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長大的娃娃不懂農村

文/沐恩佳音

(一)

今天二侄子結婚。

沐恩問我:“媽媽,我二哥今年多大?”

“28歲。”

“啊?快三十啦?那我大哥結婚好幾年了,是不是已經三十多啦?”

“是啊,你大哥已經三十多了。”

“不會吧?我爸才四十多,我大哥就三十多啦?”

“對啊,你爸比你大哥大9歲。”

“啊?!有沒有搞錯?我爸爸9歲已經都當上叔叔啦?”

“你爸小時候,這種現象很正常的。你大伯是老大,中間有二伯和姑姑們,你爸最小,你大伯和你爸有十幾歲的年齡差。

那時候人們要的孩子多,我有一個不太親的姥姥生了六個兒子五個女兒,侄子比他小姑還大一歲。”

“咦,那咋好意思當叔叔或者姑姑,哈哈......那時候,我大哥喊我爸爸‘叔叔’的時候,也不知道我爸爸羞不羞!”

“習慣了就好了,你爸爸可能剛開始也會有點兒不好意思吧。”

(二)

我們去地裏挖蒜、抽蒜薹。

侄女兒8歲的兒子對我說:“姥姥,這裏好多水稻啊!它們什麼時候能長熟?”

“水稻?水稻在哪呢?”我非常迷惑。

“這裏全都是,你沒有看見嗎?”他拉着一把剛出穗的麥苗對我說。

“這是麥子,不是水稻,孩子!”

“你騙人!我看書上的圖片,水稻就是長這樣子的。”他歪着頭,有點兒生氣。

我們老家不種水稻,我只能從度娘上爲他找到水稻的圖片,放在麥穗旁邊,一點點講解兩種植物不同的地方。

最後,他終於清楚地認識了什麼是麥苗,什麼是麥穗,麥子長在哪裏。

(三)

我大嫂在她家院子的角落裏種了很多艾草,侄子的兒子說“奶奶家怎麼有這麼大的香菜?”

我的二侄女23歲,正在讀研,我讓她幫我去拔兩棵小香蔥,她跑到大嫂的小菜園裏拔了兩棵蒜苗,遞給了我。

我讓佳音去門口拔幾棵香菜,她抱回幾棵生菜;我讓她去摘一些空心菜,她和幾個孩子一起拔回來一大把子菠菜。

麥苗和韭菜,他們更是傻傻分不清。

大嫂家養了幾隻小雞和幾隻小鵝,都由一隻老母雞帶。侄子的兒子說:“它們都是小雞,爲什麼長得不一樣?它們有的像爸爸,有的像媽媽嗎?”

記得去年帶孩子們回老家拔花生時,侄子問我:“姑姑,你見過在地下開的花嗎?”

“沒有。哪有在地下開的花?關鍵是姑姑也不會遁地術。”

“那花生在地下結果,肯定是在地下開花吧?”

“不是,花生是在地上開花,在地上長出“錐子”,然後扎到地下,才結出的花生。”

“那紅薯也是嗎?”

“紅薯也在地上開花,像紫色的小喇叭。但它不像花生,在地上長“錐子”扎到地下,而是靠根鬚長出來的紅薯。”

“啊?都是地上開花,地下結果,過程還不一樣啊。”

“對啊,它們是不同的個體,就像你和沐恩哥哥一樣,雖然都是男孩兒,但長得不一樣,性格也不一樣。”

“哦。”

寫在最後:

大自然有太多奧祕,農村的學問也很多,我們在農村生農村長的人,在成長過程中天天和這些植物打交道,它們的成長規律早已熟記於心。

可是,這些在城裏長大的娃娃,整天生活在鋼筋混凝土築就的城市裏,很少接觸大自然,沒有機會去地裏幹活,沒有時間去近距離地瞭解農村的生物,缺乏生活經驗。

他們大多靠書中的圖片瞭解這些植物,有些孩子甚至看不到這些圖片,更不會知道這些農作物的知識了。

我決定,買菜的事情以後就交給孩子們去做,最起碼給他們提供了認識蔬果的機會,我也可以輕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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