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踏遍山河,只爲陪你一路

他不過是一個鄉野小城裏的落魄公子,而她是隱藏了身份的公猴千金。你以爲他們不會相遇,卻不料他們的故事早已有了開頭。還在很多年很多年前,那時候他們都好小。一次偶然的機會,一枚編織的燈籠,經歷過兜兜轉轉,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1.走舊路觸景傷情

本該熱鬧非凡的街道上卻空無一人,我漫步在這月色下,感覺怎麼也走不到路的盡頭。於是,我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見懸掛的那盞燈。

風悄無聲息間把火燒的更燃了,這個冬天也多了一份懷念。路的轉角處,可以看見一羣人和諧相處,載歌載舞,連空氣裏都散發着自由和快樂的味道。

然而變化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着,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伸手都觸及不到的回憶,永遠存留在了心裏。我與你的過往,與這坐城的點滴都成了不能提及的事情。

那年花開之時,我與你初相識,你只是那般溫柔的模樣,我也天真的以爲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因着一個相同的目標,我們有着共同的的方向,本以爲會去奔赴一樣的前程。卻不料天意弄人,你我終究在這茫茫人海里走散了。

若說是散,人生全是離別,若說未散,只要還能聯繫就不算真正的離別。對於離別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感觸,而對於重逢則是充滿着期待。

城市的夜晚風很大,車很多,人也很多,只是我孤身一人,無所適從,在這時你突然出現,陪我走了一段路,把一盞你剛買的燈送於了我,還告訴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要害怕,讓這盞燈陪着你,給你照明,給你溫暖。然後,你就走了。

自此之後,無人的夜我走過無數個,這盞燈也陪我一一走過,只是你再未出現在我眼前。我身邊的朋友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那盞燈一直跟着我。白日裏用不到,在屋裏放着,晚上舍不得用,在火燭邊放着,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做了縮小版的攜在身上,陪我走南闖北。

在重新回到這座城的一天,我又像三年前那般走在相同的街道上。今天的我,沒有不安與慌張,反而心裏多了一分安穩與開心。那時你我相逢的路,這條路寫滿我們的全部,這是我記憶裏最常現的場景。從心底裏覺得喜歡在臉上是藏不住的笑容。

走着走着,聽見吵鬧的聲音。本不想去打擾,卻鬼使神差地走進那酒樓。酒樓裏賓客衆多,各色各樣的人同處一地,歡聲笑語不斷,但是更多的是嘲笑聲,個個都是嘲諷的姿態。

本是說書人的舞臺卻變了番模樣,成了秦樓楚館那式的舞臺,臺上有一人蒙面做着各種花樣的動作,引人議論紛紛。

幾個嚼舌根的人說,“他也曾是風光一時的富家公子,沒成想家族沒落了,他淪落至此地,成了供人消遣的小丑。”

“對對,以前我家鄰居在他家做丫鬟,聽說他生母離氏過世之後,如今的庶母上位,對他那是百般刁難,他在那歷府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不過呢,他倒是好心,常常幫助別人。這城裏受過他恩惠的可是有不少人呢。”

“那爲何他會落到如此地步?”

“民不與官鬥,庶不與富鬥,這麼簡單的道理誰不懂。”

我聽着聽着不知怎的想起了你,看着臺上的他,雖盲了眼卻對這方寸之地如此熟悉,不知是在此走了多少遍。

他的棱角被磨平了,卻依然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有種骨子裏的驕傲散發着迷人的魅力。或許這就是衆人一再來訪的原因吧。就是要看看一個人從高高在上到跌落塵埃會有着怎樣的變化。

所有人都是過客而已。而我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他下臺後,我跟了過去,想要帶他離開。他卻沒有答應,這使我更加疑惑了。究竟爲什麼他即使受人嘲諷也要呆在這沒有自由的方寸之地呢?

後來,我走了。路上遇見一個人,他要送我一盞兔子燈,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突如其來的好意讓人措手不及,即使他的理由再怎麼合乎情理,就算我剛剛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不會答應的。

這時候我才明白,也許我的莽撞也給他造成了困擾。後來,我專程去找他道了歉。並且包了一個雅間,默默看着他的每一場表演。

我來來往往在這裏停留了不知多少時間,我的宮絛也多加了一條。不知爲什麼,總是想把它拋出去,所以特地多配了一條掛在腰間,以防有一天拋出去,會不習慣沒有它的存在。

夜色撩人,月光醉人,舞樂迷人,鬧聲煩人,目光灼人,流言傷人,也終究抵不過我去那裏的腳步。像往常的話,我不會在多餘的事情上浪費一分一毫的時間和精力。唯獨對於這個素未謀面卻似曾相識的人不同。

我的計劃沒有了,幼時的歡樂在那小小的雅間裏可以重現片刻。

紙包不住火,儘管我如此低調,還是被人發現了去。是行程固定的原因嗎?此事不得而知。看見他們喬裝進來的那一瞬間,我就感覺糟透了,心裏竟然有了說不出的害怕。

想要走,卻沒走得了。因爲,那兩人在他出場的時候,目光已經被吸引了。我也便沒多想,只覺:沒想到你的魅力竟然這麼大,連平時看來多少美豔歌姬的他們也爲你所動了。不禁暗自鼓掌稱絕。

沒成想在還未結束之時,他們說了幾句話就有一個人離去了。這是什麼意思,沒搞明白,也沒多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本就是這樣啊。

不一會兒,有一個領隊在離開那人的帶領下來了。他們三人坐下,盯着臺上的他看了半天,又拿出手裏的畫像,仔細端詳着。看着看着,開始點頭,沒錯,就是他。

2.沐風樓初相遇

他的舞臺結束之後,我本應照例離開座位前往後臺。可是害怕給他招來禍事,便安安生生待在雅間佯裝繼續欣賞這舞臺上的衆人。餘光時不時地瞥見他們所在的位置,這可是我今天的重點觀察對象。

還沒等到一曲完畢,他們就有起身的意思。留一人在此處,兩個人去了通往後臺的方向。我一時之間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就時時關注那個方向。趁着獨留的那小廝沉迷歌舞及身邊衆人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沐風樓後臺。

他正熟練地換着衣服,脫下表演的盛裝換上自己的便服。門突然就開了,那兩個人闖進來。坐在梳妝鏡前的他,先把衣服整理好,然後緩緩起身,正對着他們,說:不知在下哪裏招惹了兩位爺,竟勞煩此時此刻大駕這種地方?

有一人說:我覺得公子很是眼熟,不知在哪裏可曾見過?邊說邊走着在他身邊轉着,好好端詳着他。

他仔細聽着然後說道:我的身份又不尊貴,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小老百姓,家中有些錢財,後來不幸發生了一些事情,就被掃地出門了,落腳於此地。這本就不是個祕密,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的。

兩個人使了眼色,然後對着點了點頭。一人說:對不起,是在下唐突了公子,還請見諒。我們這就告退。邊說邊退出了屋去。

在他們走後,強裝淡定的他突然一下子癱落在椅子上,彷彿受了什麼打擊似的。

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在想着問題,一不小心碰到東西發出聲響。

他聽見立馬警覺起來,誰,是誰,是誰在那邊?

我迫於無奈就說了。不好意思,公子,又是我。

他聽見我的聲音鬆了一口氣,哦,是你啊。今天怎麼了,又找不到路了嗎?

嗯,不是,今天不是。我連忙回答。因爲上次在這裏橫衝直撞落下了東西,所以出來尋尋。

哦,原來是這樣,他很平淡地接受這個答案。

然後我藉機邀請他爲我指路與我一同尋找失物。

月色下兩個人一前一後,掌着燈尋找着,樹影斑駁,微風正好,輕拂而過讓人少了一絲憂愁。我其實早就想好怎麼做,只等到一個分岔路口把他支開。

我說:李公子,我們兵分兩路尋找可好,這樣效率高一些。是一件很重要的小掛飾,平時別再腰間,小小的,底下還有流蘇。你去那邊,我去這邊,可好?

行,既如此,那我去這邊。

然後很努力很努力地找着,過了一會,我俯下身來,迅速把懷中的那個拿出,裝作從地上撿起的模樣,然後站起來,轉過身,興高采烈地喊着李公子。

嘿,李公子,別找了,這兒呢,我找到了。邊喊邊舉起手來搖着。

他和我便一起走向路中央。

他很好奇是個什麼東西,然後我告訴他,此物對我而言有着特別的意義。他在聽完之後誇讚我重情義,念舊。我笑了笑,虛心地接受了。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覺得可以先趁機搞好關係,要不然恐怕還得等好久。

我開口說道:見了這麼多次,還未進行正式的自我介紹呢。這一次也算我們真正認識了吧。你幫了我,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沒等他說什麼,我就突突地說了一大串,然後禮節性地行了個禮,說道:李公子,你好,我叫索西。還沒請教公子名諱?

行吧。既然你都不嫌棄,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索兄,你好,我叫李思遠,別人都叫我李公子。

嗯,這我知道。若和別人一樣就顯得生分了。以後,你就叫我 小西吧,我叫你 思遠,好了。

行,你想怎樣都行。我先送你出去吧,免得一會你又找不到路,丟了東西就更麻煩了。

我回到客舍,把腰間和懷裏揣着的掛飾解下,喚了小廝備好洗澡水,準備沐浴。這一次,看到這個更開心了。彷彿多了一種別樣的感情。對此,不再只有以前的那份思念,也有了今日這般回憶。

沐風樓的西北方向的客舍裏,一個房間的燭火還在亮着,但不是那種燈火通明的亮,而是一種有朦朧感的韻味摻雜其中。月色打在窗戶上,燭火照亮的人影也倒映在窗戶上,隨着燭心搖曳的影子越看越讓人入迷。而屋內的人,也正癡癡地看着這燭火。一會拿燈桶蓋住燭火,一會又拿開,像是仔細觀察什麼,又像是一個孩子般,玩得不亦樂乎。

我在屋頂看着這輪圓月,再也不怕黑夜,真的得感謝年少的那個人。卻不知怎的腦海裏浮現他的身影。

他坐在桌前,不傳夜宵,不早點歇息,就那麼坐着,這難道不是睹物思人,以物喻人嗎?

有路過的小廝前來詢問:李公子,今夜的宵夜還是和平日一樣嗎?他沒聽見,直到小廝端着進來纔打破寧靜。

他看到說:嗯,宵夜啊,今天我不用了,你端下去吧。

3.這家或歸不歸?

隨從追得也比較緊,每次見面都勸說讓我早日歸家。說是 父親已經尋了我好久了,母親也因思念你舊疾復發了,還請公子早日回去。我覺得沒大事,就沒有多想。這次沒有逃跑去另一個地方,開啓一段新旅程,只是繼續在這裏待著。我在客舍裏的日子單調乏味,整天去尋找新的樂趣,也不敢再天天去往那沐風樓。

終於有一天,我在半個月後再次踏入這個熟悉的場所,歌舞音樂,以及這滿座的賓客,都還和那日一樣。是啊,極美的畫面猶如處在仙界那般。我想把這一切刻畫在心裏,一幕幕都在腦海裏匆匆閃過。到了該散去的時候,還在戀戀不捨。

我這一次來之前就想好了,這裏是我最後一次來了,這座城我也要告別了。思來想去除了這裏,我沒有什麼特別掛念的地方了。所以不顧隨從攔阻又一次來了這裏。

這場表演還未結束就被中途打斷了,官府衙役前來請李公子。帶頭的和管事的說了幾句話,隨後丟下一大箱的銀子,帶着李公子堂而皇之地走了。出門扶公子上馬車,隨後揚長而去。

我站起身望着他們走的那個方向,納悶不已。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看着這畢恭畢敬的樣子應該是無大礙的。原定的行程暫時改變,我找個藉口想再留三天,奈何拗不過,只爭取到一天時間。讓他們乖乖等着,我外出尋找,探得此時緣由。

州府縣衙外,有不少的馬車停放,也有比往常多的值夜人。偷偷從一堵牆翻進去,當了一次那飛檐走壁的樑上君子。

在正廳。府令坐在一旁,主位上是另一個穿着華麗的人,應當是欽差大人吧。另一邊是李公子,看着架勢是對他挺客氣的。聽他們的交談之間是什麼王爺邀請公子,他們接下來要前往京城。

我的重點聽完了,然後就輕輕地走了,正如我從未來過一般。回去路上也挺高興的,回去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起得還挺早,早早收拾好東西了。

我說:趕緊喫點東西我們趕路吧。隨從看見很是納悶,心裏少不了想:今天這次怎麼這麼積極呢?生怕我又一次逃了似的,見情況趕緊收拾好,走走走。

然後接下來的一路走走停停欣賞這沿途的風景,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這繁華的京城。這是天底下離皇城最近的地方,這裏的生活水平繁華程度都比別處高,自然那些勾心鬥角也是必不可少的調味劑。

我雖然喜歡這裏的熱鬧,可是厭煩這裏的爾虞我詐,於是早年離開之後一直不曾回來。現如今回來,又是一種不一樣的心情。

當馬車行駛過京城的那道門的時候,積壓在心底裏的回憶逐漸湧上心頭。走曾經走過的路,看曾經看過的風景,只是心境大不同從前一樣了,如今的我更加自信。

走過那條繁華的街道,在盡頭拐進一個小巷,在這彎彎繞繞裏找到自己最好的歸處,這就是我在這京城裏最留戀的地方,因爲這裏曾是我與母親生活過幾千個日日夜夜的地方。

推開這扇門,走進這充滿記憶的房子,每一個角落都是如此熟悉。這是我童年最快樂的時光,是我此生最珍貴也不敢輕易觸及的記憶。

推開這扇窗,依偎在這窗櫺上,看着那棵桂花樹,又是一年桂花開的日子,只是再也沒有給我泡桂花茶、喊我出桂花糕的人了。沁人心脾的香甜裏多了一分的辛酸,這是如今這棵歷經滄桑的大樹給我的感覺。

靠在藤椅上曬一曬太陽,咪一眼,瞬間入夢。

走另一條路回京的他們也終於快要到達京城了。一路上官兵對李思遠也是畢恭畢敬的,李思遠也極爲配合。就這樣按着原定的計劃順利到達京城。

在一場盛大的歡慶來臨之前到達,這個時間也是剛剛好。不會有人在意這座京城裏多了一個人。索西也算到他們將會此時到達,果不其然,準時準點連那個郊西的碼頭,回城的路線也算得剛剛好。

索西明白:此次告別不是真正的告別,而是爲了更好的相逢。在歡慶之時,他們剛剛到達京城客棧時,沒有着急前往一探究竟。他還在那座小房裏,想要待到許久許久。

官兵按照上面的指示把一切事情搞定,由王爺府上的侍衛接管之後便離開了。就這樣,李思遠就要和這個請他來的王爺見面了。他心裏很疑惑,非親非故又不相識的,怎麼會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不遠千里請他一個瞎子來京城呢?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除非是他。李思遠的腦海裏閃過驚駭的一幕,連同身心也爲之一震,冷汗直冒。

索西暗中探訪,盯緊目標,發現竟然是瑞王府的侍衛前往李思遠落腳的客棧。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呢?難不成這就是瑞王救災時候遇到的那個貴人?不然怎會有如此高的待遇?不過,爲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呀。他想不通,也就沒有多想了。

4.京城再相逢

到了京城還沒有逍遙幾日就被自家府上的家丁發現了。通報了家主。他哪還能再多逍遙幾日啊,無奈之下又回了府。心裏還想着:真的好不容易不被監視吧,還是又回來了。

光遠侯府家裏的大門突然敞開,衆人皆開始嘀咕,“究竟是什麼人能讓這侯府大門敞開,還給他畢恭畢敬迎了進去。”“哎,我聽說先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後來幼子夭折,只留下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了。不過,那女兒極喜歡在外面拋頭露面,經常不回家。”“你看這次想必是費了極大力氣才把女兒帶回來的吧。”“聽說,都是一段孽緣啊,如果老夫人當年不那麼固執,他們父女之間也不會有如此大的隔閡啊。”

就這樣在衆人的議論之下,他走進侯府,自有丫鬟小廝出來迎接,帶他下去梳洗打扮,再出來就是活生生一女兒模樣,不,她本就是女兒身。

那精緻的臉龐,細緻的妝容,深邃的眼睛,柳葉眉的飄逸,那似張微張的嘴,在這樣一張臉上,五官分佈的剛剛好。從前沒有人會仔細看她一眼,如今雙眼從她身上離不開。完全不敢相信此刻的她與進去侯府的那個他是一個人。

回到侯府意味着什麼呢?意味着她要放棄在這侯府之外的一切關係,告別曾經的瀟灑時光,接受這侯府女兒的命運安排。是的,她不喜歡這裏,她父親很寵愛她,依然也想讓她回到這個家,有一個好歸宿。

光遠侯的大壽也要到來,這注定是一個盛宴,除了各個大人的拉攏討好,還有爲自家兒女婚事着急操勞的事物。前廳是一場,後院是一場。看似毫無關係,實則處處牽連。

前廳裏觥籌交錯,一桌子一桌子的人起起坐坐,帶着自家兒子的人更是來回串座,只爲表達尊敬之情,同時與各位官僚混個臉熟,真的是啥時候都好辦事啊。

後院裏,各個夫人都鉚足了勁聊天,誇自家孩子怎麼怎麼優秀,打探一下對家的孩子怎麼樣。是不是適婚年齡,是不是八字合適,是不是門當戶對等等許多的問題。

不論是前廳還是後院,他們交談甚歡的出發點:大多都是以相互聯姻爲目的,使關係更加牢靠,勢力也變得相對龐大。在皇帝默許的情況下自由去結識那些條件不錯的人。如若勢力太龐大或是某家皇子王爺的勢力過多,皇帝則會選擇一紙詔書打破他們的幻想。

右丞相家有一兒子,文武詩詞樣樣精通,唯一一點就是他是二夫人的兒子,一個繼室的兒子。雖說現在已經是正室,但總不會掩蓋他出生之時是個庶子的過往。許多人也對此很是忌憚,包括光遠侯府的人。夫人她不想讓別人覺得她是故意把大小姐嫁給他們家,而且侯爺也對他家兒子不看好。

這一次瑞王也前來赴宴,據說還帶來一個大驚喜,具體是什麼,沒有明說,倒是打了個啞謎,只說在座衆人都會爲之叫絕。

你沒有猜錯,他口中那個驚喜就是李公子。不遠千里從沐風樓把人請過來只是爲了表演一個節目,送上一個驚喜,雖然說出去沒有人信,但是他也沒得選,除了硬着頭皮上臺也別無他法。

索西聽說了這件事,心裏也有了一點的打算,在宴會上看到也不至於太驚訝,懂得保持距離。知道李公子被瑞王請到府上,她心裏也放心了不少。覺得瑞王府的僕人們都很和諧友善,他在此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會生活得很好的。不自覺笑了。但是突然間想到,他還未曾得知自己是個女兒身,不知道該怎樣同他說這件事,越想越是憂愁。

在大宴那天前廳與後院一頓交談之後,移步到一個更大的空間,所有人都在一個空間下,上面有一高臺,各位大人們所邀請的人就是在此處的高臺上獻藝。

光遠侯府內熱鬧異常,高朋滿座,喧囂聲與歌舞聲混交不停,連大街上也可以聽到那熱鬧的聲音,從而想象到裏面的盛況。

下面的人聚了一堆又一堆的,左不過就是就剛纔談論的話題繼續着,哎劉大人,這是小女,你好,王大人,這是犬子等等,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一個節目接着一個節目,衆人也都看累了,下面請欣賞今晚的重頭戲,有請李公子上臺。有人接受得了,有人自然不吐不快,場子瞬間又熱了起來。

臺下的索西,只是乖乖的坐在一個角落裏,像從前在沐風樓那般看着臺上的他。衆人紛紛擾擾,自是與我無關。

一曲畢,臺下的人說着再來一曲。就這樣他跳着跳着,跳了他所拿手的全部曲目,而自己也累倒在地。趕緊宣太醫,索西帶着人給他安排住處去了。今天她充分發揮了小主人的角色。

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只覺得他一定不能有事,然後就急匆匆和衆人去了。

阿西,阿西。李公子邊叫着邊從睡夢中醒來,也握緊了手。然後,突然進來的侍女不自覺有點生氣,大聲呵斥說,你怎麼能這樣明目張膽叫我家郡主的閨名呢?

6.兄弟竟是女兒身

李思遠一激靈就坐了起來,耳邊還回蕩着剛纔侍女的話,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雙手摸索着,阿西,阿西是你嗎?怎麼你會與光遠侯府的郡主同名呢。

這時候從屋外端着剛熬好的藥過來的索西看到此情景,也聽見了他們說得話,也當然明白他心底的困擾。

走上前去,阿西走上前去,抓住李思遠的手,是我,是我,不管我是誰,我一直都是阿西啊。

李思遠雖然對此難以接受,表面上和他曾經的義弟保持距離,但還是有點開心的,說不清的感受,只能等待時間來見證了。

在索西說完之後,李思遠知道她已經默認了,便說:好的,感謝郡主照顧,小人現在已無大礙,懇請郡主派人送我回瑞王府,在此不叨擾郡主了。

索西知道他難以接受,也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一現實。就答應了,好,我馬上安排。馨兒,你去安排一輛馬車,多拿幾個毯子鋪一下,讓人送李公子回府吧。

被人扶着上了馬車,半躺着在馬車裏,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容。掀開簾子對驅車的人說:不去瑞王府了,去這裏吧。說着旁邊的小廝遞給他一張字條。

馬車在路上行駛着,走過許多條街道,也路過了繁華的鬧市,走進一條小巷裏,就在這裏停了下來。那人還問了句,敢問公子是在此處落腳嗎?

李思遠說:對,是這裏。前面進不去了,就把馬車停到這裏吧。

車伕說,那公子慢點,需要掌個燈嗎?我們的車上常多備幾個燈籠的,不必客氣,公子,你們慢點,我就先回去了。邊說邊取了一個燈籠,拿給那小廝,讓他們有更多一點的光。說完,看着他們向前走去,也驅車離開了。

回去把事情稟告給了郡主,連同他後來去往小巷的事全部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郡主。索西聽完他安全到達就安心了不少,心裏也終於踏實了。讓人退下,準備沐浴歇息。

一邊沐浴一邊和馨兒談論着什麼。

索西開口就道:馨兒,你說,李公子他會原諒我嗎?我寫給他的道歉信他收到了嗎?他會不會同我決裂啊,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馨兒寬慰道:沒關係的,郡主。你要相信自己的真誠可以打動李公子,也要相信李公子判斷是非的能力還有你們相處這麼些天的友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索西收拾完之後,就懷着忐忑的心情出去走了一圈,就回去休息了。

而李思遠也在回去之後,出奇的安靜,表面與往常無異,心裏早已波談洶湧。用冷水泡澡,極力讓自己安靜下來。

終於,他們之間的一件事戳破了。他李思遠只是李思遠,一個沐風樓的樂人嗎?尚未可知,但是索西就是索西了,光遠侯府的郡主。

索西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尋求李思遠的原諒,希望他們還可以回到從前那般,而李思遠對她卻生疏了幾分,僅限於什麼君臣禮儀,沒有絲毫逾越規矩之處。一切都很正常,卻又不那麼正常。

李思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心緒變化呢?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他心底裏還有着潛藏的祕密,那是他最不願回憶的過往,他最心痛的一段經歷。

李家在這遠離京城的地方也算是一個富庶之家,老爺夫人對他很好,可是自從夫人去世,老爺病重之後,他風光的日子不在了,有的只是不堪回首的屈辱還有在沐風樓的歲月。

他母親留給他一塊玉佩,還有一門編織的手藝。那塊玉佩很重要,讓他好好保存。那編織則是因爲很喜歡,所以沒日沒夜地織着,久而久之,他竟然也學會了。

如果以後有機會去京城,你就去那座院落看一看,那是母親曾經的家。如果不想去,就盡情地玩吧,走一路看一路,每天開心最重要。這是李思遠的母親曾經對他說過不止一次的話,他始終不曾明白。直到,那日瑞王府的侍衛尋上前來,詳細問着關於玉佩的消息,他才得知,原來這京城還有母親牽掛的人和事。

後來他順王意,進京城,登臺表演,累極臥牀,還與索西再一次相遇,故事到哪裏纔是結束,他自己又究竟有什麼身世。李思遠在夜晚思考着,久久不能入睡。

7.索西要出嫁?

歡慶的節日,自然少不了這一年來的論功行賞。各種各樣的旨意都見過,最常見的就是:請旨意賜婚,或是看上那件寶物了求一個恩典,亦或是給自己一個免死金牌,希望日後放他一馬等。

這一次又是攤上了什麼事呢?是的,右丞相爲他家的兒請旨賜婚,要求娶光遠侯府的郡主。此消息一出,朝堂上瞬間譁然一片,有贊成有反對,說到底不過是爲了自身陣營的勢力。

這一次,皇上沒有馬上贊同,只是說此時稍後再議。郡主剛剛回到京城要習慣一段時間。

還未下朝走到家中,消息就已經傳開了。索西又怎會不知,李思遠又怎會沒有聽到?

面對此景,首先肯定要免於此婚事的再次提起。索西她想盡各種辦法去規避這種事情,從各處打聽風聲,看看有什麼其他辦法。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有一位在那公子房裏侍奉的人說,曾聽他和貼身僕役說好好照顧李姑娘。想必那是他心儀的女子吧。知道了這層關係,索西馬上行動,去打探更多的消息。爭取早日解決這一禍患。

在索西的堅持之下,終於說服了父親,把那位李姑娘收爲義女。私下向皇上請旨意,定下婚事,昭告外界:右丞相之子與光遠侯府郡主與本月十五完婚。

李思遠在得知此事,食之無味,夙夜難寐,唯獨不去尋求一個答案。也不知他在糾結一些什麼。只是他沒有去尋求什麼,也不曾到訪過光遠侯府,直到大婚那日,他突然出現在了右丞相府。

想必內心也是經歷過煎熬的,纔會在此出現。

索西心裏憋着一股氣,我倒要看看自己在你心裏的分量有多重?如果賭輸了,那就認命,反正也還是大好年華。如果賭贏了,那就是皆大歡喜的事情。所以,在婚事出來之後,茫然無措到解決事情,再到後續一切風平浪靜,她都沒有通知告訴李思遠,以及與此事無關的任何人。

在盛大的歡慶還未徹底到達尾聲的時候,又迎來了兩家族的聯姻,自然又是轟轟烈烈了好久,這街頭好不熱鬧,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從大街小巷到公侯王府都是一派繁華的景象。像是以此來昭示着歡樂與地位,及那即將到來的盛大婚禮。

當月十五日,從城東到城西的車隊佔滿了整條街道,那十里紅妝也鋪了好長的一段路,鳳冠霞帔製作之精美,現場佈置之華麗,還有各種規格及邀請人員的檔次,全然彰顯着陛下對於臣子的寵愛,還有朝中各位大人對兩家聯姻的贊成,此種盛況堪比當年公主外嫁了。

出儀隊,走長街,迎新娘,歸家中,入主堂,行禮儀。就這樣在那黃昏時刻,車隊到達丞相府,接人,迎入府,拜堂成親。

滿座賓客接踵而來,都攜帶禮物上門祝賀。這一天,李思遠也受邀而來,不知是誰給的邀請。也許是那丞相公子吧,也許是他自己想來的。索西看到心裏忍不住去想,她有內心歡喜,因爲看到他來,擔憂,因爲不知他所謂何來。

他把禮物獻上,沒有馬上跟隨小廝的引導入座。而是去了那前排的位置,去看拜堂成親。

後來,他站在那裏,直到那句:夫妻對拜,一出來,他才緩緩開口道:等一下,郡主,在下有幾句話想和你說,不知是否可以行個方便。

所有人都不知是何緣由,只當是個無趣的人攪擾了興致。那宣讀的人繼續着流程,掀蓋頭,喝合衾酒,送入洞房。這幾句話,聽得李思遠心痛不已。

他得到結果之後,緩緩擡頭離開正好瞥見那正要離開的夫婦二人。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心突然激靈了一下,這個新婦不是她,不是她。笑得合不攏嘴。跑着離開,去在這四座之中尋找她的身影。

在那花園裏,他發現了了她,第一次準確無誤地抱住了她。其實,他的眼睛是舊疾,並非無藥可醫,只是他不願去醫治罷了。直到遇見她,得知她的身份,他纔去繼續嘗試。

8.李思遠暗中崛起

在那段日子裏,他也異常煎熬,一面去尋找着的自己的身世,一面又去打聽着婚事的變化。消息總是那樣難來,他沒有等到所關心的確切的消息。卻等來一個驚天祕密,那段他母親不願回憶的過往。

處於京城之中,風言風語也聽得太多了,許多也沒有當回事。他腰間的那塊玉佩,不止一次被人盯上過,提起過,這一次算是一個徹底的結束吧。瑞王府裏昔日僕人被隆重請回,據說只爲驗證一件舊事。這滿城風雨盡在不言中。李思遠也沒有多想,因爲他從未想過,此事會與自己有關聯。若說有,那也只有恨意吧。

他在家中曬着太陽,聞着花香,突然有人走了進來,不止一個。

他警惕起來,“不知何人到訪?”

“是本王”,一個雄厚有力的聲音傳來。

“哦,原來是王爺。屋裏請。”他馬上招待起來,引領衆人至客廳休息落座。

那個僕人看到李思遠腰間的玉佩,說:“王爺,就是這枚玉佩,這是當年我親手放在小世子懷裏的。世子背上還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呢。敢問公子是否有此印跡?”她邊說邊去抱着公子,有一種好久不見,終於見到親人的感覺。

瑞王對此事也極爲喫驚,因爲傳言都說那場大火無一人生還,一座宮殿瞬間化爲廢墟,此情此景讓人心痛萬分。沒想到,如今可以再與兒子相認。他的老淚也是一把一把地流着。恨不得馬上把人請回去,把最後的都給了他。

李思遠,全程懵逼,突然多了一個王爺爹爹,怎麼任誰也難以接受。他靜下心來說,“不知王爺可否搞清楚了?在下不過一個鄉野小城裏的人家,如今還淪落到如此地步,怎麼會是嬤嬤口中的小世子呢?”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這樣子簡直和小姐是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那嬤嬤確信地說着。旁邊的瑞王也在連連點頭贊成。

後來瑞王突然反應過來,問道:“不知遠兒,你的眼睛究竟如何成了這個樣子呢?這樣子多久了?找醫師看過了嗎?……”然後,他馬上派人請太醫及各界人士去瑞王府,重金懸賞可以醫治他的人。

李思遠則在瑞王的堅持之下帶到了瑞王府,這一次不是賓客而是小主人了。他不願承認,也由不得自己。只有瑞王承認,他也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吧。他可以不贊成嗎?似乎不行。

婚禮在緊鑼密鼓地執行着,李思遠醫治眼睛的進度也在逐漸加快。眼看着婚期馬上就要到了,李思遠的最後一個療程還沒有到日子,他心裏焦急萬分。想着不能提前到場去說明理由來意,那就在婚禮當天去吧,心裏下定了決心,他一直在爲早日康復而努力着。

婚禮那天,右丞相府的大門是他自己進的,所有人的喜怒哀樂是他憑藉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還有那新婦的模樣也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

9.還好不是你

李思遠緊緊地抱着索西,生怕她會再次不見了似的。索西也緊緊抱住李思遠,像是要把這些天的思念全都發泄出來。

索西帶着哭腔說:“我以爲你不會來了,我以爲我賭輸了,我以爲我從此失去你了。”

李思遠撫摸着她的頭安慰道:“傻丫頭,我這不是來了嗎?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索西就靜靜地趴在李思遠懷裏,終於緩了過來,並且一再確認這是真的,是現實,不是夢。然後說,你,你的眼睛,是…是,是可以看見了嗎?

“對啊。以後可以日夜看着你了。”李思遠一臉傲嬌地說着。

然後他們聊天聊了很久很久,把這段時間沒說的話全都補了回來。這場婚禮與他們無關,就先行離開了,過着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李思遠說,阿西,我們成親吧。可不可以?我怕我再一次把你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索西說,你可要想好了,想清楚了。過我父侯那關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李思遠說,放心好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只要你點頭答應。我們可以馬上成親的。

索西笑着說,好好好,我信你,我信你還不成嗎?那我在家中等你上門提親。

翌日,光遠侯府有貴客登門拜訪。說是要求娶郡主,明眼人都知道嫁了個假郡主,那真郡主還待字閨中呢。不知道是哪家郎君這麼有福氣呢。

一聽說有人上門提親,屋裏的索西瞬間興奮到起舞,趕緊收拾一下奔往前廳。看看是不是她的意中人。

還沒走到前廳就聽見僕人說,竟然是瑞王爺,什麼情況啊?他是爲自己來的,還是什麼人?

索西聽了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走到了前廳。她在遠處隔着屏風偷偷看着,一看果真是瑞王,這架勢還挺大的。心裏不由得一慌,後來發現那賀禮有些眼熟,心裏便有底了。是他,是他,還好是他,不是別人。

侯爺一聽說王爺是爲李家公子來提親,且這公子成了王爺義子,未來瑞王府的繼承人,最重要的女兒喜歡,他又如何會拒絕這樣的一樁婚事。

王爺三言兩語表面意圖,侯爺也表面看法,然後按照程序三書六禮,又一起去面見皇上請旨賜婚,這樁婚事算是成了。

剩下來的日子就是準備着這一次自己大婚的細節了。索西把自己安排的妥妥當當,她也親手爲自己繡了嫁衣,繡了卻扇,還挑選一應物品。李思遠他也在準備着驚喜,他編織了母親最喜歡的燈籠,作爲祝福送給新婚妻子,還把家裏親自裝飾休整一番,只爲讓她舒心,有家的感覺。

10.終於等到你

大婚當日,也着實是一件盛事,絲毫不亞於當日右丞相與光遠侯府聯姻那一次。

這一次時間過得飛快,可能是高興,局中人是自己,也不覺得煎熬。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新郎官匆匆招待了客人就回房去了。去陪他的新婦,他這一生的摯愛。

房間裏,索西蓋着紅蓋頭,端坐在牀上,手裏緊緊抓着什麼東西。聽見什麼動靜才問,“遠郎,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多陪一下滿座賓客。”李思遠說:“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們,是你。我怎麼可能在外面與他們待得下去。”

邊說邊靠近,洗手、拿秤砣、挑蓋頭。她終於成了他的新娘,他終於成了她的新郎。此後無關任何事情,他們都可以陪伴在彼此身邊。

李思遠看見索西的手緊握着,去包住她的手彷彿在告訴她,放心,不用緊張,沒關係的。然後他轉過去握手心的時候,發現索西手裏的是燈籠掛飾,再細一看這紋理很是驚訝。

李思遠說:這想必就是你極爲重要的東西吧,那次在沐風樓丟的也是這個嗎?

索西說:對啊。是它,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小物件,陪我度過了好多困難。

然後李思遠說:嗯。你等一下,我有一個驚喜給你。他轉過身去裏屋的一個櫃子裏取出一個大型燈籠送給她。吶,來,給你。你看看想嗎?

索西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原來我的燈籠是你編的,怪不得怎麼也找不到。怪不得兜兜轉轉還是沒有逃得了。原來一切早已命中註定。

李思遠則說:沒關係。逃不了就別逃了,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以後,你可以把曾經的習慣慢慢捨棄了,因爲有我在你身邊,你不用怕。

索西依偎在他懷裏說:好的。我知道了。那就從現在開始吧。我這燈籠你給收着吧,我覺得我以後用不到了。

聽見索西的肚子突然叫了。李思遠讓僕人們上了菜就退下,他就靜靜地看着她喫飯。

喫着喫着,然後他們聊了好久。從宴席開始到結束,從屋裏到房頂,從幼時故事到相遇相識,從月色微露道月色中天……就這樣兩個人比肩而坐,看着儼然一副畫,是那樣美好和諧。

從大婚後他們就經常雲遊在外 兩個不安分的人怎麼會一直在這京城裏度過餘生呢。每年都會在朗月河的西畔小廳裏看到兩對夫妻在此歇息觀景,後來人越來越多了,好多個小孩在周圍玩鬧,他們也終於安定下來,安享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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