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香菸愛上愁

浸泡在二手菸的世界裏已有多年,身邊的老爸總喜歡有事沒事抽根菸,老爸因抽菸導致支氣管不大好,總是氣喘、咳嗽,爲此我也煞費苦心過,好多年又是找醫生嚇唬老爸,又是買電子煙,又是好說歹說,又是斷絕父女關係各種威脅,最終還是我這個吸二手菸的妥協了,老爸還是老爸,女兒還是女兒,該抽得還抽。沒辦法,老爸寧可自己難受、不喫不喝也要抽菸。

吸菸究竟有多爽?有人說“飯後一支菸,賽如活神仙”,真有活神仙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嗎,還是僅僅類似於“酒不醉人人自醉”呢?本人沒有親身實踐過,無法身臨其境的感同身受。

曾閒暇之餘與老爸就吸菸這事心平氣和的交流過,老爸說吸菸就如你每天讀書、碼字,已經牢牢鑲嵌在生活中習慣了,不碼字感覺手癢癢,不讀書感覺腦空空。大抵抽菸亦如此,不抽菸不自在,只是這種不自在沒有被吸菸者發覺罷了。

我也曾問過抽菸的男同事,他說抽菸習慣了,沒什麼感覺,就像上完廁所要洗手,沒事了拔根菸抽抽,很自然很本能的反應。也有同事這麼說,寫不出東西的時候,拔根香菸、兩指一夾,抽兩口,隨着一吸一吐,吹出個個菸圈,看着空中繚繞的煙霧,頓時靈光乍現,靈感躍然紙上,文思泉湧,嘩嘩寫出文稿來。況且先把這種感覺稱作暫時性借煙消愁。

家裏的一個遠方親戚,我姑且叫做姑姑,其丈夫三十多歲的時候在工廠上班中被吊燈砸到頭部,做了開顱手術,餘生不能說話。姑姑一家靠姑父一人養家餬口,那次事故的發生,直接導致家裏的重擔落在了姑姑一人身上,沒有工作的姑姑,多日愁眉苦臉,心煩意亂,靠打點零工維持生活,照顧姑父並撫養兩個年幼的孩子。有次過年的時候,在老家見到姑姑,僅有四十出頭卻看着蒼老了許多,閒暇之餘,看見姑姑牀邊抽菸,索性過去嘮嘮嗑。

還沒等我開口,姑姑就先問候我了,臉上勉強擠出些笑容來,看得出生活不易盡顯臉上。這些年你姑父啥都不能做,我一個人帶兩個孩子,一夜一夜睡不着,全靠抽菸驅散愁,還好都挺過來了,弟弟妹妹也大了,等他們成家後,我也就能歇一歇了。借煙消愁,抽的不是煙是內心的憂愁。

抽菸也罷,抽愁也罷。大抵每個愛上香菸的人,更多的是愛上抽菸抒發的愁吧。借酒消愁愁更愁,借煙驅愁愁上愁。吸菸有害健康,健康在抽菸可以驅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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