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調的句子

人到了某個點,就會開始說一些不着調的話,正如此刻的我。

回到北京,魚缸裏的小魚死了兩條,一切彷彿有預兆,很多事註定要發生。時間過得悄無聲息,連我也快陷入麻木。

熟悉的房間,一點點做着熟悉的家務。魚缸的過濾器疲憊地悶聲響着,耐心地清洗石子、擦拭魚缸、換水。之前換過幾次水?我好像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去年 11 月,剛搬過來的時候換了一次。再往前,只記得魚缸和魚是 9 月初買來的。每天晚上小心翼翼地餵食,發呆的時候看看它們游來游去,它們開心嗎?而我每次在邊上敲鍵盤又是什麼心情?

睡前,翻起一些東西,又看到王琛那段回答:

「在那些歲月裏,我從來不曾失戀。但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大概就是2016年,可能世界老了,更可能我老了,老得像前面那個35歲的朋友,有一天,我覺得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不是把女生搞上牀,而是能有人跟你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喝杯酒,很慢又很漫長地說話。

然後我就很慌張,我覺得,啊,我失戀了。」

對我來說 2016 年好像都有些久遠了,那似乎是我生命中極爲平淡的一年,舊的戀情業已結束,新的工作也逐漸上手。自己一個人在鼓樓也過得挺舒坦,藉助電腦裏的日記,我才意識到,有些故事,是多年前的迴響,有些則是是未來波濤翻湧的前奏。還有一些面對真摯的無可奈何,但我依然懷念那些最熱烈的情感,希望它們會繼續下去。

之前聽到有人討論,最大的遺憾的是什麼?我腦中浮現出許多如今看起來很傻逼的事,但我也明白,在當時的境況下,我也只能做成這樣,也談不上有什麼後悔。但一定要說遺憾,還是感情,是彼此都有心意,卻埋在心裏,終究錯過的好天氣。

我所面對的一切不確定性之中,人與人之間的真情最爲迷人。在「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雲散了」的時代,那一份勇氣與心願,如果你遇到了,一定要好好珍視。

春節的時候,翻到大學畢業那年發的微博,表達欲簡直要溢出屏幕,有些傻得可愛。而我也驚訝地發現,雖然這些年自己總是反覆橫跳,但很多想法其實沒有變化,生命中什麼最重要,當年已經想得差不多了。在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年輕,也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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