,我慢慢地和她成爲了朋友。有一次,她問我,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有一種保護欲在作祟吧,我不想看到女孩子受欺負。

作爲她唯一的朋友,她邀請我參加她的生日慶典。

那天晚上,她坐在校園的草地上,往小蛋糕上插了幾根蠟燭,雙手合十,許願,然後吹滅。

我跟她說,你少喫點蛋糕啊,該減肥了。她笑着說沒事,那個女孩子能夠拒絕草莓奶油蛋糕的誘惑?我這身材就這樣了,懶得減了。

那天晚上,她和我聊了很多她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一些傷心往事。

最後,她跟我說,謝謝你陪我過生日,長這麼大還沒有誰願意陪我過生日呢。

有一次,我打球的時候,她穿着一件碎花裙子,給我送來了飲料,還有紙巾,我對她露出了微笑。周圍的姑娘們都眼紅極了,恨不得把她撕碎。

姑娘們有時就是這樣,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對別人笑,就要喫醋。我可沒功夫搭理這些,打球比較重要。

有一天晚上,晚自習過後,她在本子上寫道:“我有話要跟你說。”我一看,感覺有事要發生,具體什麼事兒,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天晚上,她把我約到操場上,我們圍着操場走了兩圈,我問她啥事,她一直三緘其口。

走到第三圈的時候,我跟她說,你再不說,我可就回去啦。

她停了下來,有些害羞。她說:“我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我一聽,當時就驚呆了。我心想,我拿你當朋友,你竟然想當我女朋友?這算啥事兒?

她大概從我的眼神之中讀懂了些什麼,便不再說話了。真是個內心敏感的姑娘呢,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失落。

那晚過後,我們就像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做朋友,直到畢業。

之後我們便各奔天涯,聯絡減少。

有時候,我坐地鐵,偶爾會看到有些胖姑娘,穿着碎花裙子,被周圍人嘲笑,或者是有些醜女孩被同伴欺負,我都會想起那個夏天,悶熱的教室裏,汗的味道,我的同桌妍琳同學,和那本寫着娟秀字跡的筆記本。

那個內心敏感、自卑的姑娘,不知道現在過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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