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喫與不喫

後來,有很多人問我,失去一個喜歡的人的那個夜晚,心情怎樣啊?我想起的不是孤單和眼淚,不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難受,而是,月亮和星辰,燒烤和啤酒,人生有很多可以嚮往的東西,那個人也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一定也不好受,不管他是出於怎樣的“趨利避害”,能把一個曾經在意的人定義爲“害”,也需要很大力的洗腦,或許他不知,或許他是知道的,但還要選擇繼續戴面具生活。都允許,就好了。

明明是一句話的事兒,但是中間總是要加一個逗號,停頓一下,而這一下可能是你人生中的幾年。有一種天上一天,地上十年的感覺。陳奕迅的《十年》唱的很真實,初聽都是悲傷,反覆聽後才知道“直到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你的眼淚不爲我而流,也爲別人而流”,只是一段經歷而已,巧合的是你和他相遇。

很高興那時的我,全力以赴。

如果你們可以重新再來一次呢?坐在對面的她急切地問。

好像也沒有什麼如果吧,我想是這樣,總是如果如果,那就是代表真的沒有如果。試探的機會就留給那些不確定的時刻吧,既然確定就沒有如果。

如果可以重來,對面的還是不停地再問。

來什麼呢?繼續來一場情感的博弈麼?我轉了轉杯子反問她,我好像要把這個本來就如它所是的杯子看出個不一樣的花樣兒來。以此來確定經歷過一遍的人有什麼不一樣。

轉了杯子好幾遭兒還是沒有新發現,好像也想象不出來什麼纔是重來。我會全力地去告別,不遺餘力地去告別,因爲哪怕有一點點保留的告別都會給以後帶來一些影響,或大或小,或輕或重,這倒是經驗之談。

我遇見他時,風是甜的,排骨是甜的,可樂是可以無限續杯的,天是藍的,生活是溫柔的,相遇是火鍋湯裏下了一碗手擀麪,剛剛好的。說遺憾嗎?那天,只顧着看他,沒有喫飽。

人和人不順路,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啊,那些說好不散的宴席,喫撐了,就散了,憑一時的倔強,確實可以陪他再走一段路,可是,他不開心,我開心個毛線啊,感情裏最後的一點溫柔,是他說要走,我把桌上打包的菜遞給他,而後還要蜷縮在幽暗的角落裏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成全。

過了很久,很久以後,我喫火鍋依然點蝦滑和豆腐,不是想誰了,也不是曾經他喜歡喫,而是,它們真的很好喫,很好喫,好喫到,不點的話,對不起火鍋咕嘟咕嘟的冒泡。我還是不喫魚香肉絲,不是因爲他愛喫而讓我我不敢觸碰,彷彿一打開那個氣味的閘門就收不住地想念。而是因爲我真的得了痔瘡,辣辣的東西不輕易嘗試。

還是要好好生活啊,儘管它與你無關,但是,它與你又息息相關,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教會我的,我始終感謝,很慶幸,在我往後有點懷疑自己的時候,想起有一個人曾用力愛過我,我也不是一無是處,然後,我喫飽,又可以熱愛生活了。

我想,後來,你也會變的越來越可愛了吧,度過一段艱難的時光,知道那些個亂七八糟不適合自己的胃,也像土豆就算沒有跟小酥肉或者番茄醬在一起,它遇見了咖喱雞肉,也超級可愛呢。

原來,這纔是相互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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