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心城』“幾人相憶在江樓”

看着豐子愷先生這幅漫畫《幾人相憶在江樓》,我能說什麼呢?

自幼生長在太行山下的小山村,村邊有河塘,河塘中有片片叢叢的荷葉,與清清的水,和水中綠綠的草相伴,我以爲足夠美了!江,是沒有的,更不要說“江樓”了。那還是“文革”末期的歲月,學校與書中更沒有“詩”的教育,因而至今我都缺少“詩心”。

“幾人相憶在江樓”,還是使我憶起了幾年前在成都的生活片斷。倘若當年高考能夠考入四川大學,那麼,這“相憶在江樓”就頗多愛情與友情的故事於我了,因爲川大一個校區就在“望江樓公園”旁,稱爲“望江校區”。望江樓公園,我遊了,美的很!印象深的是堪稱一部“竹的教科書”,我於園中見識了整個“竹”的家族,特高大的竹林簡直讓我驚歎了。錦江的奔騰也領略了,儘管彎沿於城中,仍有奔騰的磅礴大氣。望江樓也登高望遠了,可惜是我一人,何以“幾人相憶在江樓”呢?

不在言表自我了,還是欣賞豐先生的漫畫吧。明川先生抓住詩題中的“憶”字,是把這幅小畫演繹豐滿了:

“還記得,來一陣微雨,我們依然袖手迎風,說要看洗淨的山河,要聽桐葉的悲歌。我們揮手送走了多少度殘照,也擁過無數的秋光。”

這是“幾人”過去“在江樓”之一的片斷,也是多有的片段景象。

“說家事、國事、天下事,我們曾多少次迎風拭淚。談文論藝,我們竟學人家臨流賦詩。怎怪得別人取笑:這羣狂朋怪侶,沒有喝酒,但早已醉了二三分!”

這該是最憶“在江樓”!依畫面看,是爲四人“相憶在江樓”,似乎依然是“狂朋怪侶”,依然是“沒有喝酒也醉了三分”。

“驀地,依舊江樓,可是,人卻各有各的方向。還餘幾個,今夕,抖落滿懷酸腐,然後,把許多瀟灑回憶,拋向煙水茫茫。”

我以爲,這段文字是把“幾人相憶在江樓”的本質境界表達盡了!

豐先生這幅畫的詩題,是取自其同鄉人、有“詩虎”之稱的唐代之人羅鄴的詩作《雁二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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