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一方天地

守二亩田,温二两酒,心怀一方故土,叙进内心离愁。

前些日子跨年,接到家里老人的电话,含混不清的询问:冷不冷?回不回来过年?电话中传来几声渺远的鸟叫声,引得离乡的思绪顿时被勾起,成了夜空中炸裂的烟花 引人注目又令人感伤。

多久没回去过年了?

那个升着袅袅炊烟的村庄有几年了吧,似乎久到我已经忘记田埂上两株迎风飘扬的狗尾草,大路边层层叠叠的柴草堆,还有庄稼人“轰轰隆隆开过去笨拙的拖拉机,”此时此刻却全浮现在眼前,家乡,故乡,出生地这些触动着内心柔软的词全被一个村庄所拥有,那里有着暖烘烘的斜阳,暖烘烘的稻草,友依在稻草胖唠家常的大娘,还有一个模糊的,肺泡的,常常惹大人挨骂得小影子—那就是我。

呼吸着树木间清凉的风,四肢轻巧的挂在苍老的树皮上,涨红的小脸上紧张与激动并存,伸手悄悄拿走五彩的鸟蛋—它煎的蛋,金黄飘香。趁着大人不注意,走在临河的梗上,采起带着蝴蝶的花,一边还要防着嘴碎的的大妈笑骂:小心掉河里给鱼吃喽,我才不在意,拍拍裤子又跑向深处的田野,那里有不可计数的鸟儿,虫儿。恍惚间,过去的日子铺展开在眼前,凝视着记忆中的自己,泪水悄然滑下。

后来啊……便离开了儿时的王国,离开了嬉笑怒骂的伙伴,离开了唧唧乱叫的麻雀,离开了我的同伴,离开了我的童年……,自此后,钢铁的城市无了村庄中柔软的风,街角的花店无了田野里清香的气味,喧闹的菜场无了垄头泥土的芳香,我的身上也无了儿时的天真,即便如此,我却仍光临街角的花店,去寻一份相似,光临喧闹的菜场,凝视笼中无光的眼睛,沉默的面对朝阳与夕晖—尽管它们已不再温暖。

如今的城市,充斥着潮流,涌动着不安分的气息。可它,也是村庄的子民,它难道不是从村庄演化而来的?这使我困惑,那声渺远的鸣蹄亦使我困惑—它是如此的熟悉又使我陌生。

多久没回去过了呢?

似乎每年都回去的,捧着手机与千里之外嘻笑,已愈发忘却村庄,忘却自己。如果这是城市,那我也被城市同化了吧?我已愈发远离村庄,还有我澄澈的本心。

心有一方天地,可我 已不知何时还能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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