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的毅力

打扫屋子的最大障碍,莫过于灰尘。

床底下,柜子顶上的灰尘最多。它们没有翅膀,却可以飞那么高。它们匀匀称称地落在一个地方,低下头看进去,移开床它们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它们像一支严阵以待的部队,整肃,威严。它们与经常走动的地板截然不同,泾渭分明。面对这样的灰尘的王国,我拿在手里的拖把竟然不敢下手。我开始发呆,因为我真的被它们震撼了。

我不禁疑惑:它们是什么时候来的?都是谁带进来的?又是从哪里带来的?这些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这些灰尘来自四面八方,是被我们自己以及各自的亲人、朋友等各种各样的人带来。它们最开始悄没声息地落在地板上,然后开始飞到床铺上,柜台上,椅子上等等。在以后的日子里,它们被形形色色的脚和鞋子踢踏,被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动,被床上桌子上掉下的一本书一个鸡毛掸子惊动,任何一种微弱的动静,它们都会跳起来,飞起来。然后,哪里有空间它们就往哪里飞,哪里安静它们就往哪里转移。于是,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只要没人打搅,它们就在聚集。

灰尘其实哪里都喜欢。只要数量够多,只要没人理会,它们便无孔不入,将任何一个地方占领,沙漠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要战胜灰尘,你得比它们更有毅力。你得天天劳作,你得像一个卫兵一样守护好你的家的城堡。可是,任凭你多么称职,你都不能完全消灭灰尘。

科普作家高士其的《灰尘的旅行》里对灰尘介绍得很细致。他说,除了实验室可以制造出没有灰尘的空间,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灰尘的存在。但是,相比海洋、高山、旷野,我们的住宅区是灰尘最喜欢的地方。灰尘危害很大,惹人厌烦,但它也有制造云雾、夏日降温的功效。

看来,小小的灰尘虽然不起眼,却是不容我们小觑的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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