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無休止地下着,很大。
屋子裏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重,司徒樂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將茶水喝了一個底朝天,連嘴邊的兩片茶葉也被他給嚼碎,然後嚥了下去,然後他又繼續說道:“大約一個月以前,姑父收到青州秦大人的書信,是一位長期走南闖北的皮貨商人給捎帶的,當時姑父就感到有些奇怪,哪知,信的內容讓他更是大喫一驚,都是交待一些後事的……”。
“交待後事?”東平王也因爲司徒樂的話吃了一驚,“秦大人與曲節帥雖是一文一武,但兩人興趣相投,也纔會因此結成親家,他倆關係一向很好。”
“王爺說的沒錯,秦大人但凡是遇到什麼事情,多數時候都會找姑父商議,但是這一次,信裏面除了交待後事,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字都沒有提起。”司徒樂眉頭緊皺,他至今仍然沒有想明白。
“信裏都說了些什麼?”東平王一臉嚴肅。
司徒樂又繼續說道:“秦大人在信中讓表哥儘快去接走他的夫人和小兒子,姑父心知定有大事發生,不然秦大人不會做如此安排,於是便安排我跟表哥連夜帶人前往青州府,只是終歸還是慢了一步……”
“慢了一步,此話怎講?”袁奕柏不禁問道。
“因爲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秦大人府上十幾口已經全部被殺,無一活口……”司徒樂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可惡!”袁奕柏重重地在桌面上錘了一拳。
袁奕柏看了一眼東平王,只見他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於是繼續問道:“那秦夫人和秦公子呢?”
“我跟表哥帶着手下兄弟們到處找,既沒有發現他們遇害,也不見他們的蹤影。”
“秦大人應該有個成年的長子?”東平王突然開口問道。
司徒樂回道:“是的,後來聽秦夫人說起過,自從秦大人的第一任夫人去世後,這位秦公子就被秦大人的妹妹帶去了雲慕山,然後在雲慕山長大。”
“那你們後來又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秦夫人母子的?”袁奕柏問道。
“秦大人在鄉下有一處田莊,事發前就派人將他的夫人和小兒子送去了鄉下,表哥恰好曾經去過那裏,而那幫殺手也並沒有罷手,也追到了田莊,一番惡戰下來,殺手們被擊退,我們也有數個兄弟身亡,我們原本是打算去德州的,可是半路上,表哥決定直接回長安,讓我去德州搬救兵,然後再去追他們。”
“這又是何道理?”袁奕柏忍不住問道。
“具體是什麼原因,表哥都未曾對我提起過,也許是因爲一路上對方追的太緊,途中又經歷了大小數十戰,只顧得如何逃命,表哥也沒有考慮到這上面來。”司徒樂說道。
“嗯。”東平王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司徒樂這種說法。
司徒樂確實說的很對,人在逃命的時候往往都會忽略掉很多的事情,畢竟人的精力有限,而生命又只有一次,在生命面臨危險的時候,保命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東平王問道:“那你們遇到的果真都是紫金龍王組織的?”
司徒樂回道:“具體是不是,我不知道,他們個個都是黑衣蒙面,難說是些什麼人,不過今天上午最後出現的幾人,確實跟江湖傳言之中的顧北城很像。”
“好,你們下去休息吧,奕柏,你送送司徒將軍。”
東平王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於是送走了司徒樂和袁奕柏,剩下的就是要理清楚這些事情之間最根本的聯繫,他要搞清楚這是不是又一起針對他而設計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