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捨得》:長公主的婚姻,值得深思

文/婉兮     圖/網絡

1

南建龍的前半生,是個大寫加粗的暖男

他與妻子趙娜琴瑟和諧,是一對人人稱羨的模範夫妻。二人能力相當、志趣相投,女的優雅、浪漫、有情調;男的顧家、體貼,肯付出,毫無大男子主義。

我確信,當年一定有很多人誇讚南建龍,也一定有許多人羨慕趙娜。

爲什麼?

因爲南建龍,是完完全全把妻子當作公主來寵的。

結婚十幾年年,趙娜沒做過飯、沒洗過衣,不會用家裏的洗衣機,也不知道在哪兒交水電費。南建龍面對如花美眷,心甘情願攬下一切家務活,無怨無悔地寵着對方、愛着對方。

如果不是南建龍中風入院,想必這對神仙眷侶不會輕易散夥。

那場病來勢洶洶,南建龍一隻腳已踏入鬼門關,身心都處在極度虛弱的狀態。可在亟待照顧時,趙娜只陪了他兩天,就因眩暈症爬不起來了。

不得已,南建龍只好自己躺在醫院裏。那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他神志不清、周身疼痛,恍惚有些等死的狀態。

蔡菊英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她耐心細緻,任勞任怨,給南建龍帶來了另一種體驗。

完全不同於趙娜的體驗。

多年後,他對女兒南儷說:“蔡阿姨的出現,是雪中送炭,是她又讓我活過來了。”

南建龍內心動搖,應該就是從那天開始的。

有句話說,生病了,才知道誰最愛你。

在疾病面前,美貌、情調、才華都會失去失去意義。唯有端茶送水擦身子、唯有陪伴在旁,才能帶來真真實實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最容易建立感情鞏固感情的地方之一,其實就是病房。

而兢兢業業伺候老婆十幾年的南建龍,也在此刻心思大變,擇偶要求開始轉向“實用型。”

有句話很扎心,他說:“我伺候你媽伺候多年啊,累了,我也想讓別人伺候我。”


2

看到這裏,肯定有人會說:

長公主是什麼樣的人,南建龍老早就知道,既然婚前就承諾過要把她當公主寵,那就是牀上牀下兩個樣,說話就跟放屁似的。

這種論斷倒不能說錯,但用戀愛期間的承諾來要求婚姻,個人認爲這不科學,也不太合理。

戀愛和婚姻是不同的。

談戀愛時,無論男女都還沉浸在一種幻想式的情緒中,什麼誓都敢發、什麼話都敢說。若一定要咬死當時的誓言不放,那隻能說對婚姻的認識還不夠。

別激動,沒有爲出軌男說話的意思。

從本質上來說,出軌是一種與人品有關的原則性錯誤。無論有多少苦衷、多少理由,都不能將這種行爲合理化、正常化。

但南建龍渣,並不意味着趙娜毫無錯處。

不妨換個角度想,假如一個女人臥病在牀,而她的丈夫照顧兩天後,就因眩暈症而放棄照料,只僱個護工來照看。

屆時,觀衆又作何感想呢?

當然,趙娜不是故意不肯照料丈夫,她是眩暈症發作嚴重,是不得已而爲之。

可當時,南建龍認爲自己命不久矣,在求生欲的鼓動下,他本能地覺得,自己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太太,不太可能承擔起照顧自己的重任。

和大部分出軌男人不同的是,他不求色、不求財,只求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能被溫柔呵護,比如冷了有人給披件衣裳、熱了有人給打打扇子、餓了有人做飯、晚上有人給放好洗澡水……

南建龍自己也總結說:“如果當時沒娶蔡阿姨,我不一定能活到今天。”

我想,若趙娜溫柔一些、體貼一些、多擔當一些,那結局肯定會不一樣。

那不是討好男人、更不是爲男權助威,那是夫妻間的相互關愛與支持。


3

長公主趙娜,讓我想起幾年前流行的一個說法:要嫁,就嫁一個把你當作女兒寵的男人。

最好是寵到生活不能自理

甚至比長公主趙娜的待遇還優越。

既不必到職場上去受氣掙那份辛苦錢,也不需要在家庭中打點瑣事,日常便是逛逛逛和買買買,在享受中輕輕鬆鬆過一生。

前些年,部分文章也在鼓吹這樣的擇偶觀。

它們的核心觀點是這樣的:

愛你的男人,會無條件寵着你、捧着你,他無所不能,時時處處都把你放在首位。

在我看來,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爽文。

它把兩性關係中的權利義務淡化,只拿一個“愛”字打掩護,能滿足女性對婚姻和男人的全部幻想。

但很遺憾,這有些矯枉過正,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當然,中國女性普遍艱辛。

在大部分家庭中,負重前行的往往是妻子。她們被要求兼顧事業與家庭,活得像個“帶薪保姆”——錢要掙,家務也照做不誤。

“趙娜”鳳毛麟角,“蔡菊英”纔是常態。

也正因爲如此,年輕女孩們出現了婚姻恐懼症;嫁了的,也對幹活莫名畏懼,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淪爲免費保姆。

我很理解這種心情。

但所謂女權,講究的是“平等”二字。

我們爭取與男性相同的話語權與決策權,擺脫標籤和枷鎖,爭取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而不是利用性別差異,去逃避自己該承擔的那部分責任。

當然,不是不能被老公寵、更不是不應該被老公寵。

可男人也是肉體凡胎,當他遭遇傷痛與重創時,做妻子的能且只能勇敢站出來,共同面對生活的風風雨雨。

再旗幟鮮明地說一句:不是爲南建龍洗白,他的自私有目共睹。《小捨得》中的家庭矛盾,幾乎都因他而起。

不過,我們也需要明白一點:

普通人過日子,哪兒有什麼長公主和大老爺啊?不過是你疼疼我、我疼疼你,做最親密的朋友與戰友。

我始終認爲,最好的夫妻關係,在舒婷的《致橡樹》裏——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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