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海棠詩社才情互攀比,怡紅閨中言語有情愫(七)

  探春說:

      “你的號多的很,又起什麼。我們愛叫你什麼,你就答應着就是了。”

      親妹妹。寶玉都有什麼號呢?除了探春提起的絳洞花王、還有王夫人混世魔王、禍根孽胎(王夫人專稱)、遮天大王、富貴閒人、無事忙(拜寶釵所賜),後來的怡紅院濁玉以及"情哥哥"、"多情公子",不勝枚舉。

      寶釵說:

      “還得我送你個號罷。有最俗的一個號,卻於你最當。天下難得的是富貴,又難得的是閒散,這兩樣再不能兼有,不想你兼有了,就叫你‘富貴閒人’也罷了。”

      也算是和“無事忙”有異曲同工之妙。

      寶玉笑着說:

      “當不起,當不起,倒是隨你們混叫去罷。”

      怎麼沒聽到黛玉這麼叫過?

      李紈說:

      “二姑娘四姑娘起個什麼號?”

      這個先後是有緣故的,果然,迎春聽完後說:

      “我們又不大會詩,白起個號作什麼?”

      脂硯齋說:“假斯文、守錢虜來看這句”。迎春無意間還諷刺了古來多少附庸風雅的人。

      探春說:

      “雖如此,也起個纔是。”

      起來做什麼呢?

      寶釵說:

      “他住的是紫菱洲,就叫他‘菱洲’;四丫頭在藕香榭,就叫他‘藕榭’就完了。”

      隨口便是不凡。  

      李紈說:

      “就是這樣好。但序齒我大,你們都要依我的主意,管情說了大家合意。我們七個人起社,我和二姑娘四姑娘都不會作詩,須得讓出我們三個人去。我們三個各分一件事。”

      李紈的協調能力還是不錯的嘛。

      探春笑着說:

      “已有了號,還只管這樣稱呼,不如不有了。以後錯了,也要立個罰約纔好。”

      的確是這樣。李紈說:

      “立定了社,再定罰約。我那裏地方大,竟在我那裏作社。我雖不能作詩,這些詩人竟不厭俗客,我作個東道主人,我自然也清雅起來了。若是要推我作社長,我一個社長自然不夠,必要再請兩位副社長,就請菱洲藕榭二位學究來,一位出題限韻,一位謄錄監場。亦不可拘定了我們三個人不作,若遇見容易些的題目韻腳,我們也隨便作一首。你們四個卻是要限定的。若如此便起,若不依我,我也不敢附驥了。”

      不是“主雅客來勤”,現在變成了“客雅主來勤”了。這樣的分配着實非常絕妙。才能稍差的人在一個任務分配中一定要有事情可做纔會有存在感。二春詩才不比他人,可以讓他們組織衆人,也算李紈良好的安排。兩人剛好也有存在感,也難怪兩人是:“深合己意,皆說:“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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