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1)

“手機振動了?”柳蘭被吵醒了,“這大半夜的,誰這麼瞎了眼打錯電話啊?”

柳蘭不想起牀,困,想睡啊!

手機振動了好一會兒,柳蘭不得不得起牀,心底裏猜想,“如果打錯電話,不會響這麼長時間。

柳蘭一瞥見手機沒有署名,“陌生電話?”

她暗暗臭罵:

“哪個不安好心的,就不讓我好睡!”

柳蘭雖然知道不是認識的人,但已經起牀了也就聽聽,“喂,是誰?”

“嬸子,我是彤,我爸今天去拜佛祖,下山坡時溜下山坡,十一點多昏倒,現在叫上救護車送去醫院了。”

“好,我過去!”

柳蘭一聽彤的話,她一下子明白怎回事了,“三哥怎突發狀況了?”

柳蘭立即做出迴應。

柳蘭看了牆上的掛鐘,凌晨一點五十分。柳蘭穿好衣服立馬下二樓找女兒一一陳楠。

“楠,你伯伯摔傷而昏迷已經送去醫院搶救了,我們現在過去。”

“好!”

陳楠隨聲說好。

柳蘭拿了皮包,裏邊放着她所有的現金,銀行卡,車證、駕駛證,每一次出門,她必定拿上這個包。

柳蘭開動了汽車,陳楠一上車,柳蘭迫不及待地問:

“你有多少錢?”

“我沒有錢啊,你想要錢做什麼?”

“我卡里只有八千元,我想你如果有錢就湊夠一萬元,我們幫幫你三伯。這裏跟省醫院不一樣,三伯一進醫院就要住院繳費,需要錢,這半夜三更的,三伯是昏迷才送醫院的,估計傷得不輕,我們這時候要幫幫。”

柳蘭跟女兒說明心意。

“你只有八千元,家裏生活費怎樣安排?妹妹讀大學隨時要錢,弟弟讀高三隨時要錢。他光看臉上的痤瘡就已經好幾個月了,都是我出錢買藥,每一次得花幾百元,他的生活費我也拿了。”

“我知道的!”

柳蘭明白楠自從去年跟隨他父親住院治療之後就沒到東莞的汽車導航公司的辦公室做經理助理,而是在附近打小工賺點零花錢,柳蘭有工資,沒有過問楠一個月賺多少錢?她心底裏對楠這個大女兒有虧欠。

去年三月六號,柳蘭的先生陳峯被車撞傷,搶救車送到市級醫院,可是情況危急,右耳鮮血直流,醫生說是腦出血,可醫生說得觀察兩天,陳峯打了鎮靜藥之後只管睡覺,還嘔吐三、四次……

侄子陳城拍了CT片給他在省醫院的表哥找神經科的醫生看看,醫生說陳峯病情嚴重,得馬上送省醫搶救,柳蘭立馬找搶救車送省醫搶救……

柳蘭心底裏波濤洶湧,她的丈夫的命救回來了,上省醫院做了三次手術才救回來的命啊,如今還是一條筋的出口傷人,盡把柳蘭傷得心痛!

陳峯上省醫搶救,第一次做了兩次開顱手術住院四十幾天單單醫院費用就二十三萬九千元,第二次上中山醫院因爲沒牀位,故而在廣州住了十多天,住院花了兩萬元,但費用大啊!陳峯上廣州醫治,前後三次手術,還有住宿、生活費用估計花了三十幾萬元,這些救命錢都是家裏掏出來的。至今保險公司還沒理賠,陳峯交通事故交由法院判決,這時刻還沒有評“傷殘”,賠款更是渺茫。柳蘭家裏已經沒有了剩餘的錢,想要幫幫忙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而現在是3月10號,三哥又是撞傷,爲什麼這一家族的禍事一樁又一樁的連連而來呢?

柳蘭心底裏明白着,去年,陳峯的弟媳在陳峯被車撞的前一天在省醫院做了手術,是肝癌晚期!

柳蘭心底裏的苦與憂,楠是不懂的,她是女孩子,哪明白母親此時刻憂心的不僅僅是錢,而是三哥陳健是否情況嚴重?自從去年發生了兩件大事之後 柳蘭的心壓抑着,說不出口的苦悶:陳峯的母親,柳蘭的婆婆逝世已經四年了,去年是三年,而陳峯跟弟媳發生生命危險的時候婆婆下葬還沒到三年。爲什麼在這三年發生這麼嚴重的事?如今三哥又發生撞傷,昏迷?豈不又是大禍事一樁?

一路上,柳蘭憂心忡忡,“三哥啊三哥,要挺住啊,如果危險,我們就送你上省醫院搶救,只要能上省醫院,你會轉危爲安的!哥,挺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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