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學生的父母職業分佈,排在第一名的竟是......

微博用戶鹿鳴心理曾在微博上發佈一條消息:

專門研究學生心理的北大徐凱文教授稱,自殺學生父母職業分佈顯示——教師、醫護、公務員位列前三。

在分佈圖中,29 個教師,27 個是中小學老師、2 位大學教師。

教師、醫生和公務員,都是活在大體制之中的。

當然,這是一個小範圍樣本,說服力不夠,但也值得引以爲鑑。

更精彩的是網友留言:

@Clina天之童:有一種情況,是孩子就在媽媽的班上,媽媽做班主任。這樣,孩子在幼兒園、小學、中學這些該和父母分離、該獨立嘗試建立自己小圈子的階段,實際上很難獨立。他要麼喪失獨立性,要麼過分反叛。

@減肥失敗的英俊芒:老師手裏有大量“隔壁家小孩”的樣板,又非常熟悉學生的心理和行爲模式,做老師家的孩子又不優秀的話可能真的壓力很大。

@圍觀:高考狀元家庭中,家長是教師,公務員,醫生的也最多。

@微疏:作爲一個父母都是高中老師的人,我覺得我挺有資格答這題的。第一,教師作爲一個羣體,也是有分真正懂教育的老師和不懂教育的老師的,懂教育的老師當了父母自然教的好自己的孩子,比如我高中在實驗班,身邊很多學霸都是父母一方或者雙方是老師的,不懂的瞎教自然好不了。

@津悅-小李:我父母都是中學老師,以我媽媽的性格來說,我是很感激她的學生們分散火力的。另外,他們對孩子成績的也沒那麼高,比同事孩子強點兒就再好不過了。

@你管我是鹹是甜:我媽媽就是老師,但是我從小跟我媽媽最親

她很擅長從細微的地方觀察到我的心裏狀況,然後用一種循循善誘的方式教育我,我覺得老師並不是全部都“束縛”着他們的孩子,也有一部分真的很擅長教育吧。

@寂蟬:我爸是中學老師,我媽是高中老師。從初中開始的痛苦,想死又不敢死。活在教職工子女的圈子裏是我覺得最痛苦的。裏面只我一個人學了美術,只有我一個人不是考狀元的苗。要不是我去年被第一志願錄取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日子怎麼過。這不,又有個老師兒子留美了,我媽對着學國畫專業的我說“以後留美啊”。

很多人在留言中說,作爲教師子女,承受了更多的壓力和管教,有時候避無可避。

特級老師黃侃的女兒從小喜愛體育、唱歌,還喜歡吹長笛和玩打擊樂,成績優異。

中學時出訪過新加坡、韓國、澳大利亞和新西蘭。

從小到大,女兒都沒讓黃侃操過太多心,學習優秀,興趣廣泛,生活自理能力也強。

然而有一天,她突然收到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女兒遠遠出事了。

在她教的班級的家長會上,黃老師回憶了女兒的成長曆程,給家長諸多警醒。

「你不知道我這個女兒有多能幹,情商高,朋友也多,性格開朗,處理事情冷靜。」一說起女兒,黃侃的神情充滿了自豪。

「留學的事情也是她自己決定的,自己找的學校,還申請到獎學金,自己辦簽證,買機票。」

圖片來源:電影《墊底辣妹》

到荷蘭後,遠遠曾寫信說很喜歡就讀的學校,生活很愉快,還教美國同學學中文。

在短短不到半年的學習中,遠遠在學業上已表現得異常優秀,多項成績在 9 分或以上,成爲學校的優等生。

「她的個人博客上也全是生活不錯、和朋友相處得很好之類的話,她從小就這樣,總是報喜不報憂。」黃侃說。

但就在 2 月 9 日凌晨,大使館確認了遠遠出事的消息,並讓黃侃儘快辦理出國手續,趕往荷蘭處理喪事。

嚎啕大哭。除此之外,黃侃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女兒那鮮活的生命真的永遠凋謝了。

圖片來源:電視劇《想見你》

2 月 14 日,情人節,黃侃與丈夫乘飛機前往荷蘭。

11 個小時的行程,除了眼淚還是眼淚。

「請不要救我」

2 月 8 日,遠遠在寫下三封分別給爸爸、媽媽和親朋好友的遺書後,在宿舍內自盡。

在警局,黃侃看到了女兒的遺書。

「親愛的媽媽: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鼓勵你要堅強不要爲我哭泣之類……我真的太太太累了,八年來一次次平定崩塌的心靈,而當它再一次崩塌時我又無能爲力,只有咬牙忍受再尋找調整的機會,而現實的事務又被耽擱着,現實的美好被破壞着,我真的厭倦了……」

在遺書中,遠遠坦言自己受強迫症之擾已長達 8 年,痛苦不堪。

黃侃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外表活潑開朗的女兒竟會揹負如此大的痛苦,而她作爲母親竟沒有絲毫察覺。

「現在回想起來,她上初中後一度變得沉默寡言,我還以爲她是變文靜了,沒想到患上了心理疾病。孩子最後的時光,也是在異鄉孤獨地度過……」黃侃痛苦地回憶。

黃侃認爲女兒太要強,事事要求完美。

「在我們面前從來沒有表露過失敗的一面,展現給我們的只有微笑。」

在遺書中,遠遠說曾想通過留學生活來減輕自己的症狀,但卻「沒有成爲救贖的靈藥」。

她還請求父母能夠對強迫症人羣進行研究,並且能夠幫助其他的受害者。

一向心思細密的遠遠甚至在一張給警察的紙條上面用英文寫着:

請不要救我。

媽媽痛苦的回憶

剛回國那段時間,黃侃根本不敢回家,一看到女兒的房間,就止不住地流淚,她在學校住了三個月。

5 月 4 日是遠遠的生日,黃侃買了女兒最喜歡的食物還有花去墓地。

「在公交車上,眼淚就像斷了線一樣往下滴,怎麼忍都忍不住,旁邊的乘客還一直安慰我,我就一路哭到了墓地。」

那段時間,黃侃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女兒。

「夢裏全是她小時候的樣子,穿着小棉襖,在牀上翻來翻去,調皮起來不願意穿襪子,甚至有時候我都能聞到她身上的奶香味。」

但是,黃侃堅強地走了出來:

「不能改變的事情我必須接受,我只能改變自己能改變的。」

爲了滿足女兒的遺願,黃侃還拿出十萬元設立了「健心獎」,獎勵那些從事心理工作的老師。

與此同時,作爲一名教育工作者,黃侃開始反思。

女兒上幼兒園時,由於黃侃夫妻倆工作較忙,於是將她送去寄宿學校。

「如今來看,當時對她太殘忍了,那麼小的年紀,正是在父母身邊撒嬌淘氣的時候,卻一個人孤單地住在學校。」黃侃後悔地說。

「另外,我對女兒的關心過於物質化,而在精神上交流得太少,我對她的精神世界缺少了解,這也是中國大多數父母的問題所在。」

黃侃說,女兒曾經也和她交流過感情上的問題:

「但我是個粗線條的人,有時候大大咧咧,對這種事不太敏感。」

黃侃也坦言,在學習上,女兒也承受着一定的壓力。

「她學習成績一直不錯,我也沒有對她有太高的要求,但是一旦考試沒考好,我也會旁敲側擊地鞭策一下她。」

現在回想,黃侃發現女兒在心理上的問題早已隱約出現。

「只要碰上大考,她就出不了好成績,這就是心理壓力過大造成的。」

女兒的離世讓黃侃的教育理念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我嘗試讓學生們更加快樂幸福,他們學業繁重,本來就很辛苦,我會和他們一起發泄苦悶,對家長來說,我想讓他們知道,對孩子的評價不要太糾結於分數。」

正是基於這一點,黃侃特意選擇在中考分數揭曉前一天,上了這堂特殊的生命課。

「我希望孩子和家長們對人生能有新的認識,考試成績不是判斷一個學生成功與否的標準,要懂得人生還有很多的風景。」

最後一堂課

「上這樣一堂課,對我來說是一個艱難的選擇,甚至直到上課前一天,我還在打退堂鼓。」

兩年前,黃侃正在擔任南京一中初一(2)班英語老師,當得知女兒遠遠出事的消息後,黃侃便趕往荷蘭處理後事。

「當時我帶這個班纔不到一年,孩子們不知道我爲什麼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感覺很疑惑,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因爲當時他們都還小,心智不夠成熟。

我當時就決定,等到他們初中畢業時,給他們一個交待。」

不僅僅是對學生的交待,黃侃也在給自己一個交待。

對學生,黃侃說:

「我希望孩子們能夠學會面對生命中的痛苦、挫折、不幸,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珍惜生命,生命只有一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圖片來源:電影《害蟲》

對家長,黃侃說:

「家長們請學會欣賞子女,看到他們的獨特之處,給孩子充分的信任和鼓勵,儘可能地陪伴孩子成長的每一步。」

談及自己的教育感受,黃侃說,如果女兒在世,她一定會讓她按自己的興趣生活,絕不給她壓力。

「只要她能自食其力,做一個對社會沒有危害的人,我就滿足了。

只可惜,生命不能重頭再來。」

事後反思

這個真實事件發生在 2011 年,很欽佩這位老師,她用血淚般的真實給天下的父母上了生動的一堂課。

作爲父母,我們到底應該怎樣教育孩子?

我們不僅要關注孩子的學業,更要關注孩子的心靈世界,關注孩子的生命狀態。

成績只是孩子這棵樹上的一朵花,我們不能僅盯着成績這朵花,要多看看孩子這棵樹的樹幹、樹枝、樹葉。

如果我們的眼光侷限於成績這朵花,不斷地給孩子施加壓力,教育孩子僅僅停留在「餵養」和「督學」上,那樣成長出來的優秀孩子,可能優秀,卻可能不健康,而這將是更可怕的事情。

我們做父母的,一定要警醒,唯有孩子的內心枝強葉茂,才能開出更多的花!

花有逢春再開的時候,而樹枯再無返青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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