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漫長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但無論如何
浪漫,至死不渝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依然記得一個新聞:八旬老人十年間爲亡妻種下了牡丹花海。
那個時候,我就想着要寫點什麼,一直到了今天,纔將這個浪漫溫柔的故事分享予你們。
江蘇泗洪的許爺爺已經年過八旬了,2009年,許爺爺的老伴不幸去世。此後的十多年間,許爺爺在河堤的荒地上種下了6000株牡丹花,以此紀念生前愛花的妻子。
他說:“每天看着這片牡丹花海,就像她還陪着我一樣,我就不寂寞了。”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伉儷情深,說的大概就是許爺爺對妻子的感情吧。
耗盡十年春秋,種下一片花海,六千株牡丹,每一株都是對她的思念,如此地刻骨銘心,讓人動容。
記得當時有網友評論說:“等得到花開,等不到她來。深情如許,勝過詩詞。”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人與人之間的邂逅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更何況成爲了一生相知相伴相守的愛人,該是多大的緣分和運氣啊。
這讓人不禁想起了震川先生的散文:庭有枇杷樹,吾妻親手植,今已亭亭蓋矣。
人的一生啊,生離死別,沒有哪一樣能夠放過我們。似乎人人都需經歷,人人都需痛苦。
或歡笑或流淚,動人之處太多,開心自在之處太少。人心不滿足,因而徒增悲傷。
那個你夢中的人,是否能日日相見?是否能在你低眉一瞬,與你思想契合,知你心意,護你周全?
有或無,都由着緣分吧,緣起緣滅,花謝花開,世間萬物,急不得,躁不得。
許爺爺的故事始終讓我念念不忘,是因爲那種執着和堅守,深深地感動了自己。
就好像長生對三七的愛,一往情深,無堅不摧。
黃泉八百里沙海,寂寞荒涼,無花無葉。
少女三七作爲這黃泉中的下一任孟婆,日日獨守在空曠破舊的“孟婆莊”內,熬着苦澀的孟婆湯,只與一株將死未死的曼珠沙華相伴。
直到那一日,一個名叫長生的修真少年,誤打誤撞闖進了孟婆莊。
或許是錯付了情意,他們終究還是分離了,她的滿心歡喜,他的念念不忘,都沒有得到善待。
後來,三七對他說:
長生,不做孟婆之後我去了人間。
我是你頭頂的雲,是你耳畔的風,是你涉過潮來潮去,是你眼中爛漫山花。
亦是你行過的萬里山河,此刻,我亦在你的眼中。
你親手所植八百里曼殊沙華,每一株都是我。
起初我不知那曼殊沙華是何等花卉,直到一位朋友發了圖片給我,我才明瞭。
原來曼殊沙華又名彼岸花,因常長在野外的石縫裏、墳頭上,又被稱爲“黃泉路上的花”。
可是,這始終是長生的愛,是紀念他們那份情感的最真實的東西。
世間情愛,真是無解。
猶記子瞻先生的詞作——《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詞雖短小,卻話語凝重,讀來總有一絲傷感。
你可知這短松岡是何地?是先生的葬妻之地。冰冷的地下,躺着他的妻。而今提筆寫詞,該是何等的悲痛啊。
也是十年,分別的十年,強忍思念,卻終究難以釋懷。
從古至今,夫妻便多是真摯而深情的。我也願意相信,真相也是如此。
希望在這浮躁的社會,我們都能夠沉下心來,好好愛一個人,好好過一生。
寫到此處,又是深夜,窗外又是雨水潺潺,住在閣樓上的我,聽着雨聲分外清晰。
可我卻覺得,這一刻如此的美妙,縱然雨聲喧囂,而內心卻平靜如水,還因這聲響多了幾分靈動,思想也活躍起來了。
如果伴着這雨點入睡,實在是一件太過幸福的事了。
寧靜,安然,愜意,舒適。
夜已深,我的內心依然被今日所述之故事而觸動,久久不能平靜。
希望所有人對愛情的期盼,都能有所依靠。
東昇日落 浪漫至死不渝;西起月伏 溫柔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