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洗野藠

     




  走到酉水過河的跳巖邊,就見到跳巖上下河水岸邊各有一個婦女在擇洗着野藠。

  跳巖上方水邊婦女身着黃衣黑褲,腳穿淺灰色靴子,雙手套着紅色膠手套一一她可謂全副武裝,屁股坐在水中一塊長長的大石塊的斜下端,彎着腰清洗手邊的一把野藠。她挖的野藠全倒在腳邊的石頭上,空的揹簍擱放在背靠着的巨大的跳巖的一角。她將清洗好的野藠一把把用其莖葉非常漂亮地纏紮好,然後放進右手後邊擱置在另一大石上的白色膠桶裏。你隱約可以看到這個白色大膠桶快裝滿了那一把把的清洗乾淨的野藠。

  跳巖下方不遠處是一近水岸的大水凼。洗野藠的婦女背靠着跳巖和河岸,你根本看不她的臉。你只能看到她身着黑白格子上衣的背影。但在斜陽輝照裏,你可以看到她認真的把清洗乾淨的野藠一把把纏紮起來的嫺熟動作一一這動作既流暢,又優雅好看!你再就看到,一把把被纏紮好的野藠,野藠頭在陽光裏閃閃發亮,野藠的細長莖葉在陽光裏翠如碧玉,一摞摞碼放在水邊的大石上一一這是一幅多麼動人的景象呀!

  我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節的某一天,因爲疫情沒有開學,我和同事大向夫婦一起去西界山下的地裏挖野藠,滿載而歸後,也曾在這酉水邊清洗過野藠。一年過後的今天,我們卻因爲工作的忙碌,再沒有空閒,也幾乎忘了去山間地頭挖藠了。

  我更想起了幼時母親帶着孩子的我們一起去挖藠頭,然後母親將挖來的野藠背到河邊清洗,就如眼前的婦女一樣,在水邊石頭上碼放好,一盆盆一桶桶或一簸箕裝好一一在斜陽光照裏,這是極美好極誘人的景象!因爲在少有喫食的年代,母親製做的野酸藠醃菜是味道極好的下飯菜;而炎熱的夏天喝一碗野藠醃菜湯,是既解渴又爽腸胃的事情!

  時光總是匆匆流逝,各種各樣的日子也在這種流逝裏遠離着我們。就如現在,在斜陽的光照裏再看到有人洗野藠,我卻只能在回憶裏感覺過去的情趣,享受昔日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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