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结束的第一天,蓝忘机去的比平常都早,在熬过两节课后看着班主任收拾了教材走到门口的时候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好在老头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喊了一声:“蓝湛,你出来一下。”
蓝忘机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小跑跑了出去。
国庆放了一周假,蓝忘机在魏无羡家门口守了一周,
可他没有等到他。
手机一直关机,所以现在他唯一能够得知魏无羡消息的途径就是班主任了。
老头夹着书走在前面,走到一个拐角处时停下来,看着蓝忘机说:“魏婴请假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蓝忘机摇头。
老头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你是他同桌,我想着你多多少少能知道点儿的,原来你跟我一样。”
“他请假多长时间?”蓝忘机连忙问。
“一周,他家里人打电话来请的,说是家里有事。”
老头大概也是想问一下蓝忘机知不知道魏无羡家里出了什么事,但见他连他为什么请假都不知道,并没有多说。
蓝忘机一个人站在走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家里有事,是因为家里人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所以施压分手么?
不知道怎么的,蓝忘机在做出这个猜想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家里人施压是他很早就有想到过的,他们接受不了也是正常,魏婴………一时承受不了也是正常。
没关系的,这个问题可以慢慢解决。
没关系的……
之后的日子,蓝忘机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有时候瞥向旁边的座位的时候,眼神总是流露出几分暗淡。
每天都会照常给魏无羡发消息,跟他说早安晚安,跟他分享在学校里又见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蓝忘机觉得,他们总会见面,有些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那就见面了再说吧。
魏无羡恢复地挺好的,在医院的第13天就拆了好多裹在身上的绷带,虽然不知道他自己感觉恢复的怎么样,但起码让人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严重了。
只是他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他从说了分手的第二天就换了手机卡,偶尔连上网看一下蓝忘机发给他的消息,最后在捂着被子睡了一下午后开了原来那张卡。
这时他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动走动了,脸上的淤青也都好了,只是后脑勺的头发少了好些。
最终在手机屏幕亮起好几次后拿起手机,解除了静音,听着那熟悉的特定铃声。
魏无羡闭了闭眼,接起电话,语气平淡:“怎么了?”
蓝忘机刚刚跑完步到家,刚洗完澡,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
整整两周,十四天,他除了发微信说的那句分手,什么信息都没有,他知道的关于他的消息,除了班主任说的那句他请假了又续假了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他现在语气平淡的问自己“怎么了?”
怎么了?!
能怎么?
蓝忘机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头,相继而来的是委屈、和愤怒。
长呼了一口气,同样问:“怎么了?”
魏无羡听到极力忍耐的那句反问,笑了,“是你给我打电话,你反问我怎么了?”
那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十四天,难道他什么都不想对自己说吗?一句解释都没有?
魏无羡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拿着手机靠在窗边,看外面推着轮椅走的老爷爷,和穿着病号服散步的年轻人。
蓝忘机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来,魏无羡这种无休止的沉默让他觉得透不上气来, 莫名其妙被分手,莫名其妙被以某种爱的名义保护,莫名其妙的过完了这半个月,然后莫名其妙的被问怎么了?
在此之前的任何一天里,蓝忘机都没有觉得这么委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