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2萬畝防護林被毀,熱搜上是30位明星闢謠

這幾天娛樂圈一天一個瓜,今天突然30位明星,依次闢謠自己的緋聞,擠滿了整個熱搜榜。

喫瓜羣衆固然很爽,但總覺得在掩飾什麼,似乎還有更大的瓜。

01

果然,不出所料。

這個瓜比代孕、棄子更讓人生氣,因爲敦煌2萬畝防護林被毀。

所有樹木遭遇“剃光頭式”砍伐,只剩下一小片的的防護林。

敦煌不是別處,就是那個“莫高窟”所在的地方;也是“西出陽光無故人”所指的地方;

還是“古來征戰幾人回”的戰場;更是“絲綢之路”的必經關隘。

這些年,國家一直在努力增加綠化,保護環境。

因爲沙漠化是特別嚴重事情,防護林關係的是整個生態,會直接影響北方的天氣,比如近年來不斷的沙塵暴。

即使如此嚴重,關注量才3千萬,也上不了熱搜。而隨便個一線明星,稍微花邊新聞,動輒上億閱讀,甚至十幾億的關注量。

對比起來,有點諷刺。

根據《經濟參考報》跟蹤:

林場內,許多健壯、直徑在30釐米以上的樹就被砍掉。

走過揚塵漫沙土地,看遍稀疏殘破、地表裸露的林帶,映入眼前便是:看不到頭的葡萄園。

陽關林場,是敦煌的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防沙屏障。

它可以西鎖沙龍、東保綠洲。

而葡萄樹,每年冬天需要把藤枝埋起來,春天再翻土、起挖枝蔓,整理“上架”。

不但會頻繁擾動地表土層,加速沙化,還消耗水量極大。

防護林兩個月澆灌一次即可;而葡萄園每隔,半個月就要大水漫灌一次。

而敦煌緊靠着庫姆塔格沙漠,處於河西走廊最西端的大漠腹地,極度缺水。

年平均降水量39.9毫米,蒸發量卻高達2486毫米。

所以,很多水源只能從外面引進來,成本自然不低。

爲此,經常宣傳珍惜水、保護水、節約水。也建議賓館等商業用水場所,進行水器具改造,年節水2000多噸。

既然如此大費周章,爲何要將“保土守沙”的林場,替換爲葡萄園?

經濟效益!

02

下面是進口葡萄酒量曲線:在上升的葡萄酒銷量中,我國的國產葡萄酒逐漸佔領市場。

這也意味着葡萄種植農戶,會獲得更高的經濟收入。

敦煌微博還特意,表彰了一下自己成績:2萬畝優質葡萄。

帶着大家一起致富。

“杏樹開花,葡萄上架”,敦煌陽關鎮成爲了“中國第二葡萄溝”。

2019年,全鎮葡萄產量達7000萬斤。

在宣傳自己成績的時候,他們卻忘記了,林場總面積也才2.57萬畝。

只看見經濟效益和水嫩的葡萄,卻沒看見四周零落的大叔。

如果小學數學還不錯的話,很快就能得出:生態林被毀壞。

還是自己白紙黑字承認過的。

對於,破壞林場的問題,其實很早就有人反映。

爲了製造生態林木死掉假象,不少粗壯的胡楊被剝掉樹皮;

甚至,樹幹底部慘遭放火炙烤焚燒,待其死亡後伐倒,乾枯後再點火燒掉以“毀屍滅跡”。

這樣,一來可以增大葡萄園的種植面積,另一方面可以賣木材賺錢。

真是“一箭雙鵰”的“好”想法。

2006年,18萬的小城,就有70多家木材加工廠。

其中一處的加工廠,用柵欄圍成的木材存放地,約有十幾畝地大。

木料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加工成的板材整齊砌起來,足有兩三層樓那麼高。

敦煌市每年能加工做少木材?想想都覺的可怕。

不過,令人稱奇的是,一邊宣傳自己有2萬畝葡萄園;

另一邊還又表揚自己,種下了600顆樹,就差老師送小紅花了。

03

不過,還有更“騷”的操作。

養活葡萄已經很費水了,但敦煌還有一家養魚場。

水給了漁場,葡萄園勢必就要缺水。

所以,兩家就因爲水滋生出不少問題。

葡萄園也不甘示弱,挖斷漁場大壩。

養魚則直接反應:葡萄園是在破壞林園的基礎上建成的。

在宣傳葡萄園的時候,就是萬畝;登記林場的時候,就是幾千畝。

二者一切糾紛都是因爲水,所以養魚戶就從水量着手,相差還比較大。

兩者一度還鬧的動靜很大。

不過,葡萄園作爲敦煌的支柱產業,經營已經很久了,問題解決起來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又發佈一條信息。

但依舊沒什麼大作用。

04

其實,敦煌陽關林場毀林事件一直存在,時間跨度長達20多年。

1996年,林場以7萬元,將750畝的林子,賣給了某建築老闆。

不計株數,不丈量方寸。

按此價格計算,每畝林地不足百元,另外還送洪水渠上的一溝樹。

1997年11月,林場以2萬元,將100畝的林子,賣給一位農民。

百畝林子,持續砍伐了近5個月。

同樣沒有丈量方寸,也沒有計算株數。

由於沒有劃清界限,還一度出現了亂搶林木的混亂現象。

1998年5月,林場又以28萬,將800多畝林地,連同一廠子,,賣給某老闆。

那段時間,林木交易頻繁,人來車往,熱鬧非凡。

村名看着綠油油的林帶,被變成的一個個“梅花樁”,自嘲這裏成了“少林寺”。

2006年,由於缺水,莫高窟492個洞窟中,有一半以上的壁畫和彩塑,出現了起甲、空鼓、變色、酥鹼、脫落等問題。

月牙泉,也從1960年的水深9米,湖水面積22.5畝;變爲水深不到兩米,湖水面積爲8畝。

而破壞者呢?

縱火燒壞200多棵防護林,竟然以罰款50元了事。

300多畝新栽植不到三年的幼林,被羊羣剝皮後,對兩名當事人也僅以各罰款5000元和600元了事。

看似是在處罰,實際卻在鼓勵。

所以,也不難理解,爲什麼這些年,問題一直存在,但依舊屢禁不止。

05

1958年祖國計劃在敦煌,新辦林場,但由於惡劣的環境影響和經濟的制約。

直到1963年才正式建設,初期這裏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沙丘,最寬處有一百多米。

沒有一臺機械設備;

沒有一塊平整的土地;

沒有一間規範的房屋;

沒有一條通暢的道路和渠道;

住的是最簡陋的土屋,喫的是白水面。

但最令人頭疼的是漫天大風。

剛把土地平整,一場大風又搬來了沙丘;

開發好的渠道,不等澆水又被沙子填平;

在這艱苦的條件和困難面前,

前輩們沒有動搖退縮,仍是懷着一顆滾燙的心。

披星戴月,風餐露宿,在沒有任何機械的條件下。

憑藉自己的雙手,依靠水的自然力量。

引水衝沙,移沙造田。

像照顧孩子一樣,去照顧這些樹苗。

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力,熬了多少日夜。

才建成這長約5公里,寬2公里的防護林帶。

像長城一樣守護着敦煌生態。

現在,對於防護林的破壞,最難過的就是老一輩人。

過去爲林子流汗,現在爲林子流淚。

流汗的時候流得痛快,流淚的時候流得痛苦。

千辛萬苦把林子栽得像樣了,可以擋風固沙了,結果現在又大量地砍。

他們不知哭過多少回了。

14年前,就曾有人寫文《敦煌,切莫重演樓蘭悲劇》。

如今,悲劇還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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