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10)


“爸,我們回家了。”

陳楠一進門就叫喚着陳峯。

“紫菜湯、鴨肉、白菜,請!”

陳峯邊走出廚房邊叫嚷嚷。

陳楠打打陳峯的屁股。

“別玩 ,盤子別掉了,輸錢!”

“我是玩的,你又不會痛,盤子哪會掉!”

陳楠看着陳峯,她的臉上笑開了花。昨夜,她跟着母親看着她三伯的情景,如今看着好端端的父親,感觸頗深啊!父親去年遭車禍算是劫後重生,父親生活會自理,父親會下廚房做飯、炒菜,父親還會開車、開摩托車,父親還會跟她下跳棋,好多時候都是父親贏她。父親跟她走跳棋贏她,她可開心哦,證明父親的腦子還在恢復正常,有了思維,父親是聰明的人。當然,父親除了有點神經質,每一次煮飯煮了一大鍋,他就改不了;每一次說他哪裏不對了,他立正大叫着:

“是我不對,接受領導批評!”

父親那嚴肅認真的沒有思想的神經病的確讓人接受不了,陳楠看到母親的眼睛溼了,那無奈的苦陳楠也感受着。家裏人會偶爾心酸父親的神經質,再也不似以前對孩子貼心、關心,孩子轉念間會知足於父親尚在,畢竟父親做了兩次開顱手術,如今所表現的行爲舉止可以得出,父親還算有八、九成的人,雖然不可能是以往的精明能幹,但能夠生活無憂,點火用電都是小心謹慎當回事,父親還是棒棒的,母親反而有點癡呆、健忘,出門忘記關了爐火,多危險的事,那一次父親起牀早,他見到鍋冒煙,他立馬關了煤氣爐,父親挺靈精的,有了父親,這個家笑聲多多;有了父親,家裏的孩子還是幸福的娃娃。

陳楠躺在沙發上撒撒嬌,“想睡覺哦!”

“起來,吃了飯再去睡。”

陳峯走到沙發邊打打陳楠的屁股。

陳楠右腳舉起來要踢陳峯,陳峯閃開了,“打父啊!”

陳楠哈哈大笑,陳峯也嘻嘻哈哈,柳蘭看着也無可奈何,搖搖頭,“你倆啊,夠能玩的,我喫飯了,我又困又累又餓!”

陳峯跟陳楠就是你打我一下,我打你兩下的父女“鬥仇”的兇相,他倆就喜歡這樣搞笑、鬧騰,嘻嘻哈哈的熱鬧,親情深厚!

柳蘭喫她的飯,“別玩得兇!”

“媽,你‘安’打我!”

“你‘走仔’打我!”

他們父女倆在柳蘭面前告狀,互相指責。

柳蘭都給逗笑了,“你倆夠能鬧的!”

柳蘭知道的,陳楠愛父親,心疼父親,對於父親的失而復得她加倍加倍的珍惜,她一整年陪伴着父親住院,她陪着父親出出進進醫院住院治療兩個月,而又一整年在附近打雜工,爭取時間多親近父親、幫助父親恢復記憶、陪伴父親多點歡樂……

柳蘭眼前浮現3月7號半夜趕到省醫院,陳楠跟陳悅已經站在醫院大門口等着柳蘭跟陳峯了。

“爸,你到省醫了,你放心吧,醫生會救你的!”

陳楠、陳悅等啊盼啊等來了救護車,她姐妹倆終於看到父親,陳楠摸摸陳峯的臉頰,跟父親說說話,企圖喚醒父親,用骨肉親情叫喚昏迷的陳峯。

那一刻,雖然是昏迷不醒的陳峯,他的眼眶溼了,滴出了淚珠。

“爸,你知道我說的話了?爸!”

柳蘭眼淚直流。陳峯左邊的耳朵從上午11:15分被撞直至到省醫一直流血不止,原來是腦骨折斷,左邊的耳朵流血了二十多天才稍稍止血!

陳峯直直躺在病牀上那一幕,陳悅看着嚇傻了,就算在繳費處辦理入院手續還是禁不住的發抖。

凌晨時分醫院裏很冷,陳悅的手也發抖着點錯數字。

那時刻,陳楠、陳悅的男朋友李凱跟着助理推着陳峯做核酸測試、查CT,陳悅跟柳蘭辦好了入院手續直接進入13樓的神經外科,陳峯是1號牀的“重症監護室”的病人,陳峯從3月7號半夜辦理入院到4月5號才轉到神經外科的普通病院,醫院雖說陳峯已經脫離危險,但他神志不清,明明沒有洗澡就跟柳蘭吵着他已經洗澡好,病房裏有廁所,他偏偏半夜出去公共廁所,惹得柳蘭每個晚上沒辦法休息,看着他還是讓他溜出去了……

柳蘭的眼眶溼了,一幕幕驚險鏡頭浮現眼前,埋在心底裏的苦楚隨時冒發,借錢救人,錢並不容易借,陳峯受傷嚴重更是一次次讓醫生搶救過來,這個家並沒有因爲陳峯神經殘缺而受影響,孩子們更是因爲陳峯的重生而更感到家庭之幸,知足在於陳峯安在家庭完整,家還是幸福快樂的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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