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8 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爲之者與?”

14.38  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爲之者與?”

“石門”,是魯國都城的其中一個城門。子路晚上回城晚了,城門關了,他就在外面門洞裏睡了一宿,晨門早上一開門,看見子路:“哎喲!昨晚從哪兒來呀?那麼晚?”

子路說:“從孔家來。”看來孔子家是住在城外。晨門說:“喲!就是那個明知其不可爲而爲之的孔子嗎?”

這守門的,跟少林寺的掃地僧一樣,也是個高人,是個明白人。世道渾濁,人家不參與罷了。

爲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孔子畢生奔波,周遊列國。由於身處春秋亂世,他所推行的“大道”卻不爲人們所理解。多次碰壁後,孔子心理已經意識到“大道不行,禮樂難興”的現實了,但是他仍然沒有停止奔走的腳步,而是“知其不可爲而爲之”,雖“累累如喪家之犬”而不改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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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6點半了,我們來繼續學習論語。按照慣例,我們還是先來複習一下昨天學到的內容。

子曰:“賢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子曰:“作者七人矣。”

“闢”,離去,躲避,避開。孔子說,有賢德的人,他肯定是想經世濟國,施展抱負,做一番事業的。但是,他也要根據情況也要看環境。如果碰到亂世,君王昏庸,奸臣當道,有志者得不到施展的機會,那就避開他,不要深度參與。

因爲深度參與以後,要麼你格格不入被陷害,要麼你同流合污,這都不是君子應該做的。這叫“辟世”。

接下來就是“闢地”,如果說這個地方不行,我們要可以換一個地方。其他地方有沒有機會,而不是死磕在一個地方,既出不來,我也不做事了,這是其次這種情況。

第三,就是“辟色”,看到人家臉色不好了,你就應該懂了,察言觀色,別非得讓人家說出來。

第四,辟言,等已經說出來,言語都不好聽了。

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該反思,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現不合適,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這裏表面上說是當時政治,其實對於我們現在來講,擇業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們要選擇好的行業,我們要選擇好的公司,好的地方,選擇值得我們追隨的領導,能和我們一起共同前進的,或者說選擇能夠同頻的學習環境。

孔子在這裏說的,就是他當時那種情況下,有7個人已經做到了,就是像他說的這個四闢。

今天我們接下來要講,就是其中一個代表人物。這個人物就因爲一句話就讓我們看到他的不簡單,也就像以前幾章我們學到的蘧伯玉使人於孔子的那個使者,話不多,一語中地,就點明瞭蘧伯玉他最在意的是什麼。

我們還是先來看原文,論語《憲問篇》第38章。

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爲之者與?”

這裏面石門是魯國都城的一個外門,過去的城門它分爲外門和內門,外城和內城。

子路晚上回城晚了,城門關了,因此就在城門洞裏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起來開啓城門的小官吏,看見了子路,就說:你是從哪裏來啊?怎麼那麼晚了?怎麼錯過了時間了?

子路就很老實的回答說:我從孔門來,就是從孔子那裏來。

晨門的水平就體現在最後他說的那句話,“是知其不可而爲之者與?”晨門說:“喲!就是那個明知其不可爲而爲之的孔子那裏嗎?”

這句話不長,但是他真的是一語中地,一下子就點出了孔子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就像我們前面提到的使者說君子蘧伯玉,欲寡其過而未能也。

他明知道我再怎麼反思,我也不可能一點錯都沒有,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完美,但是他依然去做,每天去反省自己的過失。這樣的話即便達不到百分之百,他達到99%,達到多少,一直向着自己理想的目標進發,無限靠近。

孔老夫子也是這樣!大家都知道,他一生爲了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奔波各國,真的是用盡了心力。

大家說孔子當時奔波各國到底想幹什麼呢?其實我們以前多次講過,他知道當時是禮崩樂壞,社會秩序坍塌,整個社會沒有了禮法,思想混亂,從而也造成了社會上的爾虞我詐、互相傾軋等現象。

他到處奔走的目的是想把先王禮法,像文王,武王,周公,或者說三皇五帝留下來的那些好的寶貴的精神財產,推廣開來。想找到一個非常好的政治環境,讓自己能夠一展身手,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負。

但是事實怎麼樣呢?事實就是孔子推行的大道並不能被人們所瞭解,沒有人真正的能夠啓用他。

曾經衛國想啓用他,但是擱置了。

曾經楚昭王想啓用他,但是還沒等開始,自己就沒了。

所以說孔子喪失了最後的機會!

經過多次碰壁,孔子在心理上其實已經意識到大道不行,禮樂難興的現實了。認清現實了,我就不做了嗎?這不是孔老夫子的風格,他依然沒有停止奔走的腳步,而是知其不可爲而爲之,被別人形容爲“累累如喪家之犬”啊!但是依然不改初衷。

大家想一想,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所從事的工作是可以完成的,或者說有希望獲得成功的,他堅持做下去,最後取得成功,大家會佩服他。

這是一個能堅持的人,很有目標感,知道在哪個地方下力,最終也功到自然成,對他當然是佩服了。

這一塊相對來講比較容易,比如說我們定一個切實可行的目標,然後把它分解化成小任務。接着在每天堅持不斷的踐行,一步一步的靠近,早晚一天目標會達到。我想,這對於具體的事情來講確實是可以做,而且能做到的。

難在哪裏呢?就是孔子這樣的,孔子這樣不是一個很具體的目標,我就要做一個什麼官,或者說我就要什麼具體的追求。

而是他的目標非常宏大,他想把古代的這種優秀的傳統文化繼承下去,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天下開太平。

也就是後來宋儒張載說的這句話,像這個是一個非常高遠的追求。

他可能要需要不單自己畢生貢獻精力,而且要經過幾代、幾十代甚至上百代人的不懈努力,纔有可能完成。

這樣的話,當時的人來看,就覺得你這樣做不合算。既然知道以你一己之力,做不了這樣的事情,爲什麼還做呢?但是他依然能夠爲了自己的理想而畢生奮鬥,就非常難得了。

因爲這種人,他們堅守理想,爲自己的信念獻身,精神不朽,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信念。

大家要是信佛的,就會知道,四大菩薩之一是地藏王菩薩,他有一個願望叫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就是不把所有的地獄裏的惡鬼都出去,我就終身不不升級作佛。

因爲菩薩和佛之間還是有一點差距的。但事實上呢,這就是他的理想。

當然在佛教裏面,地藏王菩薩本身也已經是佛了,是他有這份宏願,他明明知道讓每一個人都沒有惡念,那都不下地獄,恐怕很難實現,但是他依然堅守着這件事情。這種精神確實是值得我們學習和深思的。

所以說不可爲,不可爲是不能去做的意思,就完全沒有成功的希望了嗎?也不是。如果完全路不對,孔老夫子肯定不會做。

你讓他去禍國殃民,你讓他去爭權奪利,讓他去幹什麼,這不是他的價值觀,他當然不會做。

而是說在一般情況下實現的可能性很小,即便是做了也會喫力不討好,要麼見不到成效,收效甚微,要麼會遭人詬病。但是有些事情符合道義,事關國家民族的興衰,關乎國民的總體利益。

如果沒人去做,對國家和民族都是巨大的損失。但是這種事做起來非常難,短期內不可能收到成效。

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勇敢的承擔歷史責任來做這樣的事情,這種人絕對是偉大的,是先知和聖人。

我們現在說一句孔子佩服不已,也就是因爲有他這種精神。孔子的這種思想,萬古流傳,一代又一代的人被他那種精神所感染,被他的文化種子播種,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這些對於我們一般人很難做到,原因在哪裏呢?就是因爲人都有畏難情緒,會趨利避害,這是人的一種本能的反應。

但是像孔子這樣的聖人和仁者,爲了實現理想,會義無反顧的去奉獻自己的一切,即便成功的概率小,勝利的希望微茫,也在所不惜。

這裏舉一個例子,就是諸葛亮。他在後出師表中說:……伐賊,才弱敵強也,然不伐賊,王業亦亡。

意思是們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討伐魏國,敵我力量懸殊,很難取勝。但是如果我不去討伐呢,蜀國地處偏僻,沒有更好的生財之道,那也會滅亡。那怎麼辦呢?

與其坐而待斃被辱,不如主動出擊,這也圓了他當時給劉備在隆中對時定下的策略。就先三分天下,在北向宛洛,以便一統江山。

但是實勢力造英雄,那個時候不是漢高祖劉邦的時候,也不是後來朱元璋的時候,所以說他沒有法達到像張良或者說劉伯溫那樣的成就,輔佐一代帝王,一統天下,打下幾百年的江山。

但是諸葛亮雖然他沒有能夠成功,但是他履行了自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生諾言。雖然出師未捷身先死,但是卻能常使英雄淚滿襟。後來之所以把他擡到神一樣的地位,其實就是因爲這種知其不可爲而爲之的偉大精神和崇高的信念。這是從思想文化上來講,知其不可爲而爲之。

爲了長遠的國家社會,這是一種文化上的。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講,看到可能不會成功,或者成功的希望就比較比較小,我們就不幹了嗎?可以這樣說,你去做,一直去做,即便實現不了,它也有成功的希望。如果你不去做,肯定是沒有成功的希望。

對於我們現在很多人來講,當然都想去出人頭地了,當然都想去做一番事業,有一番作爲了,對於有志青年來講。我們最終會發現真正能夠脫穎而出的少之又少,在哪個區域可能都只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成功了,大部分人沒有能夠成功。

但是這並不能阻礙我們前進的步伐,因爲正是那麼多人去努力,纔會成就這幾個人。我們要做的是什麼呢?就是長期堅持不懈的去前進,不但在行動中思索。即便我們達不到他們那個高度,我們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力,也會盡可能的能影響到的可以影響的人。

就像我去學寫字,我也沒說非得像阿布老師寫出那麼好的字,然後也去開課。但是我一旦寫好了,我有我的影響力,影響到我的一部分人。

好了,剛纔就關於知其不可爲而爲之說了很多,其實咱們在回到原文中來。

❤️就是這個晨門小吏,爲什麼我們在上一章說作者七人矣,把他也算上了,就是因爲他一句話就點出了孔子的與衆不同之處,可見這個人他是不簡單的,他不是說像我們現在門口的看門的老大爺,你只能跟他嘮嘮嗑,很難說出這麼深奧的道理來。

足見這個晨門是一個隱者啊,他是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是隱起來的。他做了一個普通的工作,幹着自己那個的活,但是他的思想境界和精神追求絕對不一般。

像晨門,原先的老子,後來的莊子,他們隱居,自然有他們隱居的道理,這是人生的個人選擇。

但對於孔子來講,他不是選擇隱,而是選擇去奮鬥,而且是畢生奮鬥,知其不可爲而爲之,不能做官施展才能,那就教學生,傳之後世,讓學生們把他的理想傳遞下去。

後來有一個名人文中子叫王通,就是滕王閣序作者王勃的祖父,他在隋煬帝的時候還年輕,有志於天下,但到處碰壁,行不通。後來看到當前的時代不易施展才學,那就退下來講學,培養下一代,教化年輕的學生,傳播種子。

後來有很多名人都出自他的門下,所以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所以他的願望也達到了,死後被稱爲文中子。

好了,時間也到了,今天這一章就到這裏了,明天我們繼續學習下一章。

論語《憲問篇》的第39章。

子擊磬於衛,有荷蕢而過孔氏之門者,曰:“有心哉,擊磬乎!”既而曰:“鄙哉!硜硜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則厲,淺則揭。’”子曰:“果哉!末之難矣。”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明天早晨我們在一起學習和探討,感謝各位的聆聽,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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