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回鄉(5)

衆人又坐着聊了一會,何凌雲看看天色道:“我去做午飯。”李春風與胡綏綏同時“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個道:“何大哥,我來幫你。”另一個道:“師父,我來幫忙。”何母笑呵呵地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你們是客,還是我來吧。”又對何凌雲道:“兒啊,好久沒喫過你的焗山雞了,我知道你要回來,先讓峻兒去捉了十餘隻山雞回來,還有野兔,中午好好做多些給各位嚐嚐吧。”

何凌雲進廚房鼓搗了一陣,香氣便溢滿了整個小院子,除了雞肉兔肉的香味外,竟還夾着着酸甜的桔子味、濃郁的八角味、迷人的丁香味……尤婉不由感嘆道:“沒想到何大哥竟然有如此的廚藝!”李春風暗自點頭道:“單從這道菜的香氣來論,何大哥也不比皇宮的御廚遜色。”想畢也笑道:“難道胡姐姐一直記掛着何大哥的焗山雞,嘖嘖,這香氣,說是香飄十里也不爲過。”胡綏綏更是食指大動,饞涎充滿了口腔,她都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口水便流了出來。衆人都無心思聊下去,各自不斷吸着香氣,想象着各種菜餚。

再過一會,何凌雲打開廚房門,道:“好了,菜都做好了!”衆人眼巴巴看着,初上來的卻是一盆湯。何凌雲道:“這是雜菇雞肉湯。”衆人只見那菇湯熱氣騰騰,水汽氤氳,還沒看清楚湯水,何凌雲早把片得薄如紙的山雞肉撒進去。山雞肉片遇水即熟,一股鮮甜的氣息便漾了開來。隨後,何凌雲又上了一道香茅焗魚片,卻是用海里的石斑魚片了肉,放在香茅草上焗出來的,撒上點辣椒和鹽,倒也十分清爽。衆人下箸,一片魚肉還沒喫完,何凌雲便端上了鹽焗山雞、竹蔗焗山雞、酸甜焗山雞等等,每隻山雞色澤焦黃、油光閃亮卻又香氣四溢。大家還在忙着撕扯山雞,何凌雲接着又端了野兔肉煲、清蒸野兔肉、紅燒野兔肉、小炒野兔肉片,末了還上一盤青菜,外加一些用山雞卵煮的甜湯。一時間,院子裏的大石桌擺得滿滿當當。李春風望着滿桌子的菜,笑道:“這麼多美味,本姑娘都不想回去了。”衆人聞言,無不大笑。何峻得意道:“我就知道大哥廚藝驚人,還好提前去秦府借了大桌子回來。”

衆人聽得“秦府”二字,何無辭道:“是了,我前幾日去了秦府,秦楚天與大家約好了,五月初六便一起上山去。”李春風、胡綏綏、尤婉三女不由同時瞪了何峻一眼,意思是:“你在這當兒提什麼秦府哦!”何峻慌得忙低下頭,佯裝啃雞腿。

李春風喫得十分飽,笑道:“何大哥,我原道你武功厲害,原來你是做菜厲害!若是做菜也有階的話,你可是煉神期的白氣階了,就要突破成廚神了!”尤婉嘖嘖道:“你這妮子,到了何大哥家,就會說漂亮的話!”衆人又嘻嘻哈哈笑作一團。衆人有說有笑,將桌上的雞肉兔肉喫得一乾二淨。

衆人剛放下碗筷,胡綏綏便搶着收拾桌子,尤婉甚至也和胡綏綏一起搶着洗碗,李春風無奈,只得拿起掃帚,說道:“我來掃一下地吧。”她雖然貴爲公主,但此時掃起地來,卻有模有樣。

何田田急得跑來跑去,道:“嘿,這些活原本是我的,你們搶去幹,那我還要做什麼!”何母樂呵呵道:“你去燒些水,泡些茶來喝吧。”何田田喜道:“娘,咱們的茶樹可以摘了麼?”何母點點頭道:“種了幾年,有收成了。”不一會,大家忙完,便圍在一起喝茶。李春風不由道:“人家常說粗茶淡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的歡樂!”何母擦了擦眼角,說:“也只有一家人團聚的時候,纔會快樂,我們家,十餘年沒有這樣的團聚過了。”說畢不住拿眼睛望着何無辭。何無辭嘿嘿笑了兩聲,說:“是,是。”

衆人吃了一會茶,何凌雲道:“你們幾位貴客,還沒去過醉仙樓哩,今晚大家去醉仙樓喫酒去。”閔思治聽到有酒,樂道:“好好好,今晚一醉方休。”李春風皺了皺眉頭,說道:“何大哥,這醉仙樓做的菜,難道還能比你做的更好不成?”胡綏綏、何峻、何田田三人哈哈大笑,胡綏綏道:“醉仙樓的大師傅呀,也是他!”李春風吐了吐舌頭,道:“這樣的大廚,不知道是多年月奉?”大家又笑了起來,何凌雲有些尷尬道:“我只做菜,月奉就沒有的。”李春風挺直了腰板,道:“以後我也開一家醉仙樓,請你當大廚,每月給你……給你……十兩銀子吧。”十兩銀子相當於今天約2萬元,衆人聞言又笑了起來。

大家鬧騰了一個下午,眼看太陽偏西,何凌雲道:“我們去醉仙樓吧。”何母道:“你們去吧,我與無辭在家煮粥,就點鹹菜便罷了。”何凌雲知道母親不喜走動,便點點頭,和衆人一道走向醉仙樓。

醉仙樓此時熱鬧萬分,江湖中人的到來,又重新讓這個酒樓有了勃勃生機。酒樓門口的比武臺,因爲近兩年來沒人上去比武,石縫中長出不少野草,有的竟高達一尺有餘。酒樓里人聲鼎沸,燈籠高高掛起,又恢復了往日的氣派。宋如玉此時正扯高了聲音在招呼客人,聲音依舊綿軟好聽。

何凌雲等人走進醉仙樓,見當中那張大桌子坐了秦簡、秦楚天、秦守宗、金保弘、江水流、黃林、黃植等人,還有黃大通、劉智、李敏、李捷四人。本來黃大通等四人和黃植按身份來說,是不能與各位掌門同坐一席的,黃植是黃林之子,黃大通等人又是秦守宗的好友,加上金保弘等掌門也不計較,於是便擠在同一張桌子吃了。金保弘等人吃了幾口酒,不住道:“酒還成,就是菜太難吃了。”何凌雲等人近去一一問候。衆人見到尤婉,也起身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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