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與《戰國策》札記(一百零一)

秦假道於周以伐韓,周恐假之而惡於韓,不假而惡於秦。史黶謂周君曰:“君何不令人謂韓公叔曰:‘秦敢絕塞而伐韓者,信東周也。公何不與周地,發重使使之楚,秦必疑,不信周,是韓不伐也。’又謂秦王曰:‘韓強與周地,將以疑周於秦,寡人不敢弗受。’秦必無辭而令周弗受,是得地於韓而聽於秦也。”

秦國想想東周借路來討伐韓國,東周君擔心把路借給秦國後得罪了韓國,不把路借給秦國又得罪了秦國。史官黶對東周君說:“你爲什麼不派人對韓國君叔說:’秦國感經過東周的城塞來討伐韓國,這是信任東周。你爲什麼不送給東周一塊土地,然後讓東周君派重臣出使楚國,秦國一定產生疑心,不再信任東周,也就不會跟東周借路來討伐韓國了。’又派人對秦王說:’韓國強硬要送一塊土地給東周君,想用這種方法來讓東周和秦國產生疑心,我東周君不敢接受韓國的土地。’秦國一定不會發話讓東周不接受韓國的土地,這樣東周君你既可以得到韓國的土地又顯示出了聽命於秦國的誠意。”

這條策略是小國夾於兩個強國之間求生存的方法。東周與西周分裂後,力量變小,地位變低,面對強大的秦國,不敢得罪。所以只好前去利用秦國向東周借路的事要挾韓國,讓韓國送土地給東周君,然後再去聯絡楚國,讓秦國不敢再向東周借路。從而取消此次討伐韓國的方案。這樣一石三鳥。既不顯示出不願借路而得罪了秦國,得到了韓國的土地而增強了國力,又可以藉機聯絡強大的楚國。這外交舞蹈跳得那是一個曼妙啊!但是這種策略也是求得一時的安穩而已,終不能長治久安。

好了,我們來看看希羅多德的歷史吧!

(95)在埃及蚊子是很多的;埃及人防蚊的方法是這樣:住在比沼澤地帶要高的那些人,他們能夠很安全地爬到樓頂上去睡覺,由於風會使蚊子不能夠飛到那上面去;在沼澤地帶周圍住的人們則有另外一種辦法來替代頂樓。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網子,他們白天用這個網子打魚,晚上網子被張在他睡覺的牀的周圍,然後爬進去睡覺。假如他穿着外衣或者裹着亞麻布睡,那它會被蚊子咬穿的;但是它們甚至從來不試圖穿過網子去咬裏面的人。

這裏記載的是古埃及人防蚊子的方法,這裏提到了蚊帳,原來就是漁網來的。用亞麻布來做漁網。然後再高地上建樓房來居住,藉助風力來躲避蚊子。這兩種家居的方式,東方民族一樣有。稱爲杆欄和蚊帳。

(96)他們用一種橡膠樹製造的船來運貨,這種樹的形狀很像庫列涅的蓮花,它的汁液就是樹膠。他們從這種樹上切下兩佩巨斯長的木板,把這些木板像是砌磚那樣地排列在一塊;然後他們就用把這些兩佩巨斯長的木板緊繫在長而密排的木柱之上的辦法來製造船身。如此弄好了以後,他們就把大梁橫着放到木板上。他們是不用肋材的。他們用紙草來填塞裏面接縫的部位。船的龍骨上有一個孔,舵就從這個孔穿過去。船桅是橡膠樹做成的,帆是用紙草做的。除非強力的陣風連續刮,這種船是不可以逆流駛行的。它們要讓岸上的人來拖;然而在順流而下的時候,卻能夠這樣辦;他們用一個檉柳木製造的筏,繫着兩塔蘭特重穿孔的石頭與葦蓆,把木筏放到水裏要它飄在船的前面,用一根繩子使它與船系在一起,石頭也用一根繩子系在船的尾部。這樣,讓水流推動着,木筏便順流迅速下行並拖着這個“巴利司”(這是這些船的名字),而垂到後面的河水裏的石頭,它的用途則是保持船行的前進路程筆直。這樣的船是很多的,有一些船裝運着成千上萬塔蘭特重的貨物。

這裏記載的是古希臘人利用橡膠樹做拖船的方法。這種技術已經很先進了,沒有說是誰發明了這種做船的方法。也許是受了發洪水時水面上的漂浮物的啓發。

(97)當尼羅河汜濫到地面上來的時候,只有城鎮才能夠被看到高高地在水面之上而且是乾燥的,和愛琴海上的島嶼極其相似。只有這些城鎮露在水面之上,而埃及的另外地方則全部是一片汪洋。因此,當這種情形發生時,人們就不像平常那樣在河道中往來,而是往來於整個水域之上了。從納烏克拉提斯到盂斐斯上行的船隻事實上就是經過金字塔本身的近旁的;儘管通常的河道不是如此,而是經過三角洲的頂點和凱爾卡索洛斯市鎮的。但是你假如從海和卡諾包斯到納烏克拉提斯去的話,那你就會經過安提拉市近旁的田野和那被叫做阿爾康德洛斯的城市。

這裏記載尼羅河氾濫時,整個埃及低地一片汪洋,大水漫到金字塔旁邊,我終於明白古埃及法老爲什麼修這麼大的金字塔陵墓了,防水啊!而且爲什麼可以修建那麼大的金字塔,水運啊!只是後來尼羅河不再氾濫了,所以金字塔地區才變成陸地沙漠。以前這些地區是肥沃的土地。

(98)安提拉是一個聞名的城鎮,統治埃及的國王的王后的鞋子是專門指定用安提拉這個城市供應的。自從埃及被波斯人臣服以來,事情一直就是如此的。另一個城鎮,我認爲,是因阿凱亞人普提奧斯的兒子、達納島司的女婿阿爾康德洛斯而得名的;因爲這是被叫做阿爾康德洛斯之城的。也可能有另外一個阿爾康德洛斯,但是這個名字卻不是埃及的名字。

這裏記載了古埃及一些城鎮的得名來歷。

(99)以上所述都是我本人親自觀察、判斷和探索的結果。下面我再依據我所聽到的記述一下埃及的歷年事件,這上面再附加上一些我自己見到的東西。祭司們告訴我說,埃及的第一位國王是米恩,他第一個修建了一道場壩把孟斐斯與尼羅河隔了開來。整個河流都從利比亞那一邊的砂山下面緊靠着流過去,可是米恩卻在河上建了一道場壩而讓它在孟斐斯一方一百斯洛迪昂左右遠的地方開始折向南方流去了。如此他便使舊河道乾涸下來並且用一道河渠引導河水讓它經過山與山的中間。而直到現在,波斯人都非常注意這一個水渠,每年都加牢它的場壩,以便讓它把河水保持在河道里。因爲,假如尼羅河摧毀了堤壩而且淹沒了這裏的話,整個孟斐斯便有被湮沒的危險了。但當這第一位國王米恩修場壩而讓這個地方成爲乾地的時候,他便第一個在那裏建造了現在稱爲孟斐斯的一座城(甚至孟斐斯也位於埃及的狹窄部分),而在它的外部,他在它的北部與西部引舊河水而挖掘了一個湖(而尼羅河本身就是這個地方的東界),第二,他在那裏修築了一個最值得一記的宏大的海帕伊司託斯神殿。

這裏記載了古埃及人最早的修壩改變河道治理尼羅河的事蹟。東方的鯀禹治水就是這樣子吧!而且傳說中鯀禹來自西方的部落。跟古埃及脫不開關係。值得研究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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