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青山植樹人——劉宏義

      作者:逸夫回校——湯希斌

      8月27日,我隨阿左旗林工站劉宏義站長到家鄉哈什哈蘇木人工造林區和飛播區採訪;8月29日,陪伴國家林業草原局《森林與人類》雜誌社編輯張晶,《中國綠色時報》記者楊萌到家鄉參加“阿左旗額爾克哈什哈蘇木第一屆花棒文化節”;9月12日,我同瀚海園讀書會的書友們前往阿左旗諾日公蘇木浩坦淖爾嘎查參加“浩坦淖爾嘎查第二屆花棒花節”。這段時間就跟花棒、梭梭、沙拐棗打交道了。

        一書友問我:“一個教書人每天關注種樹,你是否不務正業?”我也常常在思考這個的問題。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樹木”與“樹人”兩個跨界的人在一起。而且樂此不倦,惺惺相惜。我的心靈每天被這樣的正能量感動着。一個老師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個高尚的人,首先是一個心靈柔軟人,一個善良的人,一個容易流淚的人”。

      在宏義的身上,我看到了所渴望一種追求,一種精神,一種情懷。乃至散發在他身上特有的深邃與單純、真誠與善良。

      宏義帶給我的感動就是一份職業情懷的感動,一份來自內心的溫暖,一份追逐夢想的感動,這個世界是需要夢想的。正如沙漠需要綠色,眼睛需要淚水,牧民需要牧場。宏義在樹木,我在育人。

      宏義86年7月,畢業於內蒙古扎蘭屯林業學校,學的專業是林業經營。宏義不是老師,但課講的特別棒。在沙井子飛播區,給我們繪製了一幅阿拉善三大沙漠分佈地形圖。使我直觀的瞭解阿左旗沙漠“鎖邊”工程的建設佈局和重大意義。 

      我的家鄉在騰格裏沙漠腹地,牧人出入靠的是騾馬、駱駝。從老家騎2天駱駝走到敖包圖再乘班車至巴音浩特,最快3-4天。通訊全靠馬背上的郵袋。84年,我上師範時,錄取通知書是上課半個月後郵政帶到家裏。信息閉塞交通落後,哈什哈成爲進不去出不來的世外桃源。分配到哈什哈的姑娘小夥子,考慮的第一件事就是啥時調走。土生土長的我,總是在萬籟寂靜的夜晚,期盼有一天,沙漠有綠色,沙漠通公路。

        93年8月底,我打完了牧場上的蘆葦,用驢馱完草,收拾停當,準備到單位上班的時候。路過的六輪車,帶來教體局發來的電報,要我即日到教體局報道。我如同接到皇帝發來的特赦令一般,捲了鋪蓋飛也似的逃離了家鄉。  近30年,縈繞於心中的夢想,竟然成爲了現實。家鄉成爲綠色的海洋,我的願望就是走進家鄉,在沙漠的花徑徜徉遊玩。 

        鏡頭拉至 8月30日,我和記者張晶、楊萌、繼煉老師跟隨宏義在距離巴彥浩特 10餘公里的沙井子飛播區。這裏灌木蔥鬱,參差不齊,草木茂盛,花香瀰漫,綠色綿延數十公里。宏義告訴我們:這是2005年飛播的,這些花棒樹高至3—4米,沙拐棗高至1-2 米。林間這些新生的,密密麻麻的小花棒,沙拐棗幼苗都是自然播撒的,兒子孫子輩都有。草本植物有沙蒿、沙米、針芽、狗尾草、披鹼草等,植被覆蓋度達到30%以上。多年不見的狐狸、大沙鼠、野兔、老鷹等動物也逐漸多起來。在2013年3月,在吉蘭泰地區牧民發現稀有動物雪豹。這就說明隨着生態的修復,動物食物鏈和植物多樣性已具備。土地沙漠化已得到遏制。沙井子是巴丹吉林沙漠伸向賀蘭山的舌頭,這些綠色植被已經緊緊把它鎖住。這裏距離賀蘭山約5公里。如果沒有這些綠色植被,用不了幾年,沙漠就上了賀蘭山北坡,60萬畝的天然次生雲杉林將面臨威脅,如果沒有這些綠色植被的守護,騰格里、烏蘭布和、巴丹吉林三大沙漠就會“握手交匯”連在一起,阿拉善的生態將不堪重負,構築祖國北疆綠色屏障的夢想就成爲空想。

        東望賀蘭,蒼松疊翠,南北縱橫220公里,像羣馬奔騰昂首於阿拉善大地。西觀騰格里,蒼茫古道,沙浪湧動。花棒、梭梭、沙拐棗斑斑駁駁,一道南北長350餘公里,東西寬3-20公里的花棒、梭梭、沙拐棗。像一道綠色的屏障縱橫於賀西沙漠東緣。阿拉善這座靚麗的“小北京”就座落於在這樣前擁後護的綠色海洋之中。 

      輕車簡從,一路向西。穿越沙漠就像綠色的走廊裏行走。 宏義說:“爲保護這條甘蒙經濟大動脈。我們呵護一棵小樹就像照顧一個孩子。首先把路南北兩側各200米沙地拉上圍欄,紮好草格,連續飛播三年,護林員隨時還要做好圍欄的維護,防止牲口的啃食”。如今滿目的綠色撞擊視野。兩側的植被,亭亭玉立,秋風輕爽,紫花肆意。哈什哈已成爲阿拉善美麗的後花園,靜怡的夜空時時被風馳電掣的旅遊車流喚醒。

      講起植樹造林的故事,宏義繪聲繪色,如數家珍。一株梭梭就是一個希望,在距蘇木東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宏義停車,帶我們到一片茂密的梭梭林叢。宏義說:這片梭梭林是我們11年4月栽植的,有1045畝,是最初實驗基地。當我們實驗成功後,就確定鄉土樹種梭梭進行大面積種植。梭梭是可以在沙漠中能成活,但在沙漠中,由於風沙大,幼苗怕風沙壓,怕土壤溼度大。梭梭喜歡在相對溼度小的土壤裏生長。牧民在種植過程中,很難通過驗收。跟戈壁丘陵地區相比,總是不盡人意。2016年,在扶貧入戶走訪中,我們發現孟扣巴依爾家的牧場有一片茂密蔥蘢的花棒林,眼前一亮,仔細詢問,原來是2014年當時飛播的3.6萬畝花棒林。飛播封禁後,孟扣巴依爾經常騎着毛驢,看護維修圍欄。如今3.6萬畝花棒生機盎然。

        “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卻在燈火闌珊處”。宏義說:在調研中我們發現沙漠地區更適合種花棒。花棒喜水,幼苗不怕沙壓,把種子或苗子飛播或人工種植在沙漠平緩和起伏跌宕的沙丘。在秋冬季和5-6月份完成種植,8-9月份雨季來臨,就是它們生根發芽的好時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

        “我家的3個大學生都是花棒供大的”,在浩邰淖爾嘎查趙軍蓮大姐充滿着感激的說,我問其緣由。軍蓮大姐說:“過去的環境跟現在沒法比,收入就更別提了。過去家家戶戶養300多隻羊,一年苦死苦活,收入就2~3萬元。買飼草料全喂這些毛猴了,年底還沒有錢過年。現在我們一隻羊不養,老倆口草原獎補人均1萬5,護林員每人再給1 萬,我們再捋些花棒、沙拐棗籽一賣”。“花棒、沙拐棗籽能賣多少?”,“過去能賣10萬多,現在捋的人多了,也能賣個5~6萬”。“呵,太棒了!”我初略一算,老兩口兜裏有錢啊,怪不得陽光燦爛底氣十足。在後續的採訪中,我知道了這個嘎查是一個純牧業嘎查,92年開始飛播,至今已愈79萬畝,牧民採集種子30—50萬噸,僅採集種子的收入180萬元,人均就2.6萬元多。   

      在文化節會場,我注意到一位幹練清爽的女士,背一架專業的佳能5d相機,在認真的拍攝花棒花。喫飯時坐在一起,一介紹,是宏義的賢內助,一位精明賢惠的嫂子,她是吉蘭泰育苗種植戶之一。每年育苗10多畝,收入不錯。如今阿左旗吉蘭泰地區,有30多家育苗種植戶,培育800多畝優質沙生植物苗木,年產量達4000萬株,產值達400多萬元,是內蒙古自治區最大的沙生植物育苗示範基地。我由衷的爲林業專家“綠色發展,生態立旗,生態致富,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欣慰,阿拉善生態扶貧成爲本地區經濟發展社會和諧靚麗的品牌,金盃銀盃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一路走來,在巴鎮頭道沙子,沙井子,哈什哈蘇木梭梭林實驗基地,禪藤園合作社種植基地,“哈什哈花棒節”,九湖源馬忠德花棒種植基地,浩騰淖爾花棒花節。在縱橫於騰格裏沙漠東沿的綠色屏障,在紫花肆意的沙漠花徑。看到了宏義站長這樣具有綠色大生態理念的本土專家,勤勞致富的造林人,存新、忠德、劉靜、大志他們亦如沙漠中的一棵梭梭,花棒一樣那樣的挺拔,茁壯靚麗妖冶。

      採訪結束了,家鄉荒涼閉塞貧窮落後的一頁已經翻過,70萬畝花棒花似一幅花的海洋時時在我腦海裏閃爍。阿拉善的生態似一幅莊麗的詩篇,成爲祖國北疆靚麗的風景線。 

        我忽然蹦出這樣的願望。我願成爲家鄉的一株花棒、梭梭、拐棗,紮根於家鄉的土地。櫛風沐雨,在燦爛的日子裏,迎接你,成爲你靚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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