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文化是拼搏奮鬥、是不斷創新,但絕不應該是巧取壓榨

在1月4號,也就是昨天,拼多多在關於員工猝s問題下的回答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隨後拼多多回應網傳截圖是P圖造謠,但接下來的知乎小管家親自下場打臉無疑讓拼多多徹底坐蠟。

遭打臉後拼多多的迴應更是惹人發笑

典型的自嗨式公關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先讓我自己相信咯”

但很可惜——

關乎信用的崩塌

只能給一次機會

以上就是此次拼多多事件的始末,昨日收盤時,拼多多股價大跌 6.13%,已然跌至 166.78 美元,也算求錘得錘,自嘗惡果。


這一不幸事件讓人們重新審視買菜業務背後互聯網公司之間競逐的激烈程度。

多多買菜業務是拼多多內部孵化的新興業務。在微信小程序內測 2 個多月後,拼多多於 2020 年 8 月在 App 內上線買菜業務“多多買菜”,與其他平臺不同,多多買菜主打“次日達”配送,業務範圍覆蓋武漢、南昌等多個二三線城市。

在商業模式上,拼多多采用了其一貫的打法——補貼,即先用低價銷售方式吸引用戶流量,再通過去除中間批發環節來控制成本。

“過去幾個月裏,大家可能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些公司組織結構的調整,我們特別開心地看到,在我們這幾千人裏有比我想象得多得多的小夥伴肯打和能打,奔赴多多買菜等新業務一線。”2020 年 10 月,在拼多多五週年慶典上,董事長黃崢發表內部演講稱,拼多多全員都要“開啓硬核奮鬥模式”。

拼多多發佈《關於拼多多同事張*霏意外離世的說明》,否認網傳截圖

  在線上流量見頂的背景下,社區團購被視爲消費互聯網時代的最後一片藍海,成爲各家互聯網巨頭爭搶的焦點。

  作爲連接消費者的渠道,團長是社區團購能夠運轉的關鍵。招商證券研報顯示,美團優選主要以地推、掃街、拜訪的方式獲取團長,拼多多則通過電話拜訪的方式;美團地推每拓展一位團長,獎勵 160 元,滴滴的“橙心優選”和拼多多的“多多買菜”是 130 元。一位北京市用戶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近期在小區附近屢次碰到美團買菜的地推人員,該地推人員表示每天有 10 個拉新任務(註冊加下單),只有用戶下單纔算拉新成功。

  截至目前,美團和拼多多攻城略地的範圍最大,進入的城市數量均超過 200 個。

  然而,在瘋狂擴張和燒錢的背後,是員工加班幹活的身影,“健康”成爲不可迴避的話題。

  記者瞭解到,拼多多實行嚴格的上下班打卡制度,早上 11 點上班,晚上普遍 11 點下班,每週日加班。由於長時間的加班,記者在與拼多多員工接觸的過程中,即使是非核心部門的部分員工精神狀態也不太好。

  事實上,加班在互聯網公司非常普遍,已經形成“996 工作制”,即上午 9 點上班、晚上 9 點下班、一週工作 6 天,近幾年被多次討論與質疑。其背後,有上市公司市值波動、前沿科技創業公司競爭激烈,以及員工愈發重視個人生活與自由等多重因素。

  南都民調中心 2020 年 12 月發佈《職場壓力與加班狀況調查報告》顯示,超七成受訪者明確表示自己目前的工作需要加班,佔比約爲 72.58%。48.41% 需要加班的受訪者表示每週的加班時長可以控制在 10 小時以內,8.02% 的受訪者表示每週加班時長在 20-25 小時,3.48% 的受訪者加班時長在 25-30 小時,2.72% 的受訪者甚至表示自己每週的加班時長超過 30 個小時。  

  願天堂沒有 007,互聯網文化不應該是壓榨文化

拼多多回應 23 歲女員工凌晨猝死:急救 6 小時依然無效

 

  人們以百感交集的心情迎來了 2021 年。傳來某電商企業員工凌晨一點半在下班的路上猝s的消息。23 歲,美好年華纔剛剛開啓,卻永遠定格在了被寄予無限期望的新年。

  猝s常見的是運動性猝s。它包括兩種情況,一種是運動誘發潛在心源性疾病導致猝s,一種是運動量過大導致內臟器官超負荷發生猝s。前種情況沒有或很難檢查出來,後種情況則是個體相對可控的。

  公元前 490 年,希臘軍隊在馬拉松平原大勝波斯,年輕戰士菲迪皮德斯奉命,連續奔跑 40 多公里,向雅典人民報告“我們勝利了”,說完便倒地犧牲了。這是人類馬拉松長跑的源頭,也是運動性猝s的最早案例。

  互聯網企業員工發生的非運動性猝s,近年來也偶見報道。其中不排除也是長期高強度工作誘發潛在心源性疾病導致猝s。但令人痛惜之餘再生悲憤的,是年輕員工持續高強度工作導致內臟器官超負荷發生猝s,俗稱過勞s。

  我們說運動過量猝s是個體相對可控,工作超荷過度勞累猝s的悲劇則是可以避免的。但遺憾的是,當下盛行的互聯網文化,卻成爲誘發甚至助長員工過勞猝s的因子。

  2004 年以來,以電商爲代表的中國互聯網經濟,在提供更有效率更加便利的服務方面,取得了令世界也矚目的成績。其中,基層員工的奉獻功不可沒。

  我們常說,中華民族是最勤勞的民族,這也體現在互聯網企業員工的拼搏上。中國互聯網經濟今天能在全球領先,正是這幾代互聯網從業人員勇於爭先頑強奮鬥的結果。比如,早期的中國互聯網企業普遍是每週工作 6 天。

  需要指出來的是,每週五天 40 小時工作制(1995 年 5 月 1 日起)在我國已實行 25 年後的今天,仍有少數互聯網企業或科技企業以每週工作六天爲常態;而很多勉強實行五天工作制的互聯網企業,員工加班到晚上 9 點甚至 11 點,是另一種常態。

  互聯網行業是市場化較充分的領域,競爭激烈,也因此,多數企業一直在追求創新,不斷推出新產品,介入新業態,以求保持或獲取更多市場份額。比如,開頭提到的網傳猝s年輕員工,其所在企業在殺入社區團購領域後集中資源火力全開,這個羣組的員工在夜裏 11 點甚至凌晨一二點下班也許就成了常態。

  不少互聯網企業以先進的科技企業而自詡,其工作環境卻不敢恭維。工作時間排隊上廁所已見慣不驚,更令人驚詫的,是在衛生間安裝計時設備,表面是優化員工如廁時間,實際上則是連員工上廁所的時間都要擠壓。

  它反映的另一面是,這些互聯網企業的辦公空間密度過大。寫字樓的衛生間是按照標準辦公人數來設計的,員工長期如廁擁擠現象折射的是辦公空間場閾人員密集,嚴重不舒適,甚至壓抑。

  沒有錯,年輕時候多喫點苦,努力奮鬥,追求自己事業的不斷進步,也爲家裏人過上更好的生活,這種精神是應該崇尚的。這包括主動犧牲個人一定的休息、娛樂和休假時間,爲完成公司某項階段性任務而加班。

  但主動加班,不能等同於加班常態化,更不能成爲強制加班或隱性強迫加班的理由。有些企業會辯解說,所有的加班都會有相應補貼,完全符合法律要求;從來沒有任何公司規章條文強制要求員工加班。可怕之處就在這裏。因爲,這是一種行之已久的互聯網文化。

  在這種文化的浸淫之下,哪怕是做完了當天所有的工作,到了下午 6 點也不敢下班;如果一個月統計下來,你的加班總時長是公司墊底的,會覺得羞愧,遑論休年假這種非分之想。996 是年輕人的福報等隱性強迫加班,正是這種互聯網文化的真實寫照。

  互聯網是年輕的行業,也是年輕人的行業。據說不少企業對其員工從業年齡也有一種選擇性歧視,你到 35 歲之後總是會擔心“被離職”,背後的潛在原因可能是越年輕就越經得起加班等高強度勞動,經得起透支。這也是互聯網文化的痼疾之一。

  健康的互聯網文化,是拼搏奮鬥的文化,是不斷創新的文化,但不應該是巧取壓榨的文化。壓榨就是披着合法的外衣,巧立名目的掠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KPI 價值最大化,就是zb進攻道路上一枚枚精緻的銅板。

  互聯網企業員工不是排排坐的機器人,年輕人不是永不幹涸的榨汁機。新時代的互聯網文化,應該是有溫度的,有人性關懷的文化。zb可以也理應在利潤最大化與人格化之間做到平衡。勤勞的人民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利,互聯網從業人員有不被 996 綁架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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