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獨立的抗爭 2021-01-27

作者 賈寒蕻

五四運動,胡適先生改編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鼓勵女性走出家門,找尋自己的新天地,許多女性深受鼓舞,但成功者寥寥。鑑於此,魯迅先生提出了一個更爲深刻的問題,出走後的女性該怎麼辦?即出走後的“娜拉”怎麼辦?在那個時代許多婦女離開家庭後沒有辦法謀生,不得已回到家受到衆人的冷嘲熱諷,還有許多淪爲舞女,成爲社會的笑柄。研究中國二十世紀文學作品中那些典型的女性角色,能讓我們看到我們的過去,思考我們的將來。本論文將以張愛玲《金鎖記》中的曹七巧、曹禺《雷雨》中的繁漪、《日出》中的陳白露、巴金《寒夜》中的曾樹生爲例進行典型分析。

這幾位二十世紀文學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反映了女性在爭取獨立中抗爭的艱難與戴在女性身上枷鎖的長期性與複雜性。女性獨立在當時社會周圍人的眼中,都屬於“瘋子”的角色。這些女性之所以抗爭就是她們對於自己的生存境遇都有種種不滿意。曹禺《雷雨》中的繁漪覺得自己的房子很悶,一直希望能打開窗戶透透氣,或者尋找到另一扇窗戶透透氣。就像繁漪最後終於打開了窗戶透氣了,選擇了對抗自己的生存環境。但最後的結果導致了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死亡,自己最後也瘋癲了。其他幾位女性,最後的結局都帶有不同程度的悲劇性。曹七巧深受封建舊家庭帶給自己的傷害,一箇舊時代的人在新時代沒有辦法找準自己的位置,這是曹七巧的悲哀;繁漪來自新時代,但是在舊家庭深受牽絆,這是繁漪的不幸;陳白露走出家門,希望擁抱新時代,但是現實的風雨又把她打回去;《寒夜》中曾樹生在新時代自主選擇了愛情婚姻,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成爲了家庭的頂樑柱,但面對傳統社會的明媒正娶以及生活的磨難,也沒有辦法保住自己曾經的愛情和孩子。


(一)愛而不得:曹七巧的抗爭

 

曹七巧生活在新時代,纏過的小腳代表了自己是舊時代的人。曹七巧是麻油店的女兒,因爲自己的丈夫患有疾病,所以她的兄嫂因爲金錢讓她嫁到了姜家。自己的丫鬟小雙都有些瞧不起自己的主子。但是曹七巧絕不是一個任由他人欺負的主,儘管妯娌不喜歡這個粗俗的嫂子,但是在麻油店當活招牌的她可以自由反擊,甚至當衆給他們更大的難堪。張愛玲描寫過曹七巧的手臂,那是一條潔白的手臂,可以塞下一條白手絹,但是描寫到曹七巧的丈夫。「坐起來,脊樑骨直溜溜下去,看起來還沒有我那三歲的孩子高哪。」2「那沒有生命的肉體」3曹七巧將自己的生活希望寄託在小叔子姜家的三少爺的身上,那個長相俊美的姜季澤。她希望姜季澤給她愛的滋養,但是沒想到萬花從中的姜季澤,對於自己的嫂子只是言語調戲,沒有任何承諾,唯一一次向自己的嫂子示愛是看上了自己嫂子的錢。

曹七巧典當半生獲得了金錢,爲了金錢,她無所不用其極,因爲曹七巧深知,自己沒有家可以回,兄嫂和侄子已經被自己罵走了,姜家的人視自己爲異類,她只有長安和長白兩個親人,哪怕這兩個人恨死了自己,她也必須將這兩個人留在身邊。最後的結果,當曹七巧的手臂乾枯了,她知道,自己的兒女恨死了自己,自己的兄嫂恨死了自己。“七巧挪了挪頭底下的荷葉邊小洋枕,湊上臉去揉搓了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淚她就懶怠去揩拭,由它掛在腮上,漸漸自己幹了。”陪伴自己的只有窗前的月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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