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妙莫過於拈花一笑:回到最小的事情上

坐車的時候喜歡開窗,感受風吹,尤其是喜歡風吹拂頭髮的感覺,像愛人的手慢慢滑過髮絲,溫柔的撫摸,緩緩如流水。

想起一個詞:櫛風沐雨。《莊子·天下》:“沐甚雨,櫛疾風。”意思是大雨洗髮,疾風梳頭。現代人用來形容旅途奔波勞累。櫛,是梳頭髮的意思。

你可以想象,古代走得最快的就是郵差,快馬加鞭,但這種加急事情估計只有官方纔可以。所以我們推測他最快無非是乘坐馬車。誰沒事外面瞎跑啊?千里奔波,走馬上任或被貶外派,舟車勞頓,竟然還有心情去感受風,可以想到古人觀察是多麼細緻。


折服於古人對美的原始感知,好比置身於一片人際罕至雪野,去哪裏走怎樣路,全憑你內心驅使。

蔣勳老師說:回到生命的原點,才能看到美。人們現在往往無法感受到這種美,因爲忙。忙,是美的最大敵人,其實忙就是麻木,是心靈的死亡,對周圍喪失感覺的意思。

近幾年隨着多類文創類節目的策劃播出,更多人開始喜歡中國的傳統文化。好些人喜歡蘇州的園林,喜歡徽派的宅子,喜歡青花的瓷器,喜歡它們的美,喜歡它們的顏色。但搜腸刮肚又無法形容這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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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來之前看到一篇文章,專門講的是古人對顏色的描述。想到紅你會想到什麼,硃紅、粉紅、酒紅、梅紅?

你想象一下,女孩兒們臉紅的樣子。她們酒醉微醺,臉龐一抹紅霞,這是什麼模樣的紅?古人把這種紅叫作酡顏。白居易有詩:“促膝才飛白,酡顏已渥丹。”我想每個人看到這個顏色,就覺得它很貼切。

聽蔣勳老師講過關於汝窯的瓷器故事是關於有名的“雨過天青”。最早是五代後周別人問世宗喝茶的茶杯要藍色還是綠色。他看着天說:燒一個雨過天晴的顏色。

工匠犯難,因爲他要等下雨,等雨停,要看天空很久,觀察到天光在藍跟綠之間變幻,其間又透露出太陽將要出來的淡淡的粉紅色。

聰明的皇帝宋徽宗把它沿用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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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形容還有很多。大雪過後梅雪相映的梅染色,滿塘荷花盛開淡淡粉紅的藕荷紅,還有我最喜歡的遠山黛色,暮色或黎明將來時遠處高山大川錯落有致的剪影,你不入山,不細微進那樣一種安靜耐心的狀態,你是無法感動到。

之前看到過一幅字:雲閒風靜。它那個“閒”寫得是個繁體字———閒,人坐在門前,突然看到了月,這樣一種“人閒桂花落”的心境。

生活存活本就艱難,忙裏偷閒,從穿衣喫飯這樣的小事上,在主流工作中迴歸到一種散漫的狀態,世事莫過拈花一笑,這就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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