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下鄉後

有些小祕密是不能公佈與衆的,雖然他沒有違背什麼良知,但是它確實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的內心是不是深負罪惡的,但我肯定我們之間的愛情是毋庸置疑的不純真。高中後她被當做知青分配到了農場,這對於當時來說肯定算是生離死別。因爲對於未來那是一種遙遙無期的無指望。

我其實是免於災難的,但當時的我意氣風發卻做了令自己都不能原諒的事。其實兩個人並不會發生任何不節制的意外,只是臨別前她給我寫了一封信,但又不能用情書來涵括。信的內容有抱怨,還有她家庭之間的曲解。但背後更深層次的意義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讓我留在縣城,幫助照應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以前當過我的老師,育子育人的他們可以做到表裏如一的言行。可惜時代是無法迂迴在過去的。

陳老師是在他的一間兩面朝陽的屋子裏病逝的,我去探望她的時候。他確實已經病入膏肓,神情的灰白,以及精神的透支,讓他連喘息都覺得費力。

他沒有說出話,但從眼神裏面我讀懂了他的世界。從以前的犀利到此刻的含糊不清,他彷彿跌宕了人生的多少次跟頭。

我看了揪心,而她已經離開了三年。按照當時的規定她是可以回來探親的,但我申請了好幾次都沒有能通過。或許是一種緩慢的節奏,根本趕不上身體麻木的程度。我私自乘坐了一輛公交車,不遠萬里去了當時的海豐農場。因爲我得儘快告知她父親的情況,不讓她留有遺憾,但這好像是我心中最大的絆坎。

我記得三天後是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她裹着一件單薄的黑色油布紙,在莊稼地裏忙着幹活。雨水拍打着她的秀髮,我看了之後卻不爲而知的迷戀上了她的美。他對我的到來感到驚訝,而我也詫異於她如今的現狀。

我對視着她,她忙碌着招待我。我沒有任何的怠慢,當晚就告知了她父親的狀況。不知是因爲受到了驚嚇,還是被雨淋溼了身體。黑了燈之後她就沒有症狀的感冒了。就在當晚我們發生了體膚之親,這在當時來說是嚴令禁止的。但我們確實無法抵抗住情感的曖昧與誘惑。她執意要連夜趕回去,也因爲事情的緊急,並沒有請示當地的部門。她這一走就真的有理也說不清楚。

還好趕到縣城後,她的父親還能執拗着微顫的嘴脣給了她一些交代。之後便離開了這個從容無法抹掉是非的世界。

送走了父親,她也收到了紀律的處罰。而我也因爲自己的原因受到了連帶的責任,我們像是捆綁在一起的愛情,牽制於彼此。我其實沒有什麼懺悔之心,因爲愛是由心生的。

後來她被開除了知青的名義,而我被家人關在家中自省,這一荒廢青春就是幾年。我們也沒有了聯繫,她無家可歸後,沒有人知道了她的去處。而在父母的催促下我有了一段新的姻緣,再後來得知情況後,我依然沒有承認小武就是我們的孩子,然而在我心中他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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