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是媽媽的生日。這一天，在工地上做泥水匠的哥哥回來了，姐姐姐夫也帶着外甥外甥女回來給媽媽慶生。
家裏四個侄子，哥哥家和姐姐家的老大都是同一年的，姐姐家的要大兩個月，姐姐家的老二也比哥哥的老二要大差不多一歲。幾個相差不大的小傢伙，吵鬧的聲音差點要把房頂給掀起來。晨曦覺得很吵，她還是喜歡文文靜靜的小孩子，當然乾淨更加是必須的，泥猴子一般的小娃娃晨曦是不會去逗的。
可能，晨曦的些微強迫症，就是從這個時候就開始養成了。
中午，喫完飯，一大家子坐在院壩裏擺龍門陣，四個孩子在院壩外面的小路上點着小鞭炮玩兒。話趕話的就說到了晨曦休學的事情，爸爸嘆了一口氣說：“晨曦還小，本來書讀的挺好的，都怪我這個身體，害了她。”
“爸，你怎麼又這麼說話，我都說了，是我自己不想讀書了，跟你沒關係，你再這樣說話我就生氣了。”晨曦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了，再拿出來說也沒什麼意思，況且哥哥姐姐家裏的情況，還有家裏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再繼續去讀書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爸爸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時候，哥哥說：“妹妹還小，也一直都沒有做過什麼農活，平時家裏夢雪可以幫忙照看着，我想着是不是送妹妹去學個什麼手藝，將來也不用揹着黃土一輩子。”
聽到哥哥說要送晨曦去學手藝，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他們就開始討論去學什麼好，其實鎮上供女孩子學的手藝並不是很多，要不就是縫紉衣服做裁縫師傅，要不就是去學理髮做美髮師。姐夫就是個縫紉師傅，平時在家裏幫別人做衣服，趕集的時候就去鎮上擺攤接活，再拿回家做，活也不是很多。
爸爸媽媽他們商量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應該徵求晨曦自己的意見，看她比較喜歡做衣服還是學理髮。晨曦想了想，理髮師傅是需要站着工作的，相對而言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做衣服這個活，但一想到家裏的情況，又想着假若自己去學手藝，還要拜師還要交學費，好像自己除了給家裏帶來麻煩和負擔，也沒有其他的用處了。
晨曦有些遲疑，“爸爸，媽媽，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我覺得要不等家裏稍微緩過來一些的時候我再去學吧，現在就在家裏幫着媽媽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好不好？”
“你是擔心拜師交學費的事吧？”姐夫康康問到。
“是有一些。”晨曦低着頭。
“那你想好了要學什麼了嗎？”還是是姐夫在問。
“若去學藝的話，我比較中意縫衣服，但去學縫衣服除了拜師交學費，還需要買縫紉機，這都是需要錢的。”
“暫時是可以不用買縫紉機的，我有兩臺，到時先拿一臺去用，學費可以跟師傅說，等你可以單獨做衣服的時候，從工資裏面扣的。”姐夫因爲是做這個的，對這些也都比較瞭解。
“那，我去學做衣服吧。”晨曦有些遲疑的道。
不知道是幾個小孩子，誰把誰給弄哭了，小孩子的哭聲從外面路上傳過來。
“爸爸，媽媽，你們說話，我去看下他們。”
跟大家打了招呼，晨曦就往外面去看幾個小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