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的演變

很奇怪燒烤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在我小時候乃至很長的一段時間中,我總覺得燒烤只有新疆纔有,內地是沒有的,我所說的內地是指出了新疆的地方,新疆人叫做內地。

小的時候,我就知道烤羊肉,因爲我們這裏的集市總有一兩個維吾爾族人賣烤肉,小的時候烤肉也很便宜,5分錢一串,烤的是純羊肉,而且絕對是綠色餵養出來的羊肉。我嘴饞,但小孩子沒什麼錢,有點零花錢的時候總是跑到烤肉攤上買上一兩串過過嘴癮。那時烤肉也很簡單,一把肉,邊烤邊撒上孜然面、辣子面、鹹鹽,一會香噴噴的烤肉就好了。現在的烤肉怎麼烤,都吃不出來那時候的味道。

我總覺得烤肉應該是發源在新疆,記得有一年春晚,陳佩斯和朱時茂演的小品就是烤羊肉,陳佩斯裝了個大鬍子維族人,賣變質烤肉給朱時茂,小品演的不錯,那時候全國人民都知道新疆有個烤羊肉。

到了上高中的時候,夜市出來了,晚上沒事的時候和朋友去夜市玩,夜市上就是買個烤肉、冰激凌,還有炒田螺。我不怎麼喜歡喫炒田螺,費事,還要用牙籤挑,挑出來也是一點點肉,喫起來費勁的。夜市上喫的多的還是烤肉,不過那時候花樣多了起來,有烤羊心、烤羊肝之類的,也有的老闆開始用牛肉代替羊肉,對外也稱烤羊肉,現在也有很多地方賣烤肉,牌子上寫的是烤肉,而不寫烤羊肉了。

不過味道區別不大,羊肉軟牛肉硬,不細心的人分不出來。我有一年去西安,西安很多地方也賣烤肉,不過都是牛肉,大概是把肉處理了一下,肉嫩分不出來了。說不上是魚目混珠,老闆也聰明,掛的是新疆烤肉,一般人誰會管少個羊字呢?!

這兩年感覺燒烤突飛猛進,演化出很多的品種,烤雜碎之類,烤羊排牛排,還有的烤大蒜、茄子、韭菜等等,五花八門的東西都出來了,據說這都是從東北那裏傳播來的,新疆烤肉變成了東北燒烤,哈,原產地被外來品同化了,就連原本本地烤肉也發生了很大變化,羊肉、牛肉要提前處理,用佐料醃一下,然後再烤,可能是爲了增加肉的香氣,但我總覺得是現在養的牛羊喫的複雜了,肉沒有原來的味道了,所以要用一些東西壓一下。

以前有一本雜誌《人物》,我父親訂過一段時間,我忘了是哪一年的了,裏面有一篇文章是介紹北京烤肉的,烤肉宛、烤肉季,北京烤肉怎麼做的如何好喫,我讀完還很納悶,怎地烤肉還有別的烤法嘛?都是放在長條爐子上面,籤子串好肉烤呀,怎麼還用筷子喫?後來才知道,原來炭火放到圓盆裏,上面放鐵篦子,肉放到篦子上,用筷子撥拉,烤熟後再用筷子夾起蘸料食用。

原來燒烤也是各有各的傳承,韓國燒烤跟北京烤肉有點像,區別是鐵篦子換成圓盤,肉醃好再放到鐵盤子上烤。說起那種方式更能激發食物的味道,我覺得都差不多,可能有些人能夠分別出來,對於不怎麼挑食的人來說,都是一頓飯而已。

我覺得新疆烤肉應該是傳承遊牧民族,畢竟一天到處放羊,哪有時間去搞什麼筷子篦子之類的東西,生一堆火,找幾根樹枝把肉一串,放火上一烤,就可以吃了,簡單省事。北京烤法大概是遊牧和中原文化結合之後,演化出來的。

其實沒必要糾結於起源這類東西,大家喜歡喫就行了。小麥也是外來的,玉米也是外來的,紅薯也是外來的,現在不是一樣成爲生活飲食的一部分嘛?

有一回我在電視上見到土耳其烤肉,看着蠻香的,有機會也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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