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萬變之黑夜鬥爭05 血族新手

蝶雨的葬禮結束以後,vhd沒有回去,守候着他的墳墓直至天黑。蝶雨的死對他打擊太大,真想離開這是非之地,不過他確實也想知道,蝶雨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他才知道,他不願使用的初擁術,有一個人願意使用……

雪,剛剛下過,地上還是白茫茫一片。有一絲風,但不大。

月亮不知何時露出了臉,大大的,圓圓的。

月夜,聽到了踏雪的聲音,這麼晚了誰還會來這裏呢?vhd悄悄躲了起來。

人影漸漸清晰,是薛冰,她帶着一把鐵鍬向墓地走來。

她在墓前說了很多話,語言哀婉、憂傷。

“蝶雨,請原諒你下葬的時候我沒有來看你。大家都認爲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其實他們都錯了,我們是不可能的,血蝙蝠一族有一段不爲人知的祕密,我不想把你也捲進來。

也許我們的結合是幸福的,但幸福是一定是短暫的或者不幸的。終有一天,你會慢慢老去,新的離別會再度降臨。我知道你不介意我是個半吸血鬼,我很感動,你求我把你也變成我一樣的血族,這我很爲難。你不明白無盡黑暗與恆久孤獨對一個血族的影響有多深,做一個快樂生活的普通人其實也值得人羨慕。”

“白飛雪告訴我你自殺的消息,這對我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太令我震驚和傷心。如果你因爲我的拒絕而選擇輕生,這將使我心痛再增添一倍。

薛玲玲請求我把你復活,變成我們的同類。對此,我無法判斷這是對還是錯。”

聽到這裏,vhd改變了對薛冰的看法,他知道強迫一個死人去變成另一種生物,過迥異於塵世的生活,這違背了死者的初衷。但是,有時候命運卻又愛捉弄人,曾經的娟的死讓他改變了看法。生活是一種饋贈,上天的饋贈,活着就要好好珍惜,一旦遭到變故,縱使回頭亦是萬劫不復。靈魂與靈魂之間如果能夠有溝通與相悅,這也是上天的饋贈,不去珍惜,被世俗思想所累,最終痛苦的不是哪一個靈魂,而是兩顆火熱的心。

“姐姐,你怎麼還不動手啊?”薛玲玲不知何時也來了。

“我在考慮要不要這樣做,這樣做之後,蝶雨如何面對另一種強加給他的生活?”薛冰說。

“當然要做了,人總要學會改變的嗎?”薛玲玲說。

“他復活之後怎麼辦?”薛冰問。

“當然是你帶着他啦。”薛玲玲說。

“這不行的,鬼丫頭。”薛冰說:“我要結婚了,怎麼能照顧他?”

“那你和他結婚,不就一舉兩得啦?”薛玲玲說。

“瞎胡鬧,有些事,你不懂的,姐姐有難言之隱。”

“好吧,”薛玲玲說:“把他交給我吧,我來照顧他,並教他怎樣生活?”

“可是,你一個人行嗎?”薛冰問。

“當然行了,我把他帶到外婆家去,外婆會幫我的!”

薛冰沉思了許久,最後嘆氣,說“你說的對,他的自殺,我有一些責任,應該做一些補償,只是希望這個補償以後他不會怪我。”

“呵呵,他當然不會怪你,誰叫是命運的安排呢?”薛玲玲總是這樣不正經。

vhd沒有阻止他們的行動,薛玲玲說的對,人總是要學會改變的。也不知道改變之後是禍是福,想起可憐的娟,vhd的心裏還是有些痛苦和不甘。

但願蝶雨有個新的開始,他也會幫助他適應新的生活,同他擔當更多的危難。希望他醒來之後能夠明白,永生的力量是一種詛咒,希望光明的信仰能夠減輕這種詛咒之痛。用新生之力去做更多正確的事情,這不僅僅是信仰,也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初擁儀式(將人類變成吸血鬼的一族的儀式)結束後,蝶雨想努力爬起來,但是渾身疼痛,沒有絲毫力氣。他再次感覺到自己站在鐵道旁邊,黑色的滿載慾望和絕望的列車停在他的面前,他情不自禁邁出右腳,似乎被那個黑色的車門吸進去,耳朵邊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並不是薛冰的聲音……

“你醒來啦,”薛玲玲問。蝶雨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跟薛玲玲坐在一輛疾馳的馬車上,透過車窗,他看到大片的荒原、稀疏的房屋以及墳冢在往後退去……

“我這是怎麼啦,好像忘記了些什麼,我們要去哪?”蝶雨問。

“去外婆家,你不用多說,我什麼都知道,以後慢慢講給你聽。”

二人不再講話了,薛玲玲似乎在想心事,慢慢閉上了眼睛,打起來盹來,後來頭歪在一邊,靠在後背椅上睡着了。蝶雨呆呆地做着,當他打算望望窗外的時候,眼睛卻落在了薛玲玲潔白的脖子上,啊,微紅的血管清晰可見,突然,蝶雨有一種乾渴的感覺湧向咽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撫摸着薛玲玲的脖子,柔柔的滑滑的,這種感覺好令人興奮。

“別鬧了,我有點累。”薛玲玲喃喃說,很快又睡着了。

蝶雨的手指再次輕撫着薛玲玲的血管,他能感受到血管內血液的跳動,蝶雨深吸了一口氣,舌頭舔了舔乾渴的嘴脣,然後吻着薛玲玲的脖子,感受着脖子上血管的誘惑力。

啊,多美好的夜晚。

通紅的眼睛,閃爍着狂熱的光芒,尖牙利齒隨時可能會劃破那柔嫩的肌膚和脆弱的血管,夜好靜,聽到噠噠的馬蹄聲與車輪的隆隆聲,交替而有節奏。

蝶雨回憶起曾經醉酒的一次經歷,當時錯把薛玲玲看成了薛冰,緊緊抱住她,吻着她的脣、她的脖子……薛冰,我愛你!

這一情感不知何時劃入他的腦海,利齒即將劃破血管的剎那,這絲情感在瞬間凍結了一切。他的嘴脣不情願離開了她的頸。此時馬車晃動了一下,驚醒了薛玲玲,估計是馬兒受到了驚嚇或者車輪碰到了石塊。

“你,無恥。”薛玲玲給了蝶雨一個耳光,然後將裸露的肩膀及脖子用衣領遮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巴掌忽然間變得如此緩慢,,在蝶雨看來一切似乎都變得很慢,不知可是錯覺,他竟然抓住了薛玲玲的巴掌,“薛玲玲,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放開我的手……”薛玲玲看來很生氣。

蝶雨鬆開了她的手,並連忙道歉,“剛纔剛纔……”

“你……”薛玲玲的眼睛充滿了失望:“本以爲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也是……”

蝶雨沒說什麼,感到很奇怪,雙手抱頭低垂着沉默着。

馬車在夜色裏離開了城市,沿着艾森河駛過雙塔崗哨,一路向北奔馳,穿過霧氣瀰漫的黑水沼澤,最後拐進了森林裏的一條小路。

不久之後,前面出現了一個燈光閃耀的地方,那就是鬼影鎮——一個著名的血蝙蝠或者說吸血鬼村莊,薛冰的外婆家就在那裏。

馬車在鎮中心街道靠近一棵大柳樹的地方停下,旁邊就是城鎮大廳。幾個衛兵走了過來,對馬車和車上的人員進行了安全檢查。

薛玲玲說:“他是來找我外婆的,也就是水雲夫人。”

“水雲夫人?”士兵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停止了檢查,立刻放行。“她是這裏最好的巫醫,沿着此路向西去,那個爬滿 常青藤的石砌破舊房子便是,祝你們平安!”

“謝謝,祝你平安!”薛玲玲報以微笑。

這裏的夜晚挺熱鬧的,你可以聽到沿街酒館裏傳來的歌舞聲,以及夜市討價還價的叫嚷聲,還有人羣往來的嘈雜聲,總之這裏的夜晚如同白天。“小時候,姐姐常帶我到這裏玩,有時候爲了爭玩具還會打起來,然後外婆就會把姐姐罵一頓,把所有的玩具都給我玩……媽媽去世之後,我們很少來這裏,都快一年了吧。”薛玲玲若有感觸。

“爲什麼?”蝶雨問。

“外婆一直討厭爸爸,尤其是媽媽去世之後。除非她想我們,否則我們是不會去的。”

薛玲玲正準備敲門,裏面傳來了一位老人的聲音。

“是薛冰、薛玲玲來了嗎?快點進來吧!”

門裏站着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臉色蒼白,可能病了很久,衣衫單薄,頭戴一頂黑色尖頂帽,鼻子上架着一副半月形眼鏡。

薛玲玲撲在外婆懷裏:“外婆,您身體還好吧?”

“還好,”外婆說:“只是你們這些外孫女把我這個老骨頭給忘記啦!你姐姐呢?”

“她沒來,不過她讓我代她向您請安。這個是程蝶雨,就是姐姐過去的男朋友。”蝶雨向外婆敬禮祝福。

“他來這裏幹什麼?”外婆的態度立刻變了。“這裏不歡迎陌生人的。”

“外婆,他不是陌生人,他現在是姐姐發展的新成員。要在這裏過些日子。”

“那丫頭還是那麼莽撞,和她母親一個樣,任性妄爲,不成體統。這麼重要的事也不通報一聲,把古老的律法當成什麼了。”

“外婆,求求你,把他留下吧!要不我和姐姐都不來看你啦!”薛玲玲耍起了撒嬌的辦法。

“好吧好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守規矩。”

外婆將蝶雨帶到一間黑屋子裏,然後把他關在裏面。

客廳裏,外婆和薛玲玲談起了很多事。

外婆問:“你父親還好嗎?”

薛玲玲回答:“還好,只是在休眠。”

外婆問:“爲什麼休眠?”

薛玲玲回答:“不知道。”

外婆說:“不用瞞我了,”她很生氣,好像都知道了什麼,咳了幾下,“家裏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們不告訴我也就算了,竟然還騙我,嫌我老太婆年紀大,沒用了嗎?”

“不是的,”薛玲玲給外婆倒了杯茶,順便去取藥來:“怕您擔心纔沒敢告訴您,育秀山出事了,事情很亂,理不清頭緒啊……父親突然休眠,姐姐突然嫁人,我被懷疑是殺害父親的兇手,其實……”

外婆聽到這裏,大笑起來,笑得很恐怖:“不用講我也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咳咳,看來我真的老啦,沒用啦。”

“不,外婆,您別生氣,都是我不好,彆氣壞了身子。”

“唉,”外婆嘆了口氣:“你母親活着的時候,我是看着你們倆長大的,你們吵吵鬧鬧,沒少受到批評和責罵,那是疼你們的啊……你母親走後,我這裏就冷清多了,剩下我一個孤寡老太婆。想起你舅舅和舅媽,狂熱地參加聖戰,悄悄地一去不回,連個音訊都沒有,人上了年紀,就忍不住感到傷心啊!”

她的話說的很平靜,聽着就想流淚,薛玲玲忍不住,撲在外婆懷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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