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伍德:文字讓我自由


她被譽爲“加拿大文學女王”迄今已有14部詩集、11部長篇小說、5部短篇小說集和3部文學評論出版,並主編了《牛津加拿大英語詩 歌》《牛津加拿大英語短篇小說》等文集。

她的小說更是享譽世界,屢屢斬獲國際文學獎。

目前,她的作品被譯成30多種文字,受到全世界讀者的喜愛。


荒原上點亮文學夢

瑪格麗特·埃莉諾·阿特伍德1939年生於加拿大渥太華,在家裏排行老二。

阿特伍德的父親是一位昆蟲學家,受政府僱傭,運營着一個森林昆蟲研究站,也因此,阿特伍德從小就跟着家人生活在加拿大安大略和魁北克北部的荒原上。

這片原野進駐到她小小的心靈中,讓5歲的她頭腦裏常常被各種天馬行空的想象佔據。

父親鼓勵她將這些想象寫下來,7歲的時候,阿特伍德便以一隻螞蟻爲主角,寫下了一篇小說。

1955年的一天,阿特伍德像往常一樣,一邊在腦海裏祕密地構思着詩句,一邊步行回家。

穿過足球場時,一隻足球打在她身上,她卻沒有意識到疼痛,相反,她的腦海裏蹦出了一句詩。

這種美妙的感覺讓阿特伍德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生中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寫作。

在那個年代的加拿大,一個年輕人是無法靠寫作養活自己的,阿特伍德一邊打着各種零工,一邊筆耕不輟。


21歲時,她自費“出版”了第一本詩歌集,一共印製了200本,每本定價50美分。

當時誰也沒有想過,這部小小的詩集在幾十年後會成爲各大書展上被競相收藏的高價搶手作。

在朋友的幫助下,阿特伍德得到了去美國哈佛大學深造的機會。

在學校裏她一邊學習,一邊寫作,於1966年出版了詩集《圓圈遊戲》,一舉獲得當年的加拿大總督獎——這是加拿大的最高文學獎項。

有意思的是要出席頒獎禮時,阿特伍德才發現自己連一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

幸得一位好友借給她一條裙子,又陪着她去買了雙鞋,她才勉強有了身出席頒獎禮的合適衣服。


成爲最優秀的女作家

28歲時,阿特伍德在哈佛與美國作家吉姆·波爾克相愛。

婚後,爲了全身心地投入創作,她放棄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回到加拿大多倫多,在多所高校執教。

1969年,阿特伍德出版第一本小說《可以喫的女人》。

這部作品以食慾爲契,講述了在男性主導的社會里,一名年輕女性的異化過程。

小說推出後大受讀者歡迎,也讓阿特伍德更加堅定了創作的信念。

在接下來的幾年裏,隨着《浮現》和《生存》相繼出版,阿特伍德的作品收穫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和讚揚。


與此同時,她也不得不面對一些敵意和嫉妒。

有人批評:阿特伍德的作品有失偏頗,包含着濃烈的女權主義傾向。

“不是我創造了女權主義,也不是女權主義創造了我。”對此,她答覆,自己所有的小說從未刻意描寫政治或宣揚女權。

雖然她承認,對於女權主義她“抱有同情”。

寫作獲得認可後,阿特伍德辭去了工作,決心做一名全職作家。

聰敏加上無可比擬的勤奮,到了20世紀80年代,阿特伍德已然成爲加拿大最著名的小說家和詩人。

此時她的生活和寫作都有了改變,加拿大小說家格雷姆·吉布森成爲阿特伍德的第二任丈夫。


1980年,阿特伍德到西印度羣島旅行。

途中,一個當地人偶然講的故事徹底激發了她的創作靈感,她由此寫下小說《肉體傷害》。

十多年後,阿特伍德正在蘇黎世參加《肉體傷害》的一次圖書推廣活動。

某一天,她望着酒店的窗口,莫名覺得自己正被一個人窺視着,她的內心當即有種不安。

這種窺視和被窺視的關係觸動了她,於是她用酒店的信紙完成了《別名格蕾斯》的最初構思。

這本書以加拿大極爲有名的一樁刑事案件爲原型,乍看充滿現實主義敘事風格,隨着情節的推進,筆法自然翻轉,最終人們發現,對於阿特伍德的作品,實在很難以某種單純的風格下定論。

憑藉三部長篇小說《女僕的故事》《貓眼》《別名格雷斯》,阿特伍德三次獲得布克獎提名,卻都遺憾地與大獎失之交臂,直到第十部小說《盲刺客》面世,她才終於摘得這項文學獎的桂冠。

布克獎這樣評價:《盲刺客》視野寬廣,結構精彩並富有戲劇性。

書中的情感糾葛描寫豐富多彩,阿特伍德以詩意化的筆觸,寫出了生活細節和人物的心理活動。


永保孩子般的天真趣味

有人說:她是一個謎,就像她的作品那樣。

如今阿特伍德已經80多歲,但她卻似乎一直熱衷於帶有孩子氣的生活樂趣。

阿特伍德和吉布森居住在加拿大多倫多時,給自己房子的地下室取名爲阿特伍德公司”,還煞有介事地掛了個牌子,寫着“O.W.Toad”有限公司。

“O.W.Toad”看上去一本正經,其實就是將“Awod”(阿特伍德)幾個宇母打亂後重新進行了排列。

她很喜歡這種小把戲,每次看到郵遞員先生一頭霧水地詢問:請問這裏是託德先生的家嗎?

阿特伍德都會頑皮地回答:“不是,不是。”

每天早上,阿特伍德都要出門散步。

她會拉着一輛標誌性的小推車在家附近繞圈——這是她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小小¨旅行”。

阿特伍德經常在半路停下來,跟鄰居聊聊家長裏短。

她還非常愛看手相,會拉着別人的手認真地說:“你的子女很孝順你,你的金錢運比較好,再有你晩年比較幸福,但你比較固執,這點和我有點像。哈哈 !”

阿特伍德的小推車裏總是塞滿了書。

它們被阿特伍德推着,送到附近的圖書館裏一一捐掉。

這些書是她的寶藏,也像她寫給世界的邀請函,更是她送給每一個渴望閱讀的人的禮物。


雖然阿特伍德一直被視爲諾貝爾文學獎的熱門人選,不過近年來她又一次名聲大噪卻是因爲一部早期作品《使女的故事》。

這本書被改編成系列劇後迅速走紅,被譽爲年度大劇。

無論是寂寂無名,還是享譽世界時,阿特伍德始終專注地遊走在紙張世界,在字裏行間收穫內心的平靜。

她說過:“我們不是夾在紙縫間生存的人,我們活在每頁紙的黑白之間,文字給了我們自由,我們存在於萬千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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