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心城』“扇手一時如玉”

面對這樣一幅《手弄生綃白紈扇,扇手一時如玉》的漫畫,我可以肯定地說,如果不能透徹領悟蘇軾詞作《賀新郎•夏景》的旨趣,一般人是很難獲得美感的享受的,甚至會覺得這樣一幅畫作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特別欣賞的。所以,我還是把《賀新郎•夏景》一詞抄錄如下爲好:

乳燕飛華屋。

悄無人、桐陰轉午,晚涼新浴。

手弄生綃白團扇,扇手一時似玉。漸困倚、孤眠清熟。

簾外誰來推繡戶,枉教人、夢斷瑤臺曲。

又卻是,風敲竹。


石榴半吐紅巾蹙。

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

穠豔一枝細看取,芳心千重似束。又恐被、秋風驚綠。

若待得君來向此,花前對酒不忍觸。

共粉淚,兩簌簌。

關於這首詞,讀專家的評析可全知全得其情與思、境與美,是無須我再作解的,但關鍵一點還是要點出的,即:寄託着詞人自身的懷才不遇之情。

在此,我們還是着眼於豐子愷先生的畫作爲主吧。明川先生在演繹這幅畫作時,着眼、着墨的是該畫作的“靜謐”,並強調“就有這麼一個了無一事的夏日黃昏,不趕得淌汗,也不做活兒,沒有像鐐銬般的煩瑣問題錮住腦袋,什麼都不想了,只全神融在淡淡的斜暉裏。拿着生綃白紈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動,其實,不一定要扇的,因爲並不熱,不知道那是爲了靜,還是有一絲晚涼。在閒靜中,唯一在動的是那如玉的扇和手。”

我以爲,無論對於蘇軾的詞、豐子愷先生的畫,還是明川先生的演繹文字,今人若是不能真正沉潛下心思來,都是不能很好理解的——厚重的思想文化,最需要沉靜的內心來感知和體悟,浮躁是不能獲解的。

我讀此畫,也沒有什麼“高明”,只是有兩點悟覺:一是,越是孤寂中越要靜養心神,不作浮躁的奴隸。二是,在溫飽富裕後,要努力培育自己發現美的眼力。

儘管我對蘇詞的理解還不透徹,對豐子愷先生的創作意圖也不太明白,對明川先生爲何如上文字亦有疑惑,但經過這三者的“薰陶”後,再看這幅畫作時,已與初見大不同了,感到畫面確是格外地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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