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的那些人喲


遇見的那些人喲

文:我是素顏

一路前行,看周圍的人,就好像看一場場靈動的動畫片,觀察再細些,會看到很多有趣的畫面,挺有意思。

喜宴是在農村的小飯店,臨街的大院全部加了頂子,後改造成飯店,大街門上了鎖,出入只能走門面。與正兒八經專門蓋作飯店的建築一比,氣派上顯弱了些。一個院中能放十張桌子,再加上房間內的,還有雅座,開二十桌左右的小喜宴不在話下。端盤子上菜的大姐也是村裏找來的樸實婦人,黃褐色的肌膚,純天然色氣,沒加一絲修飾。

這一桌圍桌而坐的有十二個人,三個年幼的孩子,三對夫妻,兩個中年女人,一個年輕些的少婦。

菜品一碟一碟上桌,色香味與其他村中的喜宴比較,明顯差了一截。一對操外地口音的中年夫婦,熱情地招呼同桌的熟人,爲熟人夾菜,自己的筷子也如風。每上一道菜,兩個人討論着這是什麼菜,自己定義的菜名令人發笑,幾乎都是一廂情願。同時筷子也沒有閒着,恩愛有加,互相給對方碟中夾菜。


有一道紅燒肋子,女人爲男人夾了不少。一盤肋子肉近尾聲,露出大骨頭,只剩下一大塊帶皮的白肉。女人不忘問男人:喫皮不。男人夾到碟中:這東西美容呢。女人反駁:人家說喫雞皮美容,喫豬皮也能美容。

男人的臉色黑黝黝的,和天天下地的農民伯伯一個膚色,看起來豬皮還是喫少了,沒變美。等到上來一盤餃子,男人發出孩子一般地驚歎:我的最愛。我最愛喫餃子了。然後連夾了幾個。又上來肉夾饃,男人吃了一個,不過癮,又夾一個。

男人和女人研究了一陣荷葉包的糯米:這是什麼?剝開荷葉,恍然大悟,噢,米。喫喫喫,男人把米轉了過來,招呼周圍的人。

聽這口聲,是外地人,哪裏人?有人好奇,問男人。女人主動回:省城。

心中訝然一笑,人不可貌相,真真有點趣味。


三個小孩都是男孩,兩個不到一歲,被父母抱在懷中。另一個已會說話,又大一點,單獨坐一個椅子,一頭一個是爺爺奶奶。年輕的父母在喂小孩喫食。大一點也吵着要喫,爺爺奶奶不許,說孩子咳嗽,不能喫。孩子指着滿桌的飯菜,含糊不清地討要,一概不許。孩子不樂意了,大哭小叫,從爺爺懷裏到奶奶懷裏,從奶奶懷裏到爺爺懷裏,奶奶抱出去轉了轉,回來孩子繼續鬧。爺爺再抱出去轉轉,回來繼續鬧。

在家裏也這麼慣着孩子麼?奶奶否認,沒有慣他,天生的娃娃,太鬧騰。孩子在奶奶懷裏掙扎着,要爺爺抱。爺爺抱過去,又掙扎着要奶奶抱,哭嚷至始至終沒有斷過。

孩子想要而都不能得,這大概是哭鬧的主要原因吧。看別的孩子自由取食,他卻只能看不能喫,自然心生怒氣,小小年紀又說不出口來,唯以哭鬧錶達不滿。

咳嗽,不能喫!爺爺奶奶滿口拒絕孩子的訴求,無奈地哄着哭鬧不止的孩子,他們沒喫好,孩子估計也餓着呢。一句,天生愛鬧,給孩子定型。

孩子愛鬧,是天生的麼?

離開飯桌,還在回味飯桌上遇到的一對來自省城的中年夫妻,一個天生鬧騰的娃娃。

一路走一路看,這人之生哪,忒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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