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流金歲月(2)》

13年的夏天,記憶在宿舍樓的天台上停了很久,兩個穿着灰白相間校服的女孩坐在宿舍頂層的樓梯上,手裏拿着五毛錢的辣條,聊着五毛錢的天。

我們從小說裏的女主聊到現實生活裏的自己,從現在聊到過去,還有不知名的未來。那裏就像是一個祕密花園,雖然它並沒有存在很久。

此外,教室成了我們聊得最歡的地方,最後一組第一排,課間開啓只有兩個人能體會的聊天模式,沉浸在快樂中無法自拔。班上的一兩個男生特別不理解爲什麼我們兩個人可以聊那麼歡,好奇我們在聊什麼,搬一張凳子坐到我們面前時,我們頓時只剩笑。

“你們聊什麼聊得那麼high”。

“沒什麼啊。”

“好吧。你們繼續。”男生有點小尷尬,無奈得聳聳肩走了。

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繼續開啓聊天模式。

“誒剛剛我講到哪了?”

“哎呀,就是那個女主要幹嘛幹嘛了。”

“對對對,我跟你說啊吧啦吧啦”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中學時期最不喜歡的換座位將我們第一次拆散。

那時,H在第四組,我在第一組,明明中間只隔着三組,六個人頭,卻像是隔着山和海。高一時的我們都不是活潑開朗的性子,尤其是我,在除H和新同桌以外的人面前,安靜地不像話。而也只有在H面前,才露出“真面目”。

分開以後,不好意思總是去找她,時不時想個藉口過去她面前晃悠一下,大有你這小子別換了座位就把我忘了的意思。畢竟換了新同桌的她看起來小日子過得很不錯:新同桌是一個聊得很來的以前同學,和室友相處融洽,其中兩個人和她一起組成了三人行,還有一個人在寢室和她關係貌似是最好的(三個人裏的另一個人)。

可能是我們兩個人有註定的緣分,再一次換座位時,我們又成了同桌,而且貌似坐了整整一個學期,於是我們再續前緣,兩個人“相愛相殺”。

重新成爲同桌的我們偶爾鬧點小矛盾,大部分的時候是我作死,然後H生氣冷着一張臉,我暗戳戳地慫。害怕她真的生氣,發誓下次再也不作死了,結果屢教不改。H覺得我可能是個兩面派,有點虛僞。在她面前那個死樣,在別人面前又是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

一天晚自習大課間,同一樓層的一個初中同學從窗口路過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很溫柔地回她,那笑容和態度甜的讓H發齁。

“你覺不覺得你這個人有點虛僞?”

“有嗎?”

H:…

後來以及後來的後來回想,當時我在她面前和在別人面前貌似真的不一樣。一個沒戴面具毛病很多,一個帶了面具禮貌又客氣。如果非要說個所以然,可能是跟她太熟了吧。不知什麼時候就把面具摘了。

這樣真實的我,也不自覺地給我們的相處帶來了一些不可避免地小摩擦。而年少輕狂的年紀,也只有在意識到真的傷害到別人以後,纔會真正地醒悟,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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