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雨說,有一年九月,她獨自坐在一個偏遠車站門口的長條凳上,她原來都不知道這個季節的夜晚是寒冷的。
裹上了所有的衣服還是打着哆嗦,偶爾有列車到站,一陣喧譁,很快的那些揹着行李的人都循入了夜色,有一瞬間她很羨慕那些人,因爲他們有地可去,有人可見,至少千里奔波,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是有人歡迎他們的。
她決定了,用一整晚的時間跟過去告別,那些,好的,壞的,傷心的,甜蜜的,甚至是卑微的,都過去了,有很多事沒有想象中美好,有很多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重要,不過,還好,在這樣的年紀裏認清現狀,經歷也是贈予,她說,不管什麼樣的結局,都全盤接受,無怨無悔,從不後悔有這樣的決定,她來過,沒有哭,也沒有拉扯,不過,不過就是凍一個晚上,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然後,她就真的坐在那裏被凍了一個晚上,有陌生的人來搭訕,一隻青蛙死死的盯着她,不遠處也有和她一樣露宿街頭的路人,她只是定定的坐着,沒有說話,沒有想法,只是,清楚的記得,那個靠近東方的城市,天色是5點20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