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跑供销(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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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九十年代,乡村工业蓬勃发展,诚然逢年过节需要给客户有关领导送些土特产,那时无非就是青鱼、猪腿、还有大米。每次送礼都让我头疼,特别是送大米,一包25公斤,一般一户送两包,有的客户住在八九楼,将这两袋大米搬上去,真是累的气喘吁吁。最苦恼的是到了楼上才发现家里没人,那时候又没手机,没电话,也无从联系,所以只好在门口等待。这种煎熬的滋味,我尝过多少次都记不得了。

那时候我们厂还没有小车,所以送大米之类东西都靠我租一辆自行车,有时候我要送三户人家大米,那其他两户人家的大米我就寄存在树林里,不被人找到的地方,凭心而论,我藏在树林里的大米一袋子也没有丢失过,可见那时民风还是纯朴的。

那时候城里楼房里,楼梯里各家门口都是皮鞋。我开玩笑对别人说,你想穿皮鞋,可以跟我晚上去送大米。当然,这只是我与别人开玩笑而已。

2

在我印象里无锡女人非常温柔,至少我接触到的无锡女人都是蛮好的。而且有一位无锡女人的话对我触动非常之大,一直激励我努力奋斗。

这位无锡女人就是李阿姨,虽说她不比我大几岁,但无锡和苏州一样,叫结婚过的女子为阿姨,对方是很乐意接受的。李阿姨是中策公司进货检验员,我每天送货过去,需要她检验,如果零件尺寸偏差,她就开具不合格单据,我再去找工程师看怎么处理。有一天,李阿姨对我说,小蒋你送货好多年了,你进步不大,送货员进步最大的是小魏,前几天我去他公司,现在整个工厂都是他在管理了,他手下管理五百多人,而且现在他对业务技术也相当熟悉。

听了她的话,当时我心里触动很大,不过我觉得李阿姨说话还是偏激的,小魏的父亲是老总,他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啊,而我没有这样有成就的父亲。

不过,我对自己说,某一天我也要下海,我也要自己开厂。

好多年不见李阿姨了,很想念她。

3

有一次我坐卡车去无锡送货,在中策厂区内看见路上有一台机器,司机对我说要把那台机器往边上移一下,他才能将卡车开过去。我下车后,思想麻痹大意,以为这机器不重,伸出双手一拉,机器没动,妈呀我的腰可闪了,当即瘫软在地,几天不能动弹,从此落下了腰疼的顽疾。

跑供销,就是让我欢喜让我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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