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轮回第四十六章

      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当我灵魂出窍后,发生了很多的怪事,我说要发生的事,有的一个礼拜,有的一个月,最多不超过半年,事情就真的那样发生了,于是,别人又叫我“王神仙”。就比如那次夜猫子笑的事。

    我住在一个老学校,地震后,新学校搬迁了,还有四五家人住在旧学校的房子里,当然也包括我们一家人,学校的后面有一个山包,山包旁边就是街道,平时人们都从街道里走,很少到后面山坡的,就在那山坡的树上,歇了一对猫头鹰,那对猫头鹰其实住在那里很久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它的叫声。可是突然有段时间,它的叫声变得不再是叫声,而象是一种“浪笑”,我给邻居们说,太恐怖了,每晚都有鬼在笑,听得人毛骨悚然,因为离我窗子太近,我听得非常清楚,邻居们都不以为然,他们说,他们怎么从没听见呢?我开始莫名其妙的害怕,那笑声越来越恐怖,越来越诡异,而且都是在半夜子时,那笑声回荡在整条街的上空,时远时近,稍不留神又象是就在面前。吓得我通宵通宵地没有一点睡意,就连白天也一双腿走路突突打颤。 当然再害怕,也不敢说,不敢乱动,因为惊醒了老公他一是要打我,二是他白天要上课,就老是让我这样通宵通宵地折腾,他也会崩溃的,所以,即使看到了再恐怖的事情,也不敢说,只有假装自己睡眠很好,他看我时,我假装鼾声如雷,他把灯一拉,我眼睛又睁得铜子大,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我仿佛就是《熬鹰》小说里的那只可怜的“鹰”。

    有时候,十几个通宵眼都不会眯一下,因为看到的场面太恐怖:“那段时间,几乎白天晚上都有两个手拿弓箭的巨人在学校周围巡逻,两个巨人,穿着古装的长衫,后面跟着一个矮小的驼背小人,小人和两个巨人形成一种极大的反差,意思是一直在寻找什么,一会儿水里,一会儿房子上,一会儿又进入了某个房圏,更要命的是,只要稍微一不留神,他们就在我窗子外面盯我,吓得我浑身毛骨悚然,直冒冷汗,”。每当我想快速逃走的时候,就传来一阵“哈、哈、哈”的浪笑,我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收寻声音传来的方向,结果在黑暗中看到一只猫头鹰,那只猫头鹰渐渐地又变成了一个会飞的巨人。一双锐利的巨爪,又变成一双大手,人在它手里,轻轻地被它一抓,肉就一块一块地往下掉,散落一地,一副骷髅要么立起,要么竖起,要么零落成一堆白骨,白骨又慢慢地开始冒烟,随着烟雾一圏一圏地又聚成一个人,那人奇形怪状,似飞似浮,似走似跳,似有形又无状,象是要把我团团违住,生吞活吸了一样!让我一次次窒息,一次次生不如死!

      就这样过了无数个夜晚,胆战心惊,度日如年,在那段时间,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哪怕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不让自己完全疯狂掉,让神志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在心理默默地给自己打足气:“世上本无鬼,鬼吓胆小人,胆大能回天,无胆自毁命。”这是父亲小时候教我的偈语,他说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是由自己的胆量来主宰一切。神灵统治着人类,鬼使神差,鬼拿人,鬼行使的是神的命令,人死了变鬼,人,鬼,神,是相互关照,相互制约,又相互监督着的。有的人,介于人和神之间,有的人介于人和鬼之间,有的人介于人鬼神三者之间,能通鬼者叫“阴人”,能通神者叫“仙人”,能鬼,神都通的叫“阴阳人”,什么都不通的人叫“凡人”,每个人来世间都是有严格的规章制度管理着,你今生今世,该经历什么样的人和事,该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有规定的。那么我是什么人呢?也许就是父亲的这些从小灌输的思想,让我在特殊的情况下,就用他特殊的方法去解决。并且累试累成功。

      有了这些思想,我的胆量逐渐变得大起来,并好奇起来,我这不是病,我这是一种历练,是在经历一些普通人不会经历的经历!于是老公上课走了,我就在家里用手机每天搜寻在那些似梦似幻之中,自己搞不懂的东西,渐渐地,我发现,我这叫住:“灵魂出窍”,灵魂出窍,可以感知普通人感知不到的未来事,灵魂出窍可以感知普通人感知不到的危险,灵魂出窍可以改变常规。

    我这么害怕,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危险!于是我那段时间,把似梦似幻中感觉到的事情,用自己才能理解的方式进行归纳,界定,然后就去给隔壁说,叫他孩子不要喝酒,晚上十点过少出门;给楼上楼下几个人说,千万别往房子上爬,天上在打雷;到开饭馆的那家说:“最近莫要去钓鱼”;同时还专门到以前我开过饭馆的房东老人招呼,别什么都舍不得吃,该好好享受一下一个月的时间;那时,我还在当镇上的网格员,我又亲自去给镇长说,林业站,有个员工,魂就走了很久了,应该把他送回家去。

    做完这些事,我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简直就是救世主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与骄傲感!

    可就是这种骄傲,让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网格员工作又丢了。政府以我神经出问题开出了我。老公也气得饱饱地打了我一回!几个耳光,扇得我天旋地转,不知所向。然后提着我的胳膊发疯似的嚎叫:“我这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呀!遇到你这个神经病婆娘!你说,今天哪一个人听到打雷来的?就你特殊!今天不给我回答清楚,老子打死你!”我疼得钻心,吓得发抖,他的拳脚功夫我是领教过的。也难怪,作为人民教书的他,怎么也理解不了我这个异类,作为面子上来说,娶了我这样一个神经有问题的女人,面子上的确也是挂不住的。辛好楼下的李姨,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婆,人比较善良,看不过去,来一把抱住了我,直见给他说好话:“娃儿说的没错我也听见来的,她现在是病人,你就让她一下不行呀!”一会儿下面坝子里就聚了一大堆人,有的摇头,有的叹息,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无事可作,每天自己在家里面壁思过,自己反省,于是我开始给自己熬药,调理气血,梳肝解郁,镇静安神,补肾调经,我一次次给自己说,现在是科学时代,什么都要相信科学,自己或许是真的病了,或者是自己的思维方式不对,是幻觉,是妄想,是一种医学上称的强迫症,不然为什么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常人都不能接受,为什么都说我是神经病人呢?

    我又坚持每天记日记,而且只能偷偷的记,因为老公一看到不是几把撕掉,就是给我摔了,而且现在还要打我,所以他上课走了,我就把自己的感想,感觉,和周围的事情发生的时间用我自己的方式进行解读,进行证明,因我那些时间,我也无聊!也为了打发时间,用一句自我解嘲的话说“无事生非”来形容也比较合适。

    如果说事情没按照我所分析和预料的那样,如果那次几个耳光将我扇醒,如果说那真的是我的疯言疯语,我或许再也不会去思考探索那些深奥的神秘的东西了。可是上天!你真的要这样愚弄我一生吗?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猜测,三次是分析,四次是听说,五次,六次,七次,八次乃至九次都相符合,那这该怎么解释呢?我无法自圆其说,因为我自己说服不了自己啊!

    就在那半年的时间内, 邻居的孩子和朋友喝酒,半夜车开到了河里,一死三伤,她家孩子在重症监护室一个礼拜才苏醒过来;楼上的男人上房子处理猪圏的漏,上去就掉了下来,下来就断了气:叫好好享受生活的大叔,检查是胃癌,作手术一个月就走了;林业站那丢了魂的员工,死在了林业站,好几天才被发现,乡政府为此还赔了不少钱;开饭馆那小伙子,和几个人去钓鱼,有人提议用电打,结果立起下去,仰起上来,几个人擡上岸就没有了呼吸。还有隔壁邻居,我叫她对她的姑婆好生照顾,给送点吃穿,可能过不了年,结果腊月二十三去世,她风风火火地跑来,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能知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是预感?还是巧合?我也不知道!

      当这些事情就在预料中又在意料外预期发生过后,那对猫头鹰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本来自己调理得平静的心潮又开始汹涌翻滚,看来老天是真的不想让我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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