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閃閃亮光(八)

這天下課,王佳秋和甄雨燕從四樓往下走,倆人一邊走一邊嘻嘻哈哈。“今天語文老師講課,又發現你上課偷喫糖了。你能不能注意點。”王佳秋提醒着甄雨燕。

“哈哈,他講的太沒意思了。我還有,給你一顆。”甄雨燕的口袋就像一個寶藏,每次都能摸出東西來。

“甄雨燕,你還有。老師都在全班說了,下次你再犯,就要給每個同學買一個。”王佳秋接過她的糖,又要去翻她口袋,“你這個無底洞到底藏着多少?”

“沒有了---”甄雨燕一看仗勢不好,捂着口袋就跑,結果在下拐彎最後一級樓梯時她沒有站好,把腳扭了。她忍着痛跳到牆角,把樓道讓出來,讓下樓的同學順利通過,不能因爲自己讓同學們聚集,形成踩踏就是罪過了,會很危險。

王佳秋趕過來說,“怎麼了?很痛嗎?”

“嗯,很痛。你陪我去校衛生室吧?”甄雨燕站起來扶住王佳秋。

“”我揹你吧。”王佳秋俯下身說。

“不,你扶着我。先下樓梯。”甄雨燕擔心下樓梯揹着她會更危險。

“好吧。你慢點。”王佳秋沒有勉強。

她倆艱難的走到樓下,王佳秋看到不遠的付印天,急忙喊:“付印天,你過來。”

“怎麼了?”付印天小跑過來。

“甄雨燕腳崴了,你揹她到衛生室吧。”王佳秋溫柔的說。

“‘男女授受不親’,不要吧。”付印天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其實他就是說說。

“什麼情況了,人家正疼的要命呢。趕緊的,少廢話。”王佳秋立馬變臉,嚴肅的說。

“好,好。”付印天蹲下身,又對甄雨燕說,“你,記得給我糖喫。”

“你把我送到衛生室就賞你。”甄雨燕忍者痛都笑了,王佳秋更是笑得拍着手,直不起腰來。

來到衛生室,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站起來,“到這邊,是什麼情況?”

“下樓梯沒站穩,腳崴了。”甄雨燕說。

“你們先回去上課吧,她需要進一步檢查。下課了你們再來吧。”醫生讓王佳秋和付印天走了。

王佳秋和付印天急忙忙跑回教室,梁班已經開始講課。他倆在教室門口喊報告,得到允許後他們走進教室,梁班簡單問了一下,“幹嘛去了?”

“甄雨燕腳崴了,送她到校衛生室了。”付印天說。

梁班用手一指,他倆就乖乖地做回自己座位了。

梁班上完課就放學了,王佳秋裝好自己的書包,又去甄雨燕桌前給她收拾書包,“付印天,把你物理筆記本給我,讓甄雨燕抄你筆記。你,一會兒和我同去。”

“筆記本給你,我就不要同去了吧?”付印天說。

“現在道上正是人流高峯,你得‘護駕’,碰到一個不長眼的衝上來,甄雨燕造成二次傷害就更不好啦。不得臨陣脫逃。”王佳秋舉起書來對着付印天佯打了倆下,就一起出了教室。

他倆來到衛生室,看到甄雨燕打上石膏了 ,牀邊還有一副柺杖。“不會吧,這麼厲害?”王佳秋說。

“是的,要受倆天罪了。你們得幫我。”甄雨燕可憐兮兮地說。

“好吧,我也有責任。願爲你鞍前馬後。”王佳秋內疚的說。

“不是吧,以後我也得起早摸黑得爲你效勞了吧?”付印天油嘴滑舌,但是他心地善良。他二話沒說拿起三人的書包背在肩上。

王佳秋扶着甄雨燕架好拐,幫甄雨燕學習用拐走路。

這一路,三人走得很慢,但是一點也不寂寞,三個人嘻嘻呵呵的一同回甄雨燕家去了。半途中還遇到了陸通,陸通小心翼翼地守護在甄雨燕身後,恐怕她有半點閃失。甄雨燕的母親黃玫開得門,當她看清自己女兒受傷了,很是誠惶誠恐,嘴裏卻問,“怎麼弄得?痛得厲害嗎?醫生怎麼說?”她趕緊扶着甄雨燕到客廳坐下,“我下樓梯不小心崴了腳,沒想到錯了點位,只好打上石膏了。我學會拄拐了。”甄雨燕趕緊說,還笑嘻嘻的。

“還笑呢,受罪吧。這上下學怎麼辦呢?”黃玫嗔怪着。

“有我們呢,以後就交給我們吧。”王佳秋很感激甄雨燕沒有怨她,還維護她。她在心裏想:我一定好好守護她,她受罪了,決不讓她在其他方面遭難。我不僅要陪她上下學,還要陪她上食堂,上廁所。

“沒事,同學都會伸把手的。我就在這個小區,我可以護送她。”陸通說,他倒是明白在長輩面前正兒八經。付印天說,“還有我,準保甄雨燕沒事。”

“好---好----”黃玫放心了,孩子有不錯的同學,有一份珍貴的友誼,這讓她感到很欣慰。

在甄雨燕受傷時期,王佳秋還是告訴了藍玲靈,藍玲靈買了水果去甄雨燕家看望,並說明醫藥費她們可以出。甄雨燕的爸爸甄金寶說,“是我家孩子不小心,怎麼能讓你們出醫藥費呢?”甄金寶沒有同意藍玲靈醫藥費的建議。黃玫知道了實情,對王佳秋很不滿意,“我說王佳秋怎麼那麼好心,原來是有愧呀。”便對王佳秋的行爲看成是理所當然,再沒有對她熱情,有時還嫌棄王佳秋做得不好。

後來甄雨燕看不下去了,告訴她媽,“我們倆在一起說笑是事實,但是往下跑不小心的是我,王佳秋並沒有推我。她媽媽來看望,只能說明她們心地善良,她在乎我這個朋友。你看你,摔臉子給誰看呢。她到不在意,我心裏難受呀。”黃玫一聽孩子鬧氣,立馬就變了樣。“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我知道了。不能你們都是大善人,我倒成了刻薄鬼。”這個黃玫就是牆頭草,糊塗蟲,還好是個膽小鬼,不敢得罪家人,特別是甄雨燕。甄雨燕就是她們家的驕傲,黃玫還指望她將來養老呢,可不敢給她留下什麼遺憾,讓她將來不定以什麼事兒再還回來。甄雨燕沒想那麼遠,不過是現在就懟回媽媽去了。

甄雨燕有一個弟弟,叫甄雨澤,上初一,還沒有開學。他聽到她們的對話,說,“媽媽,姐姐同學真的重情義,我到現在還沒有交到朋友呢,就疫情了,現在想找個夥伴聊會天都不知道找誰。我真羨慕姐姐,人緣好,學習好。”

“別整天拿着手機玩,不上網課了就放下手機學習會,老師留作業不少,你做完了嗎?”黃玫問甄雨澤。

“我哪裏玩手機了,老師講完課還留了網上作業,我看着手機寫作業呢。”甄雨澤說完摔門進自己房間了。

“還不讓說,誰知道你在屋裏幹什麼?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讓我進去,我不管你誰管你?老師有事就找家長,現在不上學,都快成野孩子了。”黃玫對她這個兒子沒辦法,總是嘴上說說,甄雨澤總是愛答不理的,他倒是喜歡姐姐,他姐姐說他才聽。“好了,人都進屋了,你說不過是磨嘴皮子。要說就狠狠地說,讓他聽進去;要不就不說,顯得自己沒有威望。”甄雨燕說。

事實上,王佳秋也果真如她想的一般,好好地照顧着甄雨燕。付印天陸通也如他們說得每天來甄雨燕家接送她上學。黃玫也不再給王佳秋臉色,知道甄雨燕愛零食,每次讓她多帶點給她同學一起分享。後來甄雨燕好了以後,黃玫和甄金寶讓甄雨燕帶王佳秋並付印天陸通一起到飯店慶祝,花了點小錢擺了一桌。不管怎麼說,甄雨燕和王佳秋更是閨蜜情深了,和付印天陸通也算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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