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總是抑鬱寡歡，易生癌。
可是，生活讓你總陷入困境，疲於人情世故，長長久久於焦慮之中，不生病，難……
每每工作日早晨醒來，翻個身，抓起手機，凌晨三點，再變四點，一眼五點，得爬起來了；洗臉、刷牙、再塗個面霜。煮三個雞蛋，洗蘋果切橙子……剝了一個。臨走，告訴媽媽爸爸，要喫雞蛋，還有水果。
我知道，沒有我，他倆肯定也能生活的很好。
臨出門，還要再說一遍，餐餐要多青菜少油膩，不可貪涼喝冰箱裏的酸奶。我媽悠悠地望着我，似笑非笑，我知道她不會喝，所以我的擔心和囑咐顯得愚蠢又多餘。
囑咐完了，步子也輕了一些，想着下班回來，最好能碰見個賣冰糖葫蘆的，來一串好看的能讓她會心一笑吧。
談現在工作環境，彷彿式微的小姐，那種步步生痛，如芒在背的感覺，真是木刺紮在喉嚨裏。
行政的工作繁雜且無序，有空的時候，放着抽屜兩本自己喜歡的書，翻一翻，比看手機強。和一些談得來的小姐妹，聊聊的工作，會互相吐槽取暖，偶爾哈哈大笑一陣，轉過身各後自默默的一陣嘆氣。
人在世上，只要活着，職場上的世故與人情，寒涼如冰。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都是各自爲戰，一人握着一竿槍，隨時隨地，槍響一聲，子彈落地。
所以，只老老實實的想着自己做事，學不了那樣的本事，那種精通人情，樣樣門清的，領導一聲咳嗽或是一個眼神，立馬就領悟其奧義的，不提也罷。而我這種，在走廊裏碰見上級，吭哧又不言不語的笨人，背後總能落下笑柄，骨子裏沒長那份見人說人話的“靈氣”，還不願意學，反正錯了幾年，不怕再錯幾年了。
二
前幾日，媽媽說，欸，又快過年了。翻一翻日曆，又數了數工作日，還真是。
媽媽有個習慣，每逢過年過節，總喜歡把喫的列一列，一張白紙上寫的滿滿當當，寫下來就等於不會忘，一筆一畫，極其認真。作爲她的第一個讀者，我嘴欠總愛發個牢騷，又是紅燒排骨呀？！噫，這豬手年年喫不煩？！她不樂意，一把奪了回去。
想起小時候，我媽站在廚房裏，舉着個鍋蓋，在油鍋裏翻元宵的模樣，就想笑；想起她爲了給我的姥爺炸小魚而燙下的那道淺淺的疤，就又有了一點愛人的能力。
年年總說，除夕晚上不要現包餃子了；說實話，自從奶奶過世後，我不太喜歡去那個家了，家裏只剩下爺爺，他的脾氣和行爲變得越來越古怪，令人難以接受的舉動，就連姑姑都被氣得昏頭脹腦。
可是，血緣有時真的就是這麼詭異，明明就是帶着放棄的心，但又都會想着這一個老頭。
我們每次送了一袋又一袋果菜肉魚，送了一袋又一袋自己凍的餃子包子和饅頭，終於還是沒有一樣讓他高高興興的，愛搭不理，頭也不擡，忙活他自己的事兒。
姑姑和爸爸那麼苦口婆心地勸，心好像被拎起來來回地扎，累且痛，我看着都痛。
爺爺並沒有那麼愛喫，媽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給他很多，他真的就是愛存很多，全都藏在冰箱裏，一個人，喫的完嗎？！慢慢喫？！
想起小時候有一次，他把橙子的汁端走，榨剩下的渣子給我喫，我就懂了，傷心的事兒，不說了。希望他在全家人的耐心和苦心中慢慢恢復理智，然後，可以真正擁有一點關愛兒女的能力。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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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旗旗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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