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域(十)

文/莫魚

  程曉待在那家旅社裏,一直等待着章雨的電話,可是兩天過去呢,仍是沒有章雨任何的消息。他的內心有些焦躁,可又無可奈何。

  他一會躺在牀上,一會在房間裏踱步,他從來沒有如此的着急過,他心裏擔心這唯一的線索也怕斷掉。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的鈴聲響了,他快速的拿起電話,果然是章雨的電話。

  “喂!”

  “晚八點來我們單位門口”電話那頭傳來了章雨的聲音,不過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別人聽到似的。不過可以理解,這件事情確實風險太大。

  程曉看着掛在牆上的時鐘,指針“嘀嗒嘀嗒”的走着,慢慢的,那時鐘出現了變化,圓圓的時鐘一點一點的扭曲變形,出現了一個年輕女孩的面孔,女孩的嘴角微笑着,但眼睛裏卻留着淚。他想去觸摸那個臉龐,可突然那張臉龐消失了,在黑洞洞的房間裏有兩束綠色的光芒照向了自己。程曉記得這雙眼睛,就是密室的那雙眼睛。他想要動,可怎麼也動不了,喉嚨向卡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響。他的心跳開始了加速,他知道自己已經開始緊張了。他想要掙脫可渾身使不出力氣,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啪”一個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那雙綠色的眼睛消失了,換成一雙黑色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烏黑的長髮散落在他的鼻尖上有點癢,他頓時打了一個噴嚏。

  女孩迅速的外後閃,程曉看着歐陽蘭,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驚愕的看着她。

  “你怎麼會在這?!”

  “我不這在,你就沒命了。”歐陽蘭一臉冷笑的看着程曉。

  “我不過是做了一個夢而已”程曉看着歐陽蘭的態度有點不太服氣,憤憤的說道。

  “你感覺那是夢嗎?!你中邪了!中了那雙眼睛的邪,要不是我剛纔拍醒你,你可能就醒不過來了,就算醒了估計也瘋了。”

  “中邪!”聽到歐陽蘭這麼說,程曉也才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火辣辣的疼,心想這女人也算夠狠,估計我這臉都快被她打腫了。

  “謝謝你了,不過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裏?”不管怎樣都是面前這個女孩救了自己,怎麼也是要謝的,不過他還是對歐陽蘭的出現有些疑惑。

  “我是感覺你這邊有些不太對勁,聽到似乎有掙扎的聲音就告訴旅店老闆你要自殺,所以他就給我開了鎖。”

  程曉這才注意到歐陽蘭身後的那個胖子,老闆看來已經有些被激怒了。

  “以後沒事別找事!”說着便挺着那大啤酒肚走出了房間。

  程曉也知道了歐陽蘭一直在探聽他的一舉一動。他也並不在意,現在他也需要歐陽蘭的幫助。

  他看了看牆上時鐘已經指到了七點半,他從牀上起來對着歐陽蘭說了聲走吧。

  兩人離開了旅社,來到了章雨工作的地質勘探院。他們故意站在地質勘探院門口的馬路上佯裝等車的樣子,之間來過不少出租車進行詢問。程曉時不時看着門口,等到八點多的時候看到章雨小心翼翼的出現在了大門口,程曉和歐陽蘭快速的跑了過去。

  他們三個人沒有耽擱,直接跑到了地質勘探院檔案館前,這是一個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建築,有點破舊了,牆面的塗料都有些斑駁了。

  章雨告訴程曉今天正好檔案館值班人員有事回家了,出於交情的原因,委託章雨替他看着點,其實就是怕領導突然查崗讓他給自己通風報信而已。

  章雨覺到這是一個好機會就給程曉打了電話。

  三人來到位於三樓的檔案室,章雨打開了檔案室的門,整個檔案室裏散發出發黴的味道,可能是因爲這是資料時間太久了,看着這滿屋的檔案,程曉三人不禁有些發愁,這麼多的資料怎麼個查法,別說值班人員待會還會回來,就是不回來這一晚上也是個夠嗆。

  即使是大海撈針也還是要找,也許這是現階段能查出事情真相的唯一辦法,三個人開始分頭行動,重點去查找當羅布泊核爆後的人事調動資料。

  正個檔案室檔案架共五排三列,存放人事檔案又較多,三個人不停的翻看着檔案袋裏的資料,程曉在翻看檔案資料的同時也不住看着歐陽蘭的舉動,他決定如果她稍有異動他就立馬跑過去。其實這時的歐陽蘭心裏也有同樣的想法,不住的用眼睛餘光看着程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資料的查找似乎還是毫無進展。不禁有些讓人泄氣。

  程曉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歐陽蘭,突然歐陽蘭喊了一聲,程曉和章雨快速的跑了過去,只見歐陽蘭的手裏拿了一份人事檔案:

  付大成,男,蒙古族,內蒙古額濟納旗人,1956年參加工作,1979年因身體原因住院治療。

  上面還附有付大成的一張照片。

  這張資料現在看來至關重要,這個付大成很可能就是當年羅布泊調查隊的成員,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這個付大成。

  海城火車站

  站臺廣播裏一個動聽的聲音喊到:從海城前往內蒙古額濟納旗的Z16741號列車就要出發了,請乘客們做好準備。

  火車車廂裏,一個靠窗的位置,一箇中年男子正手拿一張報紙不停的翻看着。

  火車緩慢的開始起步,發出了嗚嗚的聲音,男子放下了報紙,看着漸漸遠去的海城,緊皺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了。這次前往內蒙古他一定要從那個付大成身上找到線索,尋找突破點。解開這個謎團。

  三天前韓長庚在地質勘探院的檔案室裏當他看到曾建軍的資料在一九八九年之後就顯示了空白,就感覺有些奇怪。於是他繼續翻查其他人的檔案資料,當他翻看到這個付大成的資料時,頓時讓他的眼前一亮,因爲這個付大成也是在一九八九年因病調離了地質勘探院。

  這是巧合嗎?在韓長賡看來絕對不是,這裏面一定有一定的聯繫,或許只要能找到這個付大成,就能搞清楚曾建軍當年爲什麼會失蹤,進而找到當年曾家大火的原因。

  韓長庚想到這不禁心裏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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