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鶴飛
本文參與【精選好文•散文】專題徵文
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可不，掐指一算，離春節沒剩幾天了，我已經能聽到“年”踩着鑼鼓的腳步聲了！
這幾天走在江南的大街小巷，已經沒有前兩天那麼冷了。柔柔的風吹在臉上，能感覺到溫暖如春，“年”趕着“牛車”來了。
道路兩旁的路燈上，也掛上了紅紅的燈籠。燈籠在風中搖曳，催着過年的腳步，讓喜慶的氣氛也長了翅膀，在每個人的臉上盪漾……
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戴着口罩，這好像是今年的一大特色，“口罩迎新年，健康又平安！”
……
“哎！我們是3號放假吧？”
“好像是吧！你過年還回老家嗎？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聲音漸漸淹沒在清晨的喧鬧裏……
兩個中年婦女從我身邊走過，形色匆匆，討論着過年的話題。
爲了抗擊疫情，社會各界早就號召“就地過年，網上送祝福！”看來今年我也是回不去了。
一天中午我正上着班，突然接到母親電話。我連忙走出辦公室，接通。
“喂！媽，什麼事？”我急切地問道。
“喂……也……沒什麼事，還在上班吧？”母親的聲音依然明朗，這讓我很欣慰。
“家裏還好吧？您和我爸的身體怎麼樣？”每次通話這是我必須問的問題。
“好着呢！家裏也還好！你呢？娃都還乖吧？”母親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這讓我很擔心。
有次回家聽二叔說母親有一天早上起來，在去鍛鍊的路上摔了一跤，在家裏整整躺了一個禮拜才下牀。母親卻怕影響我工作，硬是把痛苦埋在心裏，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後來我埋怨她不打電話給我，她卻笑着說：“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嘛？再說我這不好好的嗎？”
“有什麼事要打電話給我，可不能像上次一樣瞞着我！”我不放心地說，“奧！對了，前兩天給您打了幾千塊錢收到了嗎？……”
“收到了！收到了！你們手頭又不寬裕，打錢幹什麼？我和你爸又不缺喫穿的！你們還欠着房貸呢！我們在家養了兩隻羊，平時賣點羊奶也夠零花了！”母親總是替我着想，總怕給我們添麻煩，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知道由於疫情，羊奶的價掉的厲害，不但收購的少了，檢驗也非常嚴格！
“打點錢就是讓您和我爸買兩件衣服，不要老是捨不得喫捨不得穿的，現在不比從前。”我知道打點錢母親也捨不得花，只是給自己尋找一點心理安慰。
“我就想問問今年過年還回不回來？村裏通知過年都不讓走親戚了，紅白喜事也從簡，從外地回來恐怕還要隔離……”母親有點擔心地問。
“不回來了，這邊也是讓我們最好待在原地過年。可是您和我爸在家可要把身體保護好，等過完年我有時間再回來看您……”我不放心地說。
“既然你不回來了，我讓你爸去鎮上給你們寄點東西……”
“寄啥寄？別讓我爸寄！天寒地凍的，別再摔一跤就麻煩了！”我不等母親說完就搶着說道。
“你別管了，都是孩子們愛喫的，平時又喫不到，好了！不說了，你趕緊上班吧！”母親不等我搭話就掛了電話，她的這點霸道卻讓溫暖瞬間溢滿了我的心房，滲透到全身的每個細胞！
我知道這是母親的一番好意，就沒再說什麼？不出三天，兩個大紙箱子就從遙遠的故鄉飛來了。
打開箱子，什麼牛肉、瓜子、花生、麻花、幹饃片、柿餅、油酥饃……應有盡有，全都是家鄉的特產！這些我倒不稀奇，我感到震驚的是母親連平時用的感冒藥，消炎藥，咳嗽藥等都給我打包寄來了。
看着滿滿兩大箱子家鄉的美食和藥品，眼裏瞬間溢滿了亮晶晶的東西，悄悄從臉上滑落！兒子卻興奮地從房間跑出來。
“哇！這麼多好喫的，奧力給！nice！”兒子看着從箱子裏拿出來的美食，撿起這個，又拿起那個，最後索性全部抱到自己懷裏，臉上洋溢的滿是甜蜜！
母親把自己的思念和牽掛，打包成兩箱沉甸甸的愛從故鄉寄來，是讓我們安心在這裏過年。她的心思我懂，在今年這種特殊情況下，待在原地過年是最安全保險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去回報這份愛。
皎潔的月色透過窗戶射入客廳，鋪在地板上，輕柔地彷彿母親那溫柔的目光。我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欣賞着這迷人的夜色……
我的思緒也隨着窗外的月亮回到了家鄉，彷彿看到母親坐在紅紅的火爐旁，和父親忙着準備過年的美食。火爐把母親慈祥的臉龐映得通紅通紅。
我知道，疫情可以阻止我們回家的腳步，但是卻阻割不斷這份思念與牽掛！
如果過年不回家
我想把思念揉碎
捻成墨
讓它流淌在
給母親的信封裏
如果過年不回家
我想給思念
插上翅膀
讓它飛回故鄉
替我感受
媽媽的愛
如果過年不回家
我想讓家鄉的燕子
捎回母親的白髮
讓我把它和思念一起
種在窗前
生根發芽
瘋長在心裏
來年結出一串
牽掛
本文編輯:一閱青馨
專題主編：城外的陽光su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