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異空的我

我掛完水從馨醫德小診所出來,仍覺迷迷糊糊的。我想是天氣的原因吧,眼前總是霧罩罩的。你看,天上的太陽,都正午了,仍然還象一個電壓不足的超大電燈泡。

我感覺有點冷,裹緊些身上的衣服向前走。走快點,回家做點喫的。正想着喫點啥呢!兜裏的電話鈴聲響了,歌聲從口袋裏鑽了出來“常回家看看……”

“回家?想得美。”我自言自語着:“今年沒望了,防疫如防虎,都。這誰呢?”我掏出電話,隨手一劃就接聽話:

“喂……”

“回來吧,該回來了。那地方已不適合再呆下去了。現在,連我這邊都感受到了痛苦。”

這是個嘶啞的聲音,象是感冒發燒感染了喉嚨的發出的聲音。我覺着陌生而似乎又熟悉。

“這是誰呢?給我打電話,還說的跟和我是一家人似的。”我想想,想不起來,也聽不出是家裏人哪一個人的話音。於是就問:“喂,你是誰啊!”

“我是你。”

“開什麼玩笑?”我笑道:“你是感冒了吧?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哈哈,出門小心呢,別被抓走了去隔離。你到底是誰啊?我真聽不出你是誰了?”

“我就是你啊!”

“還開玩笑?電話費不要錢呢!你給我視頻通話。”說着,我就掛了電話:“開玩笑?我讓你開。現在,沒心情。”

忽然,我感覺雙眼一黑,頭一痛,就急忙停住了腳步。正想這咋回事?剛掛完水怎麼還這樣?“噔噔噔”微信來了。

我強鎮靜下來,點開微信視頻。視頻一開,我嚇了一跳――看見視頻裏一個人,讓我差一點懷疑我的手機是鏡子,那人簡直就是鏡子裏的我。

“喂喂喂!這怎麼回事?你怎麼和我一模一樣?”我對着視頻裏的那個人大喊。

“怎麼回事?因爲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現在信了吧?”

“天方夜譚!天方夜譚!”我驚駭地大叫道:“天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唉――算了,如果非要把自己一分爲二論你我,那這邊的我就告訴那邊的你。”視頻裏的“我”一臉無可奈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快說。”我完全糊凃了。

“好好好,還是老本性――躁動不奈。”視頻裏的“我”說道:“咱倆本是一魂兩面……”

我嚇了一跳:“一魂兩面,是不是精神分裂症?我得精神病了嗎?”

那個“我”:“差不多吧?不過,這不是就咱自己。就那邊的環境,哦,講白了,就是地球那裏,它上面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我笑了:“照你這樣一說,天下人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都成精神分裂症了,都是精神病了。”

那個“我”:“對。”

我:“對什麼對?笑話!”

那個“我”:“笑話?我、問、你,你見過的人包括你,有幾個心裏想的和表面上做的一貫是一致的?有幾個不是口是心非的?”

聽了那個“我”這一問,我愣了:“一貫言行一致、不口是心非,這世界上恐怕還真找不到。別說成人,三歲以上的娃娃都沒得一個。”

“嘿!”那個“我”:“你、方了吧?說話啊!”

我:“你、說的對,確是沒有象你說的那樣的人。那你、和、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一魂兩面?”

那個“我”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一魂兩面,就是說這魂有靜躁之分。靜魂如荷,出淤泥而不染,一直生活在永生之境。永生之境――澄清如玉,香氣氤氳,紫光霞氣、舉步生霞,朝遊千里,暮食天香處處可爲家,妙不可言哦!”

我:“妙不可言!怎麼個妙不可言?”

那個“我”:“這裏處處是不謝的花,不落不腐的果,永不枯萎的草。它們的芳香與清氣,袪百疫,障萬毒,可使這裏的靜魂無飢也無渴。雖然生活在這裏的魂靈無憂無慮,但是都必須互敬互愛,不得相犯。不過呢,永生之境在天道是輪轉的,輪轉時,常被外界華光入侵。這華光五彩繽紛,絢麗奇香,但極具蠱惑之力。被華光襲身的魂靈如果受其迷惑,便生七情六慾,躁動不安而成躁魂。躁魂癲狂時就會侵犯別的魂靈,禍亂永生之境,這是永生之主不能容忍的。”

我驚奇道:“永生之境還有永生之主?”

那個“我”:“對。永生之主是永生之境的秩序維護者,是對躁魂的執罰者。”

我:“對躁魂的執罰,永生之主都咋做的?”

那個“我”:“兩條路,一條是魂靈被躁魂完全腐蝕瘋狂無一刻安靜時,永生之主就讓他灰飛煙滅,清出永生之境;再一條路是,被華光侵身的魂靈願意接受永生之主的鎮撫,忍受裂魂之痛摘除躁魂,囚入一殼置於地獄――哦,就是你、在的那個地球,以七情六慾之火煉之,使躁魂苦極思靜,最後返璞歸真,重返永生之境與另一半合二爲一,享永生之樂,暢遊永生之境。”

我忽然一陣心酸:“享永生之樂?你怪好,在那裏自由自自在,我在這裏受煎熬之苦。”

那個“我”:“所以說嘛,你、趕快回來吧,只有你回來了,我纔是一個完整的我,才能暢享永生之樂。你在那裏囚煉一日,我便在這裏煎熬一時。”

“什麼?”我驚訝道:“你還受煎熬?”

“是啊!”那個“我”道:“魂少了一半,能量自然也去了一半,身體卻重了一半,行動笨拙。在這永生之境,‘半個魂’就象一隻蝸牛,飛不得,也跑不得。相比那些完整的魂靈,殘魂就象垃圾場裏的爬蟲。”

“啊!我該怎樣,才能早一天返回永生之境呢?”想到那邊的“我”如同爬蟲,我心生急迫感。

那個“我”:“只有做好事,心無私,你才能早日脫殼魂歸與我團圓。”

我奇道:“殼?我哪裏有殼?”

那個“我”:“就是你現在的身體。你所謂的身體,其實就是永生之主爲磨鍊躁魂設置的囚籠,就象烏龜馱着的硬殼。它牢牢地箝制着靈魂,如同鐵囚禁錮着犯人。”

我:“那――你是說,沒有身體,魂就自由了?可沒有了身體,不就死了嗎?你現在就讓我脫殼回去,等於讓我現在去死。我死了,那我的房子、車子、孩子、妻子、票子怎麼辦?這不行,不行,我還不能死。”

那個“我”一臉喪氣:“唉――完了完了,到現在你留戀的還是身無之物。這躁魂受蠱之深,深不可拔,只怕咱永無再合之日,也只有被永生之主清除出境一條路了。”

我:“啊!有這麼嚴重嗎?等到我壽終正寢之時,我的魂不就可以昇天與你會合了嗎?”

那個“我”:“嗤――你想的美。照你一說,所有人死了,躁魂就可斥脫殼昇天與靜魂合二爲一永生了?我告訴你,那是妄想。如果象你想的一樣簡單,永生之境只怕早就人滿爲患了。”

我:“啊――不可以?那、那麼多的人死了以後,魂都到哪裏去了?”

那個“我”:“唉――索性都告訴你吧,躁魂。永生之主對躁魂的處罰是十分殘酷的,一般有五磨七蝕之法。五磨就是使‘五子法’鍛鍊躁魂的耐性,啓迪躁魂的慧性,從而達到去躁思安的目的。”

我:“五子法?什麼是五子法?”

那個“我”:“就是你剛纔說的票子、房子、車子、孩子、妻子。”

我:“哈哈,你這話有毛病。照你這一說,躁魂都是男性了,女性不會有躁魂了?”

那個“我”:“急躁,還是急躁。我是說一般。躁魂即使爲男,五子法也未必全使全佔。但無論男女,都躲不過其中一磨。”

我無語了,呆了一呆,才弱弱地又一問:“那七蝕之法呢?”

那個“我”:“七蝕就是酒、色、財、氣、賭、嫖、娼。這是永生之主對躁魂優勝劣汰的考驗。躁魂如果通過了五磨七蝕,大覺大悟,則破殼飛昇與靜魂相合,逍遙於永生之境,再不會受華光迷惑生躁。”

我:“被淘汰的呢?”

那個“我”:“永生之主慈悲,懷好生之德。爲使躁魂能自覺自悟重返永生之界,給予了六次機會。如果六次機會都不能喚醒他的慧性善根,那只有化爲灰塵了。”

我:“哪六次機會?”

那個“我”:“這六次機會其實是六等六形,一等之差便是雲泥之別。躁魂在地獄那邊何等何形,這邊靜魂便是何等何狀。其實你也應該有覺,那便是你靜眠之時,我與你相合之境。”

我“啊”了一聲道:“你說的做夢吧!天呢!這麼說還真有平行世界或異時空。那六等六形又怎樣說的呢?”

那個“我”:“六等六形就是躁魂受罰在地獄六個等級與六個形狀。從高向低依次是人、獸、禽、蟲、木、草。躁魂初貶爲人,在地獄磨鍊一生無悟無覺再貶爲獸、執迷不悟者,依次往下類斷,直到化爲灰塵。”

聽到那個“我”這一番說,我細思極恐,便道:“這麼講,爲人身如果失了第一次機會,那躁魂便永遠失去了返回永生之境與靜魂合一的機會了。是不是這樣?”

那個“我”:“也不全是。萬物有靈,只要靈性覺悟前非,躁魂也可破殼返回永生之境。但一等難似一等呢!”

我忽然有些怕了,就道:“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合二爲一?儘快點的。”

那個“我”:“現在就有一個機會。你把這次咱們的通話如實記錄下來,寫成文章,發表在簡書,當第一千萬個人閱讀到它並深思時,你就可破殼而出返回永生之境與我二爲一,永享逍遙了。”

聽見“一千萬”這個數字,我一下象泄了氣的皮球:“一千萬?這難度……”

“喂喂喂……”我正想着,手機一下黑了屏,那個“我”一下消失了。

沒電了。我急地晃動着手機大叫:“喂喂喂……”

可惜沒用,只惹得路人側目而視。我揉揉眼,擡頭看看天,依然霧罩罩,太陽象個電壓不足的大燈泡。

一陣風吹來,我冷的一哆嗦,想起那個“我”最後說的話,就急忙跑回家,給手機充着電記錄下那個“永生之境”的來電通話,寫好了就迫不及待地發佈在簡書。

願有緣讀者君替我傳閱此文,早達一千萬,使我“躁魂”破殼而出返永生之境去會“靜魂”另一半,樂享逍遙。

阿彌託佛。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