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淺論

文/讓我的詩歌感動你

《一》詩歌的民族性

我們有輝煌的詩歌歷史,甚至超越了繪畫音樂。但今天詩歌的沒落,從一個方面講,就是失去自己的民主特色。漢語是最特殊的一種語言!自從新詩誕生後,特別是現在,它丟棄了自己特色。一味的西化,但詩歌本來就是不可譯的,如同唐詩宋詞一般,譯必改變其詩味,何況外語詩。但大量的讀者並不能看到或看懂外語詩,造成了生硬的翻譯詩的泛濫。一些語言不論不類,可能自己都不明白,只能故作高深!它從本質上傷害了新詩。詩的基礎是語言,漢語的基礎是中國幾千年的語言文化。新詩拋棄了形式,更拋棄了根本。如同醫學,中醫如果放棄自己的民族傳承,將不再是中醫。民族的纔是世界的,文化如此,詩歌也是如此。

《二》詩歌的敬畏性

我爲什麼要提敬畏!詩是最純粹,最精煉,最高深的語言。我們要懷着崇敬的心去仰視。偶爾娛樂一下,無妨。但大多時候,特別是你要做一個真正的詩人,而不是其他什麼!一個曾經以詩取仕的國度,現在成爲最羞於啓齒的職業,〔估計還不能叫做職業,因爲它根本養不活人。〕更有甚者是人們對詩以及詩人的嘲笑與蔑視!爲什麼?曾經的詩人哪怕窮困潦倒,依然蔑視權貴,你可以說他盲目高傲,但人民尚能認可。如今各種亂七八糟的詩體,派別流行,拉低了人們對詩歌高潔形象的期望。各種語言不加節制,烏煙瘴氣。沒有寫詩的一種崇敬心裏,只圖一時之快,想想大詩人戴忘舒一生不過百餘首詩,他的這種敬畏心態,讓我們汗顏!詩是女神,我們不能隨意的襲瀆!

《三》詩歌的藝術性

藝術就要有個性,有創新,就有有獨特的美學價值!漢語是最講究美的,我們要充分發揮它獨特的藝術魅力。我們不僅要學習西方的美學,更要吸收中國的燦爛文化,將西方的與中方相融,而不是將中方的融入西方之中。這是原則問題。不要寫了一點中不中西不西的東西,就覺得自己了不起。更有甚者,很多詩人,甚至名詩人,他們的詩一點美感都沒有,更談不上什麼藝術性。但總有一大堆評論家的評語。他們的語言和想象力甚至超過了詩作者!一定程度上助漲了歪風邪氣的蔓延。詩的語言的藝術性是詩的靈魂,不只是簡單化的分行。所以有人嘲笑,寫詩只要會按回車鍵就行了。不是沒有道理。以此爲戒啊。

《四》詩歌的大衆性

這本來不需要討論,但現在確實成了問題。沒有大衆承認的詩歌怎麼能是好詩歌!沒有任何一個文學名著不是給大衆看的,詩歌更是如此。不拿出來發表可以,發表了就是讓大多數人看,這不是什麼高深的學術論文,而且能把高深說得通俗易懂更說明水平的體現。迴歸民族,迴歸羣衆,崇尚創新和藝術,懷着敬畏的形態,我們的詩歌不會沒有未來。但一味的侷限在個人都小圈子裏,或被某些所謂的精英把持,他們不光誤導了自己,也可能誤導了一個時代。

一首詩寫得晦澀,高深很容易,你只要不按邏輯,不按常理寫就可以了。這樣不光大衆看不懂,那些名家精英也看不明白。

其實簡單平實,樸素容易懂的詩並不好寫。李白《靜夜思》王維的《相思子》王之渙的《登觀雀樓》,沒有臻於化境的水平,不能寫出。如今一些詩人或名詩人,他們少之又少的所謂名詩,只在自己的小圈子承認,更或被一些利益相關的組織團體和官方吹捧!他們的所謂創新及個性,不能爲詩歌的藝術和美學服務。博人眼球,追求爆炸性效應,若放在詩歌的歷史長河中,是濺不卻一點水花的。杜甫曾說“語不驚人死不休”,但一切也都要爲思想和藝術服務。顧城曾經寫過“太陽是甜甜的”,他說太陽是紅的,草莓也是紅的,草莓很甜,所以聯繫到太陽,他這樣寫是可以的,也符合大多數人的思維能力。但你不能寫“太陽像甘蔗”,這種跨度和形象太大,超越普遍現象!也沒有什麼美感。而這種拿捏和分寸的掌握,需要我們一段時間的學習。

我們可以借鑑西方的思維,方法,技藝,但要用本民族的語言形式表現出來,不能生硬的搬、套!古詩詞的韻律,對提高我們現代詩的美感是很有用的,韻律不只是外在的壓韻,更重要的是內在的情感和思想的韻律流動,這纔是我們追求韻律的真諦!學習西方或中方的詩歌,要去其表象,吸收其精髓,否則只能是東施效顰。不帶功利,不急於求成,打下良好的語言基礎,就尤其重要。一個外國人可能漢語能力很高,但他的詩歌不會有很大成就。不從小在一個語言中浸潤,很難成爲這種語言的好詩人!這種語言天性是後天很難培養出來的。所以詩歌是最具民族性的語言,我們任何創新發展,都不能脫離這條主線,你可以穿西裝,但你的眼睛是黑色,皮膚是黃色,即使漂白了,你的血液和基因都是祖先遺傳下來的。

宋,王安石說:詩,寺人之言。寺人即古代祭祀的司儀。因此詩具有宗教性,嚴肅性以及還有一些音樂的成分。所以心存敬畏,自古有之!詩歌的神性現在已經逐漸淡去,但它的言志載道,它的美學和文藝價值不應丟失!這也正是我們要發展和追求的。因此,它的精神價值不應當只是某些精英或上層人士的價值,更應當體現全體大衆的,即整個民族的價值觀!中國目前是一個娛樂唱主調的,缺乏內涵的價值觀,這是不可長久持續的,我們的詩歌也會慢慢迴歸正確的主題。就像我曾經寫過一首詩:


一個抒情凋敝的時代

我知道詩歌還在那裏

你我還在那裏

—— 只需安靜


有人說現在的詩歌超過了最初三四十年的水平。不管是從技藝,方法,還是人數上,可能是這樣。但問題的關鍵是:在這些創新技藝方法上,是否寫出了超越當初〔你認爲簡單,粗俗〕的詩歌作品。一切創新都是爲思想藝術和美服務的。〔如同有了先進的製造飛機的方法,卻不能造出一架安全穩定的飛機。〕而且這些技藝方法是否就一定正確先進?結構的胡亂搭配,句式的簡單顛倒,意象的任意曲解延伸。“蘋果紅了”變成“紅了蘋果”或“電車像一個人扛着槍”〔博爾赫斯早年作品,他本人也說這樣的大膽出奇創新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其實創新固然好,但以前的方法,也能寫出好作品,主要還在於怎麼運用!要避免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說白了,不能急於求成!這是一個浮躁的社會,知了的鳴叫不是致使我們看見大樹的理由,我們要看見深深泥土中的養分,水,和默默無聞鬆土的蚯蚓。

一首好詩要看不出做作的痕跡。很多時候,不是目前的語言,技巧不夠用,而是我們不能熟練的運用,是自身能力缺乏。巧妙的修辭,精彩的比喻,奇絕的技巧,深邃的意境,可以成就一首好詩,但這些都沒有,也能寫出千古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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