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帕斯卡爾,笛卡爾,才漸漸理解康德。很多人,包括鄧曉芒說,康德之前的哲學家是那種業餘興趣,也就是不是很系統。這對哲學的理解就不對。我現在對鄧曉芒沒興趣了,視野不寬。他不知道哲學的思本就是業餘思考。
沒有黑森林小屋,海德格爾就思不出什麼來。沒有康德的散步,康德也思不出什麼來。
我看了康德傳,康德並不是書呆子,相反他很喜歡和各種業餘人士聚會探討。
他和軍官們,一些貴族子弟,非哲學專業的大學生探討。
這也解釋了維特根斯坦爲什麼是天才了,他沒有上過一堂正規的哲學課。
拿作家來說,舒爾茨這樣的,可能沒讀多少哲學書,但是那種對終極問題的思考,遠勝於一般的哲學教授。
佩索阿也是,他學文學專業,沒畢業就退學了,泡圖書館讀哲學。
不被任何東西套住,獨立去看書
我們讀名著名作審美,要拋棄任何陳言定規,自己心裏得到多少就多少,不接受灌輸
灌輸進來的,不管對還是錯,都是有害的。
就像器官移植一樣,排異反應很容易害死人。
很多東西我並沒有讀到,是後來纔得到印證的。
比如意象的核心地位,在我初步思考的時候,我並沒有讀到任何這樣說的。比如胡塞爾關於意義的重視,再他的著作中並沒有專門提到,他總是一帶而過,因爲他總是再分析。可是我想,他不可能僅僅將現象學當成方法啊,也別可能僅僅當做認識論,他一定是有追尋目標的。
換而言之,我沒有交流的人,那就自由,讀到什麼就是什麼
比如意向性,這個概念,再胡塞爾那裏就不是布倫塔諾的概念,雖然是同一個詞、
因此這個概念的翻譯是不準確的。
或許翻譯成向意性更好一點的。
我看海德格爾,他說不是問存在是什麼,而是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這句翻譯也很成問題,很容易誤解,讀起來好像是差不多意思啊。
那麼我想,這句話應該是“不是問存在是什麼,而是存在的意是什麼”。
這就區別了意和意義,因爲漢語中“意義”往往是價值的意思。存在的意義,也即是存在有什麼價值,這就誤導了,很嚴重很關鍵的誤導。
做這件事沒意義,植樹造林很有意義, 這裏說的就是“價值”。
一般就是這麼理解的,顯然不是他說的“意”。
海德格爾的著作翻譯版本很多,但沒有一本注意這一點,傷害太大了。
我什麼外語都不通,但是我就能讀出來問題,因爲我獨立自主地讀。
存在的意義,說的既不是意指,也不是“存在是什麼意思”,而是“意”。因爲它不能再解釋,所以是“存在的意”。
也就是存在本身,或者“存在一般”。
當我讀到“存在一般”,覺得這在說什麼啊。 漸漸搞明白了,整體領會就可以明白。
所以幾乎沒人能理解胡塞爾和海德格爾,包括他們的學生。海德格爾就不能理解胡塞爾。 哈哈。
伽達默爾也沒有真正理解海德格爾,雖然是他的嫡傳弟子,被稱爲海德格爾唯一的闡釋者
有點像佛經的“如是我聞”。
“如是我聞”,還是領會偏了
這種薰陶無形中塑造了我的語言,反思一下,就是這樣的。
所以我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不光文學,哲學也一樣,我常常讀的不是文字,我已經被感動了。
對語言就很敏感,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本來我不但語文不好,大學時對文學沒有興趣,去圖書館也少,畢竟工科專科學校,而且是新校區,沒什麼書。
當時還沒圖書館,是一個圖書室,畢業前,圖書館才動工,學校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