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那個錦衣衛(六)

望山跑死馬,朝着那句話妞妹一口氣狂追了幾十裏,還是沒攆上那自稱是蛇姬的女人,追着追着天色漸漸入了黑,黑夜裏山林的路不好走,而且大有猛獸出沒覓食,當然,那些猛獸在妞妹眼中就像小寵物一樣溫順,但要徹底馴化它們也必然要花費一陣工夫,思來想去不值當,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過了今夜等明天再說。

天空不時烏雲避月,顆顆繁星也晦暗不少,山林間沒一絲亮的小道上,即便是半點微弱的火光也格外耀眼。

在這股子黑裏妞妹往前走了很久,慢慢的,遠處的峯領間隱隱冒出一縷幽光。

迎光而行,不出一里外的一座山崗子上,妞妹遇到個全身披滿烏色斗篷,額前懸掛漆黑麪紗,身形佝僂的矮小駝背老頭,他手中提着一盞火光閃爍的白紙燈籠,山風不時刮過白紙燈籠,左右搖擺的火光在幽暗山間劃出條條蒼白弧光。

走近白紙燈籠的光線裏,妞妹拱手對駝背老頭作揖道:

“前輩,山間路黑實在不好走,我能否與前輩一路同行”。

山風已是刮過幾陣,駝背老頭這才操起乾啞的嗓音說:

“好吧...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幽暗山路上妞妹有了伴,但更重要的是也有了亮光,雖然亮光能照到的地方不大,但好歹能看清楚些林子裏的異動。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山風掠過四周林木間的枝梢上,不斷離亂搖擺的枝葉在幽暗山林間,變得好似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細小魑魅,稍有不慎便會被它們拽入黑暗之中。

夜入深,浸沒在完全黑暗的山林裏愈發難行,妞妹與駝背老頭並肩朝前緩慢走着,忽然,她感覺腳下踩斷了些什麼東西發出一陣“咔嚓”。

妞妹停下腳步將準備低下頭去看時,站在她身旁的那個駝背老頭乾啞說道:

“到地方了”。

“對,到地方了”,妞妹冷冷的迴應着駝背老頭。

此刻,他們兩人正在個山坳子裏並排站着,駝背老頭猛然把手一揚,披在他身上的烏色斗篷被丟得很遠,一直都是蜷縮着的駝背老頭,身體一點點的朝四周不斷伸展開。

慢慢的駝背老頭站直的身體足有丈餘高,形若枯槁,站直後不斷扭動蜷縮太久而變得僵直的頸脖,“嘎啦、嘎啦”,山坳子裏如同一個巨大的天然揚聲器,把這聲音放大得能讓人聽了都汗毛聳立。

陣陣滲人的“嘎啦”聲停止,駝背老頭猛然提起一對又細又癟,形若風乾臘肉的雙臂,雙臂上皮包骨的十手指大張狀如鉤爪,大吼着朝妞妹身上惡狠狠地撲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妞妹瞬間飛起一腳,朝駝背老頭的中腹猛然踢去,大喝一聲道:

“等你好久了,現在終於現了原形吧”。

只聽“咣噹”,駝背老頭的中腹結結實實喫過了妞妹的一腳後,他的身體朝後飛出了老遠直接躺倒在顆大樹邊。

緩過很久的駝背老頭慢慢爬起身,

“好厲害的功夫...嘿嘿嘿”,

笑罷,他在嘴角間開始隱約細密的嘟囔起些什麼,沒過多一會兒工夫,剛纔駝背老頭手裏拎着的那盞白紙燈籠,莫名的從地面上騰空飛起,隨後朝妞妹的方向徑直飛來。

“嘿嘿嘿,讓你嚐嚐我離魂燈的厲害”。

離魂燈...,妞妹曾經聽人講起過,江湖上確實有一種邪門的玩意兒就叫離魂燈,它的煉製方法不僅非常陰毒詭異,而且如果一旦被這玩意兒碰上或擦傷,縱然武功再高的人身體也會立刻化爲灰燼。

駝背老頭遠遠的站着,立起食中兩指在自己面前不斷左轉右繞,操控空中飛起的離魂燈不斷朝妞妹攻擊。

左閃右避上躥下跳,空手白刃的妞妹心說,再這樣子下去自己再高的武功,也會被這老傢伙給耗死,這老頭的拳腳功夫不怎樣,就是那盞破燈甚是厲害,不如...擒賊先擒王。

打定主意,妞妹先是一個虛晃騙過離魂燈的攻擊,隨後雙足運力兩腳如若生風,接往地面猛蹬的回力飛身朝老頭來記猛虎擒狼,眼見她一拳上包住的紅焰快要觸到老頭,那神出鬼沒的離魂燈卻忽然竄出擋在老頭跟前。

不好,妞妹趕忙一個側轉凌空翻身,離魂燈幾乎貼着她的耳梢飛過,呼嘯飛過的離魂燈險些碰到妞妹耳尖一縷髮絲。

“嘿嘿嘿你真不知死活,以爲這樣就能破老夫的離魂燈”,

空中飛起的離魂燈變成個保護環,圍繞在老頭身邊不斷呼呼呼的轉着,忽然老頭大叫一聲,立起二指操控離魂燈朝妞妹攻來,千鈞一髮之際,妞妹探手往腰間的佩刀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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