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多甜(三 )

億萬人中,你我相遇,是恩賜,也是救贖。

都說,少年的喜歡最長久。

是乍見歡喜,是久處不厭。

是再見心動,是心甘情願。

是天空中溫暖的太陽,明亮切耀眼;是夜晚裏忽閃的明顯,點點滴滴爲你照亮。

少年的喜歡太過早熟,以至於後來耗盡了熱情。

嗨,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時光迴轉,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你如夢初醒般還坐在課堂的椅子上,叮鈴鈴地鈴聲恰巧想起,微風拂過吹亂了少年的頭簾,吹響了那一張張試卷翻飛的聲音......

假如回到那日的街巷,假如她沒有看到那麼純真善良的一笑,假如她從未心動過,假如他們從來都只是陌生人......

我會選擇不喜歡你,就只是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自先沉穩,然後愛人。

這是她長大後才明白的道理。

陳橙是一個戀舊的人,很懷念古舊東西。喜歡逛古董市場,喜歡淘一淘幾個年代前退下的古裝。

喜歡的人也是,很難喜歡,一旦喜歡便是很久很久。

有的人難過,習慣性剪去長髮,從長髮到短髮意味着那一根根想念斷去;而有的人忘懷過去,是留起了長髮,徹底變了樣子。

一個平淡精緻,她習慣畫着淡淡地妝以掩蓋每個夜晚受過的傷,穿着寬鬆帥氣的衣服,利落的短髮,懷抱着吉他,偶爾也整點鋼琴這些西洋樂器。她習慣性待著酒吧,一是爲了當駐場掙點錢攢夠學費,二是音樂是治癒她的唯一方式,哪怕所有人都說她是壞女人,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混跡在酒吧。

在零幾年時,小城的酒吧不多,僅兩家,一家開在離中學不遠的巷子離,一家開在近海的地方。

兩家她都去過,有時沒了伙食費、資料費、補課費、維修費,她就騎着機車去遠一點的海邊唱歌,那裏的人都很喜歡她,沒有那麼多奇怪的傳說,沒有那麼多難聽的謠言,沒有人在意她的出身,沒有人知道她心心念唸的名字。大家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酌一杯小酒,靜靜地聽着她唱歌。

她的嗓音很好聽,但她喜歡唱濃重悲情的歌,唱出了別有一番味道,像極了有了很多憂愁的年輕娃娃。

音樂是個好東西,讓人有癮,讓悲傷的人讀懂心話,讓失意的人忘卻悲涼。

但,2004年的歌壇火了很多的音樂。

他們明明都那麼熱愛,卻還是說她是個壞娃娃,拼了命地遠離她,包括親人,包括老師,包括他和她。


躲在陰暗的出租屋裏,穿着邋遢、頭髮捲曲着,赤腳着地坐在地板上,這樣一個混世少年應該配一堆啤酒罐又或是嘴裏叼着一根根香菸,這兩者她永遠都不會去做,因爲這是他們所保留的習慣,離開就是離開了,血脈相連的人都從來不喜歡她。

父母走後,她知道自己變了很多。失眠,很長很長時間的睡不着覺;無助,夜夜在噩夢中突然驚醒;沒錢,上好幾天的課不去打工她就連喫飯的錢也沒有了。

夜夜沉浸在隨時會走的驚恐裏,夜夜心痛着他與她疏遠的距離,夜夜耳邊迴響着那些謾罵的話語,夜夜看着昏黃的夜光下或深或淺的疤痕。夜不能寐,日不能言,她變得不愛說話,無事可愛,甚至連音樂她都覺得單調乏味。

沒有去上學,沒有去酒吧,日日夜夜把自己關在空洞的房間裏,爲自己療傷。她不知道她病了。她甚至不知道,這病是不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折磨,總之,她真的變壞了,而它伴隨着她走了很多年。

遇到他,她以爲是拯救,他像一道光照亮她無比陰暗的世界裏。

而後來的一切更是壓碎着她細瑣的神經,讓她透不過氣。

在浪蕩的姑娘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是溫柔似水的模樣,在碎了一地的姑娘在喜歡的人面前都要保持完美無缺的模樣。

因爲淋過雨,她一直想成爲他的太陽。

畢竟,他的笑是那麼美好,怎能捲入這浩瀚無情的世俗荒涼,怎麼能讓他受傷。

可是陳橙,你也是需要人保護的小孩,脆弱的你還能夠積攢起保護他人的力量嗎?

陳橙說,這麼多年,她一直努力着快樂,努力着堅強。


快樂是一種情緒,可她要努力獲取。

她是個不幸的小孩,卻還要將幸運帶給所愛。

某一天陽光晴朗的午後,他們偶遇到走廊,少女莞爾一笑“謝謝你,陳橙“,握起少年的手。

”你好,肖寒,五班。“簡短的話語,溫柔的力度,甜甜的笑容,這是漫畫裏走出的少年,盪漾起少女愛戀的情愫。

他們就這樣相識,只是後來的醜聞他漸漸知道。他是臨市的轉校生,是他那個女孩的青梅竹馬,是很多人心中好孩子的榜樣,是走出童話書裏的白馬王子。

她喜歡他,鬧得轟轟烈烈;他喜歡她,安然寂靜的歡喜。後來,他終歸討厭她,說永遠不要聯繫;後來,他娶了她,說要一輩子好好愛她。

他們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只不過是神仙伴侶聯絡的工具人。

可她說,她有好好保護他,看着他幸福的長大。

她說,她不後悔,因爲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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