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樹朋友進入了我的夢

那是一個讓我很難過的夢,因爲是一個關於砍樹的夢境:

地點在去姥姥家必經之路的水泥廠附近的那條路上,因爲那附近的幾十米,行道樹都是旱柳,我小的時候它們就在那裏了,守護一方綠蔭。

我不知道它們的樹齡有多少年,但是一定是在我還沒有什麼記憶力的時候種下的,再或者是更早,因爲迄今,應該是兩人合抱。幾乎每一棵樹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很多疙瘩,很多凸起,猜想是在它生長的不同階段,發生了病害,抑或是蟲害、人爲損傷等等留下的傷疤。我以爲它一定年紀很大了,但是直到當我學過樹木學的時候得知柳樹是一種快長樹,那麼,它的年齡可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大,但幾十年肯定是有的。

就是這樣的樹,在我的夢境中,幾個中年男人就想砍掉賣錢,態度還是很堅決的樣子,彷彿這柳樹不砍,就阻擋了他們的財路。

因爲生長的年頭很久,所以在母樹幹上面,竟然還有一個子樹幹,依舊粗壯,甚至我想,如果把它砍下來重新栽進地裏,也是一棵成年大樹,這是這棵樹的一側。我問那幾個男人,說這是什麼樹?砍樹的人說,是柳樹。我不語,疑惑,心中想,這不會是柳樹,柳樹爲什麼要長紫色的蝶形花冠呢?但是這樹很奇怪,剛剛提到的它的一個特別粗壯的子樹幹的那一半開滿了花,而另一半的樹枝明顯很瘦弱,且只有綠色的葉子,但是那綠葉,明明就是柳樹的葉子。由此,我更加疑惑了。

少頃,就是那個開滿了花的特別粗壯的樹枝轟然倒下,它倒下的時候,我看見的分明是一棵樹啊,哪裏只是一個枝條呢?我看見那些紫色的蝶形花冠,也有不少簌簌而下,心中不禁落淚。我想懇求他們放過母樹幹,或者哪怕非要砍掉,留下一截高一點的樹樁也好,這樣,憑藉柳樹的能力,也能再發新枝,延續生命。但是我一擡頭,看見還有一個橫生的樹幹,也特別粗壯,但是看不見葉子,也可能是沒有葉子。我愣在那裏,憐惜仰望,砍樹的人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和我說,那段(指剛剛倒下的樹枝)已經鋸了,這段也得鋸,要不然不均衡,不鋸它也得倒,我默許了,彷彿斷我手足!

正當他們要動手,外面鐘樓敲響了鐘聲,我醒了,以前是不會被學校裏的鐘聲叫醒的,因爲那鐘聲聽起來遙遠悠長。但是今天,我卻醒了。意識雖然清醒,眼睛卻很難睜開,後來隨着鬧鐘的震動,我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我不解,這些人爲什麼一定要去砍樹來謀求那點小利益,更何況這樹的木材,並不貴,又能因此獲利多少錢呢?何不留一片綠蔭給後代?噫!可能是每個人的思想不同吧!

到實驗室的時候,靠在椅子上,還在回味這個夢,我醒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這棵樹,沒有被砍,它活了下來呢?那就太好了,如此,我拯救了一棵樹!



後記:做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夢,我想用現實生活來解析一下:

首先,說樹。這學期開學,我看見學校裏新修剪了很多樹,其中大部分是柳樹。這些柳樹,不少都是以截頂的形式被修剪的,晚上在學校裏漫步,看着尤爲驚悚,哪怕是白天見了這樣一排排,一陣陣修剪的幾乎沒有枝條的樹羣,也會心裏不適,這些樹,也很高大,所以,柳樹,這個夢的主角,或許就這樣出現了,同時加之對曾經記憶中的樹的那份感情,所以,夢,就賦予了家鄉的那棵樹。

第二,砍樹的人。砍樹的人,也是由學校後勤的工人幻化而來。

第三,紫色的蝶形花冠。至於紫色,可能是因爲上次和小梅子去借書,回來以後,她問我,這些書啥時還,我指着路旁紫丁香說,丁香花開的時候,至於蝶形花冠,是找不到實物了。

每天在校園裏都能看到樹,最近也因爲在讀梁衡先生的書《樹梢上的中國》,他也是在用樹講述歷史,賦予樹更多的人文情懷,不少文章,讀罷尤爲觸動。大腦在夜晚,又進行了一次大的整合、聯想,就有了這樣神奇的夢,沒有什麼寓意,夢都是來源於生活,請不要將它迷信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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