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質疑過自己的念頭嗎?

五一放假的第一天,我在長春帶婆婆打針,沒回老家。

妹妹當時已經回到老家,我給她發微信視頻,想通過她的手機跟全家人視頻,問候一下。那時,妹妹在外面,掛斷了我的視頻,讓我發給爸爸。

當時,我的頭腦裏冒出來一個這樣的念頭,看吧,早回去有啥用,還不是在外面玩,也不陪爸爸媽媽。

我留意到了這個念頭,並沒有認同它,而是用理智的聲音對自己說,妹妹如何安排她的五一假期,那是她的選擇她的權利。

未經“訓練”的我,以前是很容易認同自己的念頭的,那時候,我跟我的念頭是合在一起的。

而現在,我越來越清醒地感受到,我跟我的念頭是分開的,我不是我的念頭,我的念頭也不是我,我跟念頭是有距離的,我是念頭的觀察者。

說的有點繞,不知道閱讀的你能否理解。

這個事情就過去了。

五一假期的第三天,我帶着米樂也回到老家,見到了妹妹。我們一起走路去一公里外的超市買東西時,聊天說起來,她那天出門是去赴約了,她在老家的一個好朋友給她介紹對象,大家聚在一起喫飯。

聽了她的故事,我對她的安排有了瞭解。

因爲了解,所以理解。

她並不是去單純的玩耍,而是有原因的。

當然,即便她只是和朋友單純的玩耍,那也是她的事情,我沒有權利評判。

後來我想,我的那個念頭是怎麼來的呢?

放假了要待在家裏陪父母,不可以出去玩耍,這是真的嗎?

第一,這個念頭跟我的需求有關。

我平時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父母身邊,只有節假日能回老家看看。即便經常視頻,打電話,也跟近身的陪伴很不一樣。

電話裏,視頻裏,也都是相互的關心,父母並不講他們自己太多的事情。比如,我媽就很少在電話裏給我講她生病的事情,這種事情,我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另一個城市,也幫不上忙,告訴我,我也只能乾着急。所以,媽媽就自己想法辦解決。

當然,我回到家,見了面,這些事情是可以對我講的。

見了面,我媽還能跟我訴訴苦,回憶一下往事。甚至再講講跟我爸之間的衝突,我來聆聽和理解一下她,會讓她寬慰不少。

所以,我有陪伴父母的需求,我希望自己能夠在放假回去的時候,多跟他們說說話,圍着他們身前身後轉悠,聽聽他們的故事。

第二,受到他人觀念的影響。

以前,在我上高中,大學的時候,放假回家,基本上都是在幫助父母幹活,很少跟同學出去玩,我朋友不多,該說的話在學校裏也就說完了。

妹妹卻不一樣,她的朋友很多,每到放假,經常一起出去玩。父母因爲她的這個情況也抱怨過。一來,那時候家裏經濟條件一般,出去玩喫喫喝喝的不少花錢,媽媽挺心疼的;二來,父母的勞動挺多,也希望能夠得到幫助。

我聽媽媽抱怨妹妹出去玩的次數多了,大概也認同了,或者接收了她的這個觀點,“放假了出去玩不好,在家裏幫忙幹活纔好”。

那時候,媽媽不會溝通,沒有改變妹妹的價值觀,任由妹妹放飛自我了。我的內在也過不滿,憑什麼我當姐姐的要幹更多的活,做妹妹的確可以在外玩樂。我的不滿,完全是由於對比所帶來的不公平感。

其實,我的真心,是希望能夠幫助父母多幹一點活的,因爲,我是真的看見並且理解他們的不容易的。因爲,我是真的愛他們的。

如今,妹妹已經長大,更能夠體諒父母,更有同理心了。我也更新了對她的認知。

其實,如果仔細回想,每一個念頭都是有故事的。

瞭解到了這個念頭背後的來龍去脈,就是在解構念頭。

解構,能夠讓我們不再受念頭的限制,念頭也不會再影響我們看事情的視角。

念頭鬆動了,不再是牢不可破的,不再是絕對正確的,人也就更輕鬆了。

最近,冥想,靜坐,經常被各公號平臺所倡導。

在我看來,冥想的最終目的,不是放下念頭,徹底無念,而是產生覺知,念念分明。並且跟念頭保持距離,做一個觀察者。

真正的止念,在我的體驗上,不是有一天咔嚓一下,就頭腦放空,萬念俱滅,而是因爲拿起過這些念頭,質疑過這些念頭,看見過念頭的可笑,不真實,知道它怎麼來的,因何而來,最終,纔不執着於它。

正所謂,拿得起,才能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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