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與《戰國策》札記(一百一一)

齊聽祝弗,外周最。謂齊王曰:“逐周最、聽祝弗、相呂禮者,欲深取秦也。秦得天下,則伐齊深矣。夫齊合,則趙恐伐,故急兵以示秦。秦以趙攻,與之齊伐趙,其實同理,必不處矣。故用祝弗,即天下之理也。”

齊王最終還是聽信了祝弗的話,將周最驅逐了。有人對齊王說:“驅逐周最,聽信祝弗,讓呂禮爲相,不過是大王想進一步加強齊國與秦國的關係罷了。秦國在天下諸侯面前得勢,它就會更急切地討伐齊國。齊國與秦國聯合,那麼趙國擔心被秦齊聯合討伐,所以一定急切向齊國發動戰爭來顯示它對於秦國的重要性。秦國利用趙國攻打齊國,跟利用齊國討伐趙國,結果都是一樣,齊國很難得到善終。所以聽信了祝弗的謀略,那麼天下諸侯就會被秦國所處置。”

周最曾想說服金投把戰爭的矛頭指向韓魏,但是金投最終還是對齊發動了戰爭。齊王驅逐周最,當然是因爲周最沒能處理好齊國與趙國的關係。祝弗只不過是幫齊王下了一個決心。其實,那時的諸侯國爲了本國的利益,很難有所作爲,只有秦國,以統一天下爲己任,纔會不斷地連橫各諸侯國,使他們內鬥而削弱他們的勢力,來爭取獲得統一天下的機會。天下不統一,任何諸侯國的努力都只是垂死掙扎。

好了,我們來看看希羅多德的歷史吧!

(131)有人還說過有關牛和木像的事情,說美凱里諾斯如何愛上了自己的女兒並且把她強行姦污了:結果她十分悲痛便自縊了。所以,他們說,他就把她埋葬在這個牛像裏;女孩子的母親把引誘女兒跟她父親通姦的那些侍女的手都砍掉了,因而據說現在她們的像的情況就與當時活着的那些女人所遭受到的命運一樣,但我以爲這乃是一種荒誕的話題,尤其是關於人像的手的事情。據我們自己來看,人像是由於年深日久,它們的手才掉落了的。甚至在我的時候,我還看見這些手放置在這些人像前面的地上。

這裏記載的是一段關於木牛和木頭人像來歷的傳說。內裏包含某種亂倫的關係。

(132)有關這個牛,則它的外部覆蓋着一件紫色的袍子,只有頭部與頸部是露出的,它們都包着很厚的一層金。而在它的兩角當中,安着一個黃金的、日輪一樣的東西;牛不是站着,而是跪着。它的大小和一個真實的大牛差不多。每年一旦是在埃及人爲了在講到這些事情時我並沒有指出名稱來的神而捶胸哀悼時,這個牛像就被從房間內擡出來一次。在那個時候把母牛擡出來見見太陽,這是因爲他們說,美凱里諾斯的女兒在她死的時候會懇請她父親,讓她每年能夠見到一次太陽。

這個儀式屬於太陽崇拜,牛是耕作的工具,太陽是收穫的光熱來源。所以,這個儀式應該屬於農耕文化的一個祈求豐收的祭禮。也許爲此而獻祭了某個少女。

(133)在他的女兒悲慘的死亡以後,美凱里諾斯隨之又碰到了這樣的一件事情。從布頭城有一個神託送到他這兒來,他只還有六年的時間,而他在第七年一定會死去。國王覺得這太不公平了,於是就把一名使節派到神託所去譴責神,抱怨說他的父親和叔父關閉神殿、不敬神明並且蹂躪世人卻活得很久,而他如此一個十分敬神的人則是短命的。但是從神託所卻來了第二個神託;這個神託對他說,他所做的好事正是促使他短命的原因,由於他是違揹着天命行事的;埃及要遭受一百五十年的災難,這一點他前面的兩個國王清楚,然而他本人卻不知道。聽到這話以後,他明白他的命運是無法改變了。於是他便命令製造許多燭燈,每到夜晚就把它們點燃起來,開懷暢飲。他通宵達旦地飲酒作樂;不管是沼澤地帶還是森林地區,只要是他聽到有可以盡情歡樂的地方,他就遊玩到那裏去。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企圖用把黑夜變成白天的辦法,把他的六年變爲十二年,從而證明神託的虛妄。

這是一段國王無法改變命運後縱情上色的故事。這種現象不管東方和西方,都曾經發生過。

(134)這個國王也留下了一座金字塔,然而這金字塔比他父親的金字塔要小得多,它的正方形的底座的每一面是差二十尺不到三普列特隆,並且有一半的高度是用埃西歐匹亞石修築起來的。可是有一些希臘人說,這座金字塔是妓女羅德庇司修造的,不過這個說法是錯誤的。誠然,我知道的很清楚,當他們講的時期,他們並不知道羅德庇司是哪一個(否則他們也決不會把修造金字塔的事情算到她的身上,而說起來,要修建一座金字塔,是要花費掉無數塔蘭特的金錢的)。並且還有一件事可以證實他們的錯誤,即羅德庇司的全盛時期正是在阿瑪西斯,而不是在美凱里諾斯當權的時候,因而她是在修造金字塔的這些國王以後許多年的人。她是一個色雷斯人,是薩摩司人海帕伊斯托波里斯的兒子雅德蒙的女奴隸,她又是與寫作寓言故事的伊索在一塊的奴隸。因爲他同樣也是雅德蒙的人;這一點的最重要的證據是,當戴爾波伊人按照着一次神託的命令,做出多次的聲明請人到他們那兒去要求對於殺害伊索性命的賠償金的時候,則除了只有前者的孫子,另一個雅德蒙以外,並沒有任何這樣做。所以,伊索顯然也就是雅德蒙的奴隸了。

這裏記載的是關於伊索的事蹟。

(135)薩摩司的克桑托斯把羅德庇司給帶到埃及來的。她到這裏本來是想做妓女的,然而是在她來到之後,司卡芒德洛尼莫司之子,閨秀詩人莎波的兄弟,米提列奈人卡拉克索斯用一大筆錢財爲她贖了身。如此羅德庇司便獲得了自由並定居在埃及,在那兒她那遐邇聞名的魅力讓她有了對一個妓女來說是十分巨大的財富,可是決不會富到能夠修築這樣一座金字塔的程度。既然到現在,任何人只要願意的話,都能夠知道她的財富的十分之一是多少,所以她是不可能被認爲擁有非常巨大財富的,因爲羅德庇司想爲自己在希臘留一件紀念品,她就定製了一件獨出心裁的東西之後再把它獻到神殿去,她是便把它獻給了戴爾波伊作爲自己的紀念的;所以,她便花了他的財富的十分之一用來定製了儘可能多的烤全牛用的鐵叉,然後把這些鐵叉送到戴爾波伊去;這些東西到現在還堆在那裏,地點在岐奧斯人所呈獻的祭壇的後面,神殿本身的前面。納烏克拉提斯的妓女似乎是最會迷惑人的,首先,我們上面提到的那個羅德庇司就是如此的一位知名人物,甚至整個希臘沒有人不知道羅德庇司的名字。到後來,整個希臘的人們所謳歌的人物又成了阿爾啓迪凱了,儘管她的名聲不如羅德庇司大。卡拉克索斯在給羅德庇司贖身以後便回到米提列奈去了,然而莎波在她的一首詩歌裏卻狠狠地嘲弄了他。至於羅德庇司的事情,便講到這裏爲止了。

這段故事記載著名妓女羅德庇司的事蹟,因爲有人把修建金字塔的事安在她的頭上。歷史的真相可能是在她的影響下古埃及國王修了某座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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