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道(小說連載:三)

                              3

  以後“眼鏡”成了這兒的常客,也和這兒玩牌的牌友們成了好朋友。

    特別是“豬蹄“,打牌水平差,經常犯些非常低下和幼稚的錯誤,故而”眼鏡“經常對他說,打牌要看着牌出,哪個朋友有點,哪個朋友沒點,“地主”的牌路是什麼樣走勢,要看牌出牌,不要瞎出八出。但說說也只是說說,收效甚微。用“眼鏡”的話說,豬腦子一個,“豬蹄”該咋出還咋出。

      因而老梁私下裏常常笑話“豬蹄”。一次“眼鏡”當“地主”,“豬蹄”是中門,“豬蹄”用2逮住牌後,撂炮似地下了兩個1,牌仍得“啪啪”響,“眼鏡”看着牌,思考着,在這傢伙拐2?走在運上?隨即鎮靜地說道,“不要,出吧”,接着“豬蹄“打了個單5,下手打了個1,“眼鏡”依然吸着煙,撣了撣菸灰,說“不要,”老梁一邊看一邊評論,“豬蹄估計牌已經夠手了,”“眼鏡”的上手急忙用2把牌拉了過來,打了張單3,“豬蹄”又進了張單7,但最後依然不了了之,讓可之的J最大,最後贏了。“眼鏡”自己也贏得莫名其妙,仔細回味之下老梁笑了,“眼鏡”也笑了,記牌過後,“眼鏡”想想又笑了,老梁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笑中含着譏諷,“豬蹄你真是豬蹄呀,就那牌能讓眼鏡打贏!”


    在兩人忍不住的笑聲中,“豬蹄”有些訕訕的,也有些惱火,極爲生氣而乾巴巴地吼道,“笑啥笑啥,你們沒出錯過牌!”實際上“豬蹄”是個厚道人,“眼鏡”常常這樣說,就是打牌不長記性,悟性差,所以兩人漸漸成了好朋友,在有時打牌“眼鏡”錢不湊手時,“眼鏡”經常二百、三百的借給他,當然也借給其他牌友。而每逢“眼鏡”過來打牌,“豬蹄”總開玩笑嘰扛着說,“又來拾錢哩?”老梁也附和着說,“你把這當成你的第二職業了?”“小鳥”則接着說,“人家有這個本事,啥門!”

      漸漸“眼鏡”在這兒名聲鵲起,來十次能贏上九次,每逢“眼鏡”在這兒打牌時,後面總圍着兩仨人,看他出牌。“小鳥”、“胡辣湯”有時半真半假地和“眼鏡”開着玩笑,“你是不是會個啥?”意思是懷疑“眼鏡”會套牌或抽老千。這時“眼鏡”就豁達地笑了,“我會個啥?我要會個啥,還能在這來恁小的牌。”接着,淡淡又懇然地說道,“四個人鬥地主,神仙也不會次次贏,可能我最近牌興。”爾後指了指李嫂,詼諧地笑着說,”這牌來到最後,誰是贏家?九賭神仙輸,最後老闆娘是贏家!”李嫂和幾個牌友都笑了,李嫂上身穿了一件米黃色兼紅點的衣衫,不知是操勞過度還是營養不良,臉上呈現出憔悴的菜黃色,但在嘻嘻哈哈的笑聲中還是那樣的自然、滿足。

        “那他爲啥總贏?”不少人私下裏仍然在李嫂面前嘰嘰咕咕,還是有所懷疑,“眼鏡”也知道私下有人這樣說長道短,但“眼鏡”認爲,沒事不怕鬼叫門,在和牌友們的揶揄嘻哈聲中,坦坦蕩蕩,該來時還來,該玩時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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